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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坡的小男人(9)

2010-10-30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月光淡淡的,竟有些懒洋洋的,让人发倦。他眯起了眼睛,紧盯着前方。他不知不觉想起了板兰娘。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像杠子爷说的,没骨气倒插到那样的女人家生活。他从来没有正眼看她。也许是不敢看,但更多是不想看。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她,更谈不上城里人说的爱。就是与她做那种事,也是因为身体的需要。她从来没有疼过自己,更谈不上体贴。她每天就像驴一样地嚎叫着。她要那种事时,更谈不上娘们儿的柔顺,狗日的就是恶心。她想要了,不管他睡与否,把他扯过来,像狗啃骨头一样,不管是脸和屁股,一顿咬,然后就扯他的内裤,翻身上马骑上去,乌哩哇啦地一顿怪叫。她除了供吃供穿,没给他过一分钱,就是买盐买醋,也都算到骨头里了。就是因为她这样,满村的人才不正眼看自己。

散碎月光下,突然,他看到那对尖尖大耳朵、尖尖的嘴巴,又出现了。一块光斑照在它身上,绒毛看得清清楚楚。

他屏住呼吸,举枪,瞄准。怎么后面又出现了一对小耳朵、小嘴巴。他愣了,仔细看,是一只小狐狸:这是母子或母女俩。小狐狸很淘气,用前爪不停地挠着鸡笼子。两只鸡“嘎嘎嘎”惊恐地叫着。

他举着枪,瞄准,手指头却离开了扳机。他想,这个糊涂的母狐狸,为什么带着孩子来到这个是非之地。打不打,他心里更没有谱了。

他继续瞄准,手又搭上扳机。可是那只母狐狸却变成了春花,笑吟吟地看着他。他说不上是哪一年哪一天喜欢上她的。从认识的那一刻,他就不敢正眼看她,与她说话,手脚都没地方放,也从没有对她说过一句戏弄的话。他越是局促不安,她就越不安宁地笑,她越笑,他心就越慌。村中的娘们儿大都有个怪癖。她们不让自家的爷们儿接触春花,而她们却喜欢上春花那里缝这做那。表面上夸春花活好手巧,背后却骂人家骚狐狸。猴子口袋中,从没有过钱,有,也是偷那娘们儿的,或者偷着与杠子爷打狗打野鸡,拿到市上卖得到的。他的这点财富,基本上都是给春花买袜子、乳罩、内衣什么的。每一次送给她,她都是一阵惊喜。可以说春花是狐狸村唯一把他当做人,不,当做男人的人。想到这他更恨自己不争气,没有男人样,辜负她看他时的眼神。

他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凉气,夜里林子中的空气清芳入体,不像白天的空气飘浮,而是沉甸有质,浸入肢体中使人一振。那“娘儿俩”还在围着笼子不停地转。他懒得去想开不开枪的事了,眼前好像春花带着小石头在转悠。小狐狸的脸,竟变成小石头长着乌溜溜的一对大眼睛的脸。他放下枪,向她们娘儿俩走去。

那“娘儿俩”见有响动,瞬间消失在林子里。

马猴就一直坐在窝棚那儿,似睡非睡,似思非思。

天放亮了,林子里草叶、树叶,潮漉漉的,似霜又似雾。

太阳渐渐升高了,灰蒙的渐变成明朗,一切又是那么明晰,一草一木,历历在眼。马猴举起了枪,勾动了扳机,“砰”,沉闷的枪声,在林子中回荡。

一群鸟被惊动了,“噼呖啪啦”扇动着翅膀飞了起来。

他把枪倒过来,握着枪筒照着一棵粗壮的树干狠狠地摔去,一下,两下……他把枪管扔在乱草里,提了鸡笼子往前走去。

太阳的光线,斑斑驳驳,照得林子里的树,风姿万千。

这些年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可是从没有仔细看过这身边的景色。他深吸了一口树木清香之气,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惬意和脱胎换骨的飘然。

回到家,板兰娘正在给石头喂奶粉。她问打着了吗?他没有看她,说了句,狗屁都没有。

他躺在炕上要睡去。她说,先吃了再睡。

他有一丝感动,闭着眼睛躺在炕上好一会儿,才说窝棚不远处草丛里,好像是枪,别当别人说是我看见的。

狐狸坡治保主任胡一珍在坡后找到了枪,这爆炸性新闻轰动了全乡。乡里马上打报告报到县里。接着县里又派来了记者采访。一顿“咔咔”照相,上县小报了,是板兰娘肥厚的身板,在白桦树旁寻找着什么。还有张板兰娘喂鸡的照片,三号的黑体字,写着狐狸坡女巾帼,勇破山杠子持枪偷狗案。

接着是乡里、县里开了表彰大会。板兰娘披红戴花,作报告。县里、乡里又各奖了一千元钱。

板兰娘又去了趟县报社,给采访的记者带去了四只鸡,借机会又求小记者帮她卖她的绿色环保本地鸡。小记者见板兰娘是个挺豪气的女人,就往几个单位和酒店打了电话

板兰娘出名了,人和鸡都上报纸有了名气,她的二百多只鸡,很快就被什么税务局、卫生局等,办福利要了一部分,剩余的被天香等几家酒店包了。板兰娘脸上乐开了花,鸡卖了个好价钱。

不久,狐狸坡的村书记陈宝被免了,由老成担任。板兰娘当选为村主任,李二山当上治保主任。

样板村来年建村办公室的五万块红砖,也如期运到了。

猴子托送信的老梁找关系,在县邮局找了份经警的差事,任凭板兰娘怎么阻拦,也没拦住他。他说挣钱给石头治腿。

他走前,到春花那儿告诉一声,以后会托送信的老梁给她捎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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