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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和长大(9)

2015-02-01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你为什么不好好在家里待着?为什么总是死到查家去让我们担心?”三姐姐于红红在后面打我一下屁股。

连他妈的最小的,只比我大两岁的于好好四姐都敢伸出小巴掌,在我的脸蛋上削一个耳刮,说“以后再也不准去了,你这个地主应该跟资本家划清界限。”

二姐姐于方方就更加下流,拿手拍一下我翘起的裤裆,说“查云珍是个妖精,小心她把你这个家伙吃掉!”

“哎哟”,我两个卵蛋被她没轻没重的骨手拍得生痛。

我“呸”她一口唾沫。

我接着又被于方方更重地打了一下。

“你打痛了我。”我疼痛得嚎叫起来,“我操你姆妈!”我奋不顾身扑上去揪她的头发,于是我被众多的姐姐七手八脚拖住,拳脚不得施展。我寡不敌众。

5

说起姐姐们,我想起当初的男女混居。

当初我们于家,从查氏资本家手里瓜分过来的偏房一共是两间,共计四十几个平方。将房门砌墙与资本家的主房隔断,再临弄堂另行开启门户。两间都一般大小,一间用作厅堂和厨房,另一间就是我们一家七口的所谓卧室。

厅堂和厨房挤在一起,不过是前面可供摆一套用膳的桌凳,桌子前有一点可供转身踢腿的空间。后面的所谓厨房,也就是靠被熏黑的墙面架两口锅灶,外加一口水缸和一个菜碗橱子。再后面就是后院的小门。

尽管无产者人有所居,但是蜗居仍然是那个年代大家庭里的一直困惑。陋室让人感到压抑憋屈挺不直腰杆,产生狭窄猥琐的心态。生活仿佛就是沤烂在陶罐里的腌菜。这就是我聪明的爷爷总不愿窝在家里,并有时把我带出去,领进窑场打发日子的重要原因。

窑场是我爷爷的阵地,他一直在那里面做“把桩师傅”。

爷爷带我进窑场——这个我印象最深。在小鸡鸡还露在外面的时候,从鸽子笼走出来的我一直以为房屋是查家的巨大,后来突然有一天见识了前进瓷厂的国营窑场,就像深山沟里的人,突然有一天面临着辽阔的草原或无边的大海。在离我家只有两百米左右的地方就有一个连绵庞大的窑场。在这个窑场内,一共松散地错落着八座像巨型编钟一样的煤烧圆窑。

那是另一个童话般的世界。窑场以它高高的架空和连绵的顶棚,让我猛然被它浩瀚的气势吓得仰头惊叫、呼吸急促。后来稍大一点,有一个浅显的问题却使我困惑不解,我打扁脑袋都想不通这样一个问题:人为什么傻乎乎要给窑炉建那么高大宽敞的房屋?还想,如果是在窑场随便划拉一块给我们家用,我们家的男人半夜里也不至于冷嗖嗖地在后院捞开裤裆,我们家的女人半夜里更不至于用“泉水叮咚”的声音将我们吵醒。

在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通的时候,我父母亲开始感觉到确实不成体统。混居严重影响着他们正常的床笫生活和姐姐们的发育历程。

一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间,摆放的一张被白蚁蛀坏了的宁波大床被我兄妹们占据,而房间另一头的角落,勉强用一张铺板摊放着我的父母。中间是一个柜橱和一帘隔布,剩下的空间连一个人做广播体操都打不开拳脚。在相当长的一个历史阶段,隔布另一边马桶中叮叮咚咚的声音,常常让我在梦中都能感觉到一股浓郁的尿骚味。

我们不应该怪罪哪个。后来到了会思索哲理的时候我经常这样想,包括王子也包括乞丐人生之前不可能被征求意见.而且你还不能从来的路上回去。如果不安分守己,面对生养自己的恶劣环境而痛心疾首时,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个是一死了之,二是不怕头破血流拿根打狗棍去左冲右突。

这时我突然发觉了我叙述的遗漏。一家七口,实际上我漏掉了我家一个一生一世都在左冲右突的老人。他就是我爷爷。我爷爷也跟着我们住在一窝——我爷爷于德礼总得要有一个睡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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