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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淮海逃亡(5)

2013-03-06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戊:对于临阵动摇贻误战机的分子,各兵团各纵队首长有执行严格纪律之权,不得姑息。

这个严厉的总攻击令由总前委作战室直接用电话传达到一线部队。解放军包围黄维兵团的阵地上已构成一圈长达三四十里的环形电话网。一股股传导着命令和决心的钢丝铜线紧箍咒般地箍在黄维的头上。

6日16时30分,总攻在猛烈的炮声中全线展开。

中野从艰苦的阻击战到此刻发起总攻,已伤亡20000余名将士。但整个部队响应刘、陈、邓首长“打下黄维,直捣南京,解放全中国”的决战号令,人人宣誓,全部做好了在黎明前倒下的思想准备。

在转战大别山的严酷的战争环境中锤炼出来的钢铁战士,和用美式装备武装起来的黄维兵团,在这块古人类生活过的土地上拉开了殊死决战的帷幕。李围子、李土楼、小周庄、宋庄以及东西马围子……一面面小红旗如一滴滴鲜红的热血,染在了小李家总前委作战室的挂图上。解放军12旅35团l营和敌人反复10余次争夺小李庄,200多名官兵战至最后只剩下40人,而踩在他们脚下的敌人尸体竟达一千多具。

国民党军12兵团副司令官胡琏巡视着他的战场。

解放军的攻击在他预料之中。他迅速调整部署,以18军守卫平古堆、尖古堆,作纵深防御;85军坚守住周庄、李庄地区;14军坚守张围子、杨四麻子地区:10军紧守马围子、李庄地区;在双堆集附近完善临时机场;兵团部西南侧以100余辆汽车装满沙土,构成一道两三百米长的弧形汽车防线。胡琏实施他的“刺猬胀蛇法”,命令各部紧缩猥集,以家屋为核心,以地堡群为骨干,依托坚固的工事,夜晚坚持抗击,白天则在飞机、坦克、大炮的配合下突袭反攻。

胡琏登上了平古堆。东方烟尘滚滚,激战犹酣。胡琏拿过报话机,向南京用明语大喊:“共军吃不了我们!”

巧得很,在韩庄前线指挥作战的中野9纵司令员秦基伟正好从报话机里听得真切。他气得牙齿咬得嘎嘎响,心里直骂:“胡琏呀,胡琏,看你得意几天!”

别说几天,就在这天,胡琏走下平古堆,往东行至杨围子,脸就黑下来了。

这里是14军军部。10多天前,军长熊绶春在指挥部队撤出浍河时,被解放军中野部队打得晕头转向,损失不小,黄维给他记了大过处分。他情绪一直不高。胡琏安慰了他几句。突然,轰的一声惊雷,震得草屋灰尘如雾。

“什么?”胡琏以为打雷,扭头看天。

“轰!轰!轰!”

草屋似要倒塌,胡琏的耳朵嗡嗡直响,什么也听不见了。

熊绶春打着手势。过了好长时间,大家才恢复了听觉。

“不得了啊!”熊绶春比划着说:“共军肯定使用了从苏联运来的新式武器,一炸呀,周围几十米之内没一个活人。”

这个使黄维兵团望风丧胆的新式武器其实土得很。它名叫“飞雷”。首先使用“飞雷”的是4纵11旅工兵连副排长高文魁。中野转战大别山,重武器基本丢光了,高文魁他们不得不试制炸药发射筒。他们将汽油筒箍上铜圈当发射筒,一次能推出几十公斤的炸药。炸药落到哪里,哪里的地堡、工事便在一声巨响中飞上半空,地上震出寸把宽的裂口,几十米内的人员五脏俱裂。攻占杨圈子时,高文魁曾把1700多吨炸药装成80多个“飞雷”送到14军头上。发射筒烧红了,他就叫大伙撒泡尿浇凉,继续摧敌。直炸得对方阵地昏天黑地,血肉横飞。自从有了这个武器,各纵队首长无不亲自推广,督促大量生产。

军长熊绶春到过一个战后阵地,只见一大片属下官兵或坐或卧,都不起来向他致礼。他正待发作,可仔细一看,全是尸体。这些尸体无伤无血,栩栩如生,只是脸上泛着雀斑样的黑点。

胡琏听完熊绶春的叙述,心头如挨了一棒,郁郁沉重。他离开熊绶春部,来到18军防地,趴到前沿掩体向外观望。但见茫茫原野隐约出现了一道道壕沟,纵横交织,如丝如网,向前伸展,心中不觉又是一惊。

这壕沟是中野将士在平原攻坚战中的又一创造。为避免在开阔地上被敌人的强大火力杀伤,各纵队总结了强攻受挫的教训,纷纷展开工程浩大的近迫作业。每到晚上,战士们便以夜色为掩护,排成一路,蛇形前进。尖兵离敌六七十米时,一齐卧倒,开始挖土。

眨眼间挖成了许多个卧姿散兵坑。再从卧姿挖成跪姿、立姿,互相打通,连成一线,配以掩体、防空洞,构成完整的进攻阵地,从四面八方一齐逼近敌人。白天进攻时,他们常常神出鬼没地从地下一跃而出,打得国民党军措手不及。

18军军长杨伯涛万分忧虑地说:“共军夜夜挖工事。一夜推进几十米,甚至一两百米。我们这点地盘哪经得住他们这没日没夜的蚕食啊!”

胡琏默然无语了。他匆匆回到小马庄兵团部,进门就对黄维说:“司令官,我决定去一趟南京!”

他此行一是想当面向老头子汇报眼下12兵团的险恶处境;二是寻求更大的支援,包括空中的陆地的,并催李延年、刘汝明兵团来解围。如援兵无望,就请示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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