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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坡的小男人(8)

2010-10-30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这时郭大德子发言了,说,他家附近前一阵子,也都丢了鸡、狗和羊什么的,但是,没丢那么多的鸡。板兰娘说咱们今天就讨论鸡和狐狸,不谈狗羊什么的。老成说,你还是用你那玩艺给你姐夫老葛拨楞一个,问问他这狐狸能否打得。

板兰娘从裤兜子里掏出那大玩意,用粗手指头一顿拨,“滋滋”通了。“你好!哪位?”

“你好!姐夫,葛乡长,我是狐狸坡村的治保主任胡一珍。”“你好,小胡同志,是关于枪的案子有眉目了吗?”

“不是,是狐狸坡后林子,出现了狐狸,现在已经吃了百姓家十多只鸡,这狐狸能打吧。”

“瞎扯,从来没有听说过狐狸坡有狐狸。”那边手机“嘟嘟”地挂了。板兰娘拿着手机愣住了。

老成笑了,对李二山说,你和板兰娘留下,大德子你们就先回去吧。

待那两人走后,老成对二山说,你人老实厚成,跟在板兰娘身后当个助手,下次我和葛乡长说给你个治保副主任当当。他又对板兰娘说,你这傻子,乡长说没有,就是默许可以杀了,还问个屁了。咱们三个就是这村的治保委员会成员,今天就定了打狐狸的事,但得由你家猴子去做,他是下夹子、下套子,不管。费用百十来块钱,先记上一起算。咱们都心知肚明你家猴子对这一行太熟了。枪案破了,也记猴子一功。

板兰娘自然不能失了治保主任的威风,听老成讲完之后,她皱着眉头说:“杠子爷死了线索断了,咱们怎么也得去杠子爷家亲自搜一搜。”

老成点头了。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向杠子爷家开去,一无结果后,各自讪讪地回家了。

板兰娘板着脸回家郑重地对猴子交代任务!

猴子越发烦恼了:“你官当得多大呀?怎么连家里人也布置起任务了。”

板兰娘脸上突然有了笑容,说:“村里可以出百十来块的买器具钱。另外,枪案破了有你的奖励。”她又补充道,“刚才所说的钱一律全归猴子支配。”

板兰娘皮笑肉不笑地狠狠丢了一句:“如果家里再丢鸡,你就得上仓房去睡。”猴子急了,说:“你这是什么他妈治保主任,自己家的鸡丢了,熊自己家人。”板兰娘笑了,说:“我不让你上炕可以吧。以后你别沾边,我天天搂着儿子睡。”猴子伸手,说:“钱?”

板兰娘这次倒很痛快,飞快地打开了锁着的柜,翻出个皮包,从里面摸出了一张大票,塞到猴子的手中。

猴子翻出了旧皮袄,又在院子中找了个原来装小鸡崽的、一米见方的铁丝笼子。

他让板兰娘给他炒个茄丝,煎了个鸡蛋,自己喝了二两。

猴子见西天上的太阳快落下去了,就从鸡群中抓了两只鸡塞到鸡笼子里,提着它向村后的林地里走去。

深秋,草叶有些枯黄,好像老天已经偷偷地下了霜,但树木的景色依旧迷人。猴子找到联防队员搭的窝棚,放下鸡笼子坐在那里。歇了片刻,他看看四下没有人,就向杠子爷说的那口井走去。

搬走上面的砖头瓦块,打开了井盖,枪还在,被一层油布包着,还有一瓷壶火药和一塑料袋铅砂。

猴子又向周围望去,没有人走动。他拿起枪和瓷壶,飞快地向窝棚跑去。他一边紧张地向周围看着,一边熟练地装药,用枪捻子把药顶实成了,装上枪砂,把枪藏在窝棚的草席下面。

他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月亮已升到半空中。月光泻进林子里,明一块,暗一块。风吹来冷冷的树木的清香,这种清香不同于田地里的香。田野里的香是那么醇,容易使人醉,使人想到家。而林子里的香,却使人清醒,使人回想过多的事情。他听到远处树上什么鸟在“咕咕”叫,是夜猫子?他想不起来了,反正他没什么怕的,当年净干这种野外打猎偷狗的事。

笼子里的鸡却没有叫,他用一块石头打了一下,鸡不情愿地“咯咯”叫了两声。

他拿出枪伏下,瞄准,等候。

不知为什么,在散碎如银的月光下,他好像看到自己的母亲缓缓地走过来。白点蓝底上衣,青色散角裤子,头发依旧光鲜照人。母亲的形象是那么生动。他反思了这么多年,有时想过母亲但又很快把她忘了。他是梦生。母亲在怀他的时候,父亲就得病死了,好像是胃出血。所以自从他记事起,就记得母亲的身边有太多的伯伯、舅舅、叔叔。他嘴硬,母亲也由他去。但是他的口袋,总有伯伯、舅舅们给的硬币,让他买东西吃。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和妈妈都不喜欢他在家。在小伙伴中他很富有,口袋中有各样颜色的糖块,但是所有的妈妈都不让孩子跟他玩。他很奇怪,不明白,问妈妈,她没时间回答,有空总是给不认识或认识的伯伯、舅舅、叔叔,讲各种好听的笑话。但是这种笑话,是不让孩子听的。大了,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但是他懂事太晚了,

他知道母亲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但是他没办法,因为他二十岁的时候,母亲已经改嫁三次了。他什么也不会,锄地、赶车……屁也不懂。没有钱就向后佬要。没有,就砸东西。母亲在他快三十的时候,死在第五家老头子的枕边。告诉他了,他没有去。他想忘记过去的事。如果当初不是那样,今天……

突然,前面的草动了一下,一对尖尖的耳朵。真是狐狸,尖嘴大耳,长身短腿,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大尾巴。他太熟悉了,几年前,他认识杠子爷时,就在这林地用夹子夹住过这东西。他屏息,吸气,但是心还是“咚咚”地跳。他瞄准,举枪。那东西全然不知,围着鸡笼子嗅着。瞄着,瞄着,那东西竟然走到月光之下,全身棕红色,耳皆是黑的。他激动了,准备扣动扳机。恍惚那狐狸的脸竟变成母亲的脸,白净净的,笑着看他。他惊呆了,举着枪,看着母亲一步步离去。他醒来时,太阳已升起老高了,林子里朦胧着橙色。虽然深秋天气很凉,但林中的鸟们不乏歌者,尽管放歌,“嘀啾嘀啾”地忘情地唱着。猴子把枪又藏在了老地方,提着鸡笼子,疲惫地向埋着杠子爷的地方望了一眼,懒懒地回家了。第二天,天将黑时,猴子才来了,先拿出枪,到了窝棚之后,伏着,早早地把枪探出,不停地用一根木棍子敲打着铁笼子。

这夜,风好像疲惫了,听不到它一点的声音。林子静得连树叶落下来都听得到,偶尔有好像林鼠或者野兔偷偷走过的“沙沙”声。暗夜中的鸟鸣,声音拖得长,节奏慢,单调,平板。朦朦胧胧中,突然听到近处的森林里,有一种鸟“嘎嘎”地发出一阵怪叫。别的鸟儿突然停止了鸣叫。它们知道这可能是夜猫子或鸟鹰之类的在搜寻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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