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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坡的小男人(7)

2010-10-30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大翠张着嘴愣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仔细地贴在板兰娘脸旁看了好一会说:“真有你的,想不到啊!好事,好事!当积德了。”

第二天,板兰娘早早地起来了,用红木梳把头梳得油光,在脑后挽了一个漂亮的发髻,又在上面插了一根粉红的发簪。脸上淡淡地抹了一层粉,从柜里翻出了一件米黄色的毛料风衣。只是裤子找来找去没有合体的,不是伸不进腿,就是穿上了拉不上拉链。她只好选了一条棉料的石墨蓝色的裤子,勉强拉上一半拉链,没办法,就把粉毛衣往下抻。之后,照了镜子偷偷地抹了两下口红,又从锁着的柜里找出了身份证,点出了一千元钱。

她告诉猴子好好看家,她去给他接儿子去。然后,就和大翠坐着腰子开的三轮子,拉着三袋子小米,“突突”一阵黑烟飞快地出村了。

猴子见他们远去了,从仓房的木箱下面翻出了个黑塑料包,打开了,里面是用透明塑料袋装的粉内衣。猴子把它塞到腋下,飞快地向村东春花家奔去。春花正在给大翠做风衣,见猴子蹿进来吓了一跳。猴子把衣服里的粉东西掏出来,塞到春花手里说:“大马打工啥时回来?”

春花拿着那袋里的粉衣物,笑吟吟地说:“年底。板兰娘呢?”他说:“乡上去了。”

她说:“哥就是聪明,花钱不多,事办得讨人喜欢。”

猴子趁机将手塞进那女人的胸前,用手细摸那女人白面团似的奶子。

那女人留些机警,光着白脚丫,趿拉着粉大绒的拖鞋,往前走几步把门反插了。

任凭那两只猴手在胸前搅来搅去,她只是轻轻喘息着,用手轻抚猴子的背。猴子突然跪在春花的面前,搬起了春花的白白脚丫狂吮起来。他边吮边含混不清地说,春花,这辈子我活得太损了,没有人看上我。

那女人陶醉了,脸泛着潮红。猴子悄悄解开她的腰带,慢慢往下褪着裤子,露出白玉一般圆圆的臀,微微向后翘着。猴子急忙也解了裤带,可是不一会又脸红地系上腰带,低着头羞愧不语。

春花麻利地系上腰带,问:“咋了?”

猴子低着头,夹着裆说:“它比我还急,先跑了。”

春花笑着说,真熊。她不开玩笑了,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他的手说:“哥,别再做那些见不得天的事了,杠子爷就是遭报应了。晚上我孤身一个睡不着觉,关着灯看窗外,看到杠子爷来咱村偷鸡摸狗了。能答应我别跟他学吗?”

猴子愣了老半天,猛地挣开她的手,低着头开门,落荒而逃。

猴子一跑到家,傻了!明明是院门锁着,怎么就开了?

大门开了缝,鸡已跑出了二三十只。跑出来的鸡,有了板兰娘的性格,根本不把男主子看在眼里,眼神充满戏弄,跳起来不慌不忙,走起来摇晃着屁股不快不慢。他忙乎了半天才把这群叛逆分子赶回院内。清点鸡数,猴子脸上的汗“哗”地下来了。一数少三只,再数少四只。他不敢查了,锁上院门,出去找。他以自家为中心,找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

板兰娘到家时天都快黑了,是打着红色面包车回来的。满身的酒气,红彤彤的脸,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大、剃着秃脑袋脑后还留一绺头发、乌黑的大眼睛的小男孩。她身后还背着孩子穿的吃的一大包东西。

猴子正躺在炕上,心里七上八下地怕板兰娘回来数鸡,见她抱回来个孩子,就“噌”地一声跟到地上,去接那孩子。

板兰娘向着孩子说,石头爸爸。那孩子嘴里喊着大八八,两只小手一伸扑过去,照准猴子的鼻子就咬一口,咬得猴子直痒痒。他把小石头举起来,照着孩子的小脸一顿乱亲。孩子被亲哭了,又扑回板兰娘的怀里。

