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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和长大(24)

2015-02-01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在上午八点多钟的样子,我父亲于家男敲响了挂在树上的宏钟,因此我惊讶地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庞大集结阵势,似蚂蚁搬家一般从各个教室里一队一队地涌出。学生每两个人拖