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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田艳尸之谜(3)

2011-04-10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柳暗花明又一村

当车子开出新清和坊之后,黄金荣闭着双眼,正襟危坐,恍如老僧打坐,这是他思考问题的习惯。对此,他手下人无人不知,谁也不会前去打扰。

过了大约十来分钟,黄金荣才睁眼问张大炜:“那娘姨处有线索吗?”

张大炜说,据林阿姨回忆,阎瑞生开来的是辆敞篷汽车,车号没注意,只记牢末尾字是35。因为与她今年的年纪相同,被无意中记住了;牌照好像是白底黑字。

“呵!收获不校”因当时上海的私人汽车不多,何况还有牌照尾数可查。所以,黄金荣很是高兴,点点头,又合上了双眼。

此时,他正聚精会神地分析案情:从勘察艳尸现场到与鸨母的谈话以及小林黛玉无意中透露的某些细节,分析来分析去,总觉得阎瑞生十分可疑。他几次约小林黛玉去“行香”,又曾想借那只昂贵的钻戒,会不会是他妄作非份之举,后由于特殊原因,致使王莲英做了替死鬼?可是,为了这区区 200元钱的首饰,去干这血案,他划得来犯得着吗?想来想去,总觉得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但后来想想,别的已无路可走,只得死马当活马医了。不管如何,应该找阎瑞生调查一下:如他出新清和坊时有没有碰到过王莲英?或者有没有看到和听到过什么?

但是转念一想,又不能去将阎瑞生传来,因他是朱府的清客,朱葆三不仅是工商界的领袖和老前辈,和自己也是老朋友,“打狗须看主人面”嘛!对,应该先与朱葆三打个招呼。

为此,汽车一回家,黄金荣就立即打电话到朱公馆去。

“是黄老板?”朱府接电话的是管事,他客气地说:“真对不起,朱先生出去了,不知有什么事,能由我转告吗?”

由于案情紧迫,黄金荣只得问道:“朱府那个叫阎瑞生的清客,我们有事想问他,不知他是不是住在里面?”

“不!他有家室,住在外面的。”管事呆了一下,又说:“已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了。”

“我还要问一下,”黄金荣为了弄清汽车的来历,又问:“昨夜他有没有向朱公馆借用过汽车?”

“绝对没有。”管事一口否定,“这是我经管的。”

“好!就这样。”黄金荣也客气地说,“朱老先生回来请代为问好,并告诉他,我想找阎瑞生了解些事。”

一放下话筒,黄金荣就吩咐张大炜:“有两件事你立即去办:一、设法找到阎瑞生,请他马上来一趟;二、查明那汽车是谁的?即将司机带回。”

张大炜匆匆而去。

黄金荣有个习惯:不管多忙,照例要睡个午觉。同时,在落床之后,总是要打开床头边的无线电,听一听上海新闻。谁知今天一打开,进耳朵的就是这麦田艳尸案:它是怎么被发现的,现场如何如何,市民的各种议论。同时,有个消息灵通的记者将黄金荣亲自在抓破案的消息作了报道,末了,还这么说:“繁华而又平静的大上海,好久没有发生这类恶性的血案了,今天发现的麦田艳尸案恰似一石激起了千层浪,引起了全市各界的密切关注。目前,法巡捕房督察长黄金荣已亲自披挂上阵,正在抓紧侦破之中,此案究竟如何,上海市民将拭目以待……”想不到此案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黄金荣深深感到肩上担子的沉重,心想,此案要是破不了,那自己的面子往哪儿搁?!

3点左右,正当他迷迷糊糊将醒未醒之际,耳际传来了讲话声。起初隐隐约约,后来才知是管事老黄与人在打电话。“什么?”老黄突然兴奋地说,“那个汽车司机已找到,并被带到了捕房?”

黄金荣知道案情有了进展,忙一骨碌爬了起来。

老黄见到他起床,忙过来报告:“……刚才张大炜来电话,阎瑞生家已找到,但夫妻俩一早出去了,正在寻找之中,那辆汽车的车主和司机名叫方阿三的,已被带回捕房,等您前去审问。”

黄金荣二话没说,立即乘车赶往麦兰总捕房,在审讯室与张大炜商量了一阵后,就吩咐将方阿三带了进来。

只见方阿三生得尖嘴猴腮,獐头鼠目,从命相学角度来看,显然并非良善之辈。

开始时,先由张大炜进行了一些常规性的问话,诸如姓名、籍贯、年龄、住处、职业等等。回答完毕,张大炜说:“方阿三,你抬头看看,坐在主审台上的是谁?”

方阿三心怀鬼胎,被带进来后一直不声不响,耷拉着脑袋,他微微抬起来一望,不禁“氨地惊叫出声来,做梦也没想到上面坐的竟是大名鼎鼎、无人不怕的黄金荣。他以为是东窗事发,早吓出了一身冷汗。

黄金荣早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心里已明白了三分,便大声问道:“方阿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你听说过吗?快回答。”

方阿三战战兢兢地说:“听,听说过的。”

黄金荣将桌子一拍:“那你懂不懂它的意思?”