板兰娘带着醉意,把奶子露出来让孩子吮。孩子不哭了。她对猴子说,一到罗锅子家,这孩子就用乌溜溜的大眼睛盯住我,然后咧着小嘴向我笑,笑得口水流在小衣服上一片。我心头一热,哭了,一把抱过去,亲他,这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儿。老罗锅看我哭了,夸我是个心善的人,不会让孩子遭罪。我给老罗锅子扔下五百元钱,人家不要,说不能拿孙子卖钱,只要孩子享福,死就闭上眼睛了。我当时给老人家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随后就找葛乡长,找管民政的,给孩子办了收养手续。

板兰娘没提葛乡长招待喝酒的事,怕猴子生气。她给石头用开水冲了奶粉,两口子逗着孩子“嘎嘎”笑着。夜空里,左邻右舍都听得真切。

早晨,板兰娘和猴子早早地起来,扫院子喂鸡。那孩子也乖,听到外面鸡叫人笑的,光着小屁股,一颠一颠地出来挺着小鸡子饱饱地撒了泡尿。深秋的天,有些寒了,孩子打了个冷颤。板兰娘忙跑过来把孩子塞到怀里,用两个大奶子温暖着。石头尽情地摸着他这大妈妈丰满的奶子,用小牙咬着板兰娘的鼻子。板兰娘目光有些湿润,把孩子抱得紧紧的。

猴子也怕孩子冻着,忙着回屋把板兰娘的大毛衣取来,给他们娘俩围上。村上的夜晚,风都会传闲话,只这一夜,全村的爷们儿和娘们儿就知道,板兰娘昨天带回了个儿子来。东院的花子婶、前院的二狗媳妇、三胖子妈、五柱的奶奶,又都头不梳、脸不洗地来了,围着院墙“叽叽喳喳”像一群喜鹊似的,说笑不停。当说到孩子有些残疾时,板兰娘又哭了。哭着哭着,她停了下来,眼睛瞅着鸡群好像又中了邪。

她擦了把眼泪,把孩子用毛衣裹着,让猴子抱着。她在鸡群中来回逡巡着。她突然炸雷般喊道:“猴子,我那芦花大公鸡呢?怎么又少了四只?”

院外的人,纷纷抻了脖子往院内鸡群里看,好像她们也知道有多少只鸡似的。猴子大脑一片空白,哆嗦着抱着孩子。

板兰娘恢复了常态,接过孩子对众人说,我这鸡架封得这么严实,难道这狐狸真是成仙了?她让猴子去外面转转找找。

猴子也想,这几只玩意能跑哪去呢?还是上村后的坡上坡下去看看,因为树丛里有蚂蚱、蛐蛐、蝗虫什么的。不知不觉,他一路小跑到了后坡,找着找着,杂草树荫中,真看到了芦花的鸡尾巴。他跑过去伸手一捡,只剩鸡翅膀、鸡尾的羽翎和一些碎毛了。他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昨天怎么就没有锁门呢?要是这鸡给春花吃不是更美吗!他沮丧了,抓起这些物什回家报告去了。

板兰娘很生气,但是她没有像以前那样丧失理智地发作。因为她是一村之治保主任。狐狸村这么大,治安工作千头万绪,尤其是黑枪这个大案还没有破,上不能辜负葛副乡长的厚望,下不能对不起狐狸村的百姓。一定要稳。

开会,还是开会。老成列席参加,喊上三个联防组长。会议是在老成家开的。大家真觉得是个问题了,因为板兰娘家丢了八只鸡了。村上带毛的小鸡小鸭什么的,自由散漫,满村乱走,没有一点纪律,但都知道回家。谁家还没丢过一只半只的呢?都不当回事。但像板兰娘家这种丢法还是少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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