“懂。”方阿三有气无力地答。

黄金荣灼灼的目光紧紧盯住对方:“那就该老老实实地回答,否则是自掘坟墓,是不是?”

“是。”

黄金荣在桌上猛击一掌:“方阿三,昨夜都是你开车的吗?”

方阿三脸色大变:“不!进新清和坊时是瑞生开的,另外都是我驾驶。”

“后来阎瑞生坐在哪个位置?”

方阿三嗫嚅着说:“坐在我的背后。”

黄金荣“呼”地站起身来:“那女的坐在哪儿?”

方阿三喉咙上好像鲠了根鱼刺:“是不是姓王的?”

“对,叫王莲英。”黄金荣喝道:“还不快说!”

“她,她,”方阿三低下了头,“坐在阎瑞生的右边。”

“你原来认识王莲英吗?”

方阿三有气无力地说:“不,我是听阎瑞生与她讲话才晓得的。”

黄金荣心头大喜,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想不到这么快就找到突破口,同时估计他不是主犯,便和颜悦色地诱导:“如今你只有老实交待,方能给你留一条活路,否则,你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我劝你还是如实招了吧!”

方阿三觉得已被天罗地网罩牢一般,知道已不容抵赖,只得一一招了出来。

昨天下午,大约 4点左右,方阿三正驾车在繁华的中山路上缓缓行驶,忽见对面人行道上有人向他招手,以为是有了生意,停车一看,却是老朋友阎瑞生。

“阿三哥!”阎瑞生拉开车门,亲热地说:“请你帮个忙,今夜2点钟,将汽车借我用一用。”

方阿三一愣:“干啥?你要用不会向五少去借嘛!”

“这事我岂能向五少开口?”阎瑞生低声相求,“实不相瞒,今夜2点,我要与一位相好去徐家汇‘行香’。”

“‘行香’?”方阿三哑然失笑,因他晓得对方的家底,“像你这样的空心大老倌,哪个瞎了眼的姑娘会跟你去?”

“真的。”阎瑞生受了嘲笑,毫不在乎,反将嘴巴凑到对方耳边,认真地说,“她还是长三堂子的,相当红呢!”

“反正吹牛皮不上税,”方阿三嘿嘿一笑,“可惜我不是3岁的小孩,谁来信你的鬼话!”

阎瑞生见他不信,急了,便大声说:“那你敢不敢与我打赌?”

方阿三根本不信,以为打赌是稳操胜券的:“好,那要先讲条件。”

结果双方议定:如果今夜真有长三堂子的姑娘跟去“行香”,方阿三就免费借用汽车半夜;否则,阎瑞生就输 10块银洋给方阿三。同时还约:于今夜 2点,方阿三将汽车开到新清和坊的弄口,当面交阎使用。

“好,千万要准时。”阎瑞生怕对方反悔,又加了一句:“信用为重。”方阿三哈哈一笑,“那当然,你输了不可悔,赖皮是乌龟。”

“好!”阎瑞生非常高兴,以为今夜是十拿九稳,不禁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当夜2点左右,十里洋场,万籁俱寂,月光如水,行人依稀,方阿三如约将车子开到了指定的地点。

阎瑞生早迎了上来:“阿三哥,你真守信。”边说边来拉车门。

“且慢!”

“怎么,你要悔了,难道你愿意做乌龟?”

“不是!”方阿三闪着狡黠的目光,摇头晃脑地说,“我要看你将姑娘接来,并一起去徐家汇,才能将车子给你,我下车自回。”

“这———为啥?”

“为了做得硬碰硬,否则,你弄个姑娘到街上去转一转,吃餐点心就回,根本不是去‘行香’,我岂非被你捉弄去了?”

阎瑞生已与女方约好,总以为能如愿以偿,想不到好事多磨,他竟这样不相信自己。况且出去干的那事,怎能有他夹在中间呢!这,这怎么办?急得他鼻尖上也冒出汗来。他晓得方阿三不是盏省油的灯———出名的难缠,只得自己让让步:“既然你如此不信,那就跟去吧!不过,车子要我开,同时你要承认是死皮赖脸硬上来的,一到徐家汇就走。否则,你也要为我想一想,叫我怎么向那姑娘解释呢?”

方阿三主要是为防他耍滑头,听他这么说,就让阎瑞生坐到驾驶室,把车子开进了新清和坊里的一家门口,眼看着他按了三声喇叭,下车推门而进。

方阿三坐在后座冷笑:“且看你的戏怎么演?不知能否叫得出来?”

隔了一会,只见阎瑞生无精打采地出来上了驾驶室,发动了引擎。

方阿三晓得他触了个霉头,幸灾乐祸地说:“喂,那姑娘呢?”

阎瑞生羞愧满面,忐忑不安,似乎难以启齿,“呜”地将车子开出了弄堂口。

谁知这方阿三伸脚将汽车一煞:“停车!喂,拿来吧!”

阎瑞生还心不在焉:“唔,啥拿来?”

方阿三以为他想赖账,顿时无名火起,指着他鼻子骂道:“姓阎的,你想赖吗?既然叫不到姑娘,还不把打赌输了的钱,乖乖地交出来,否则,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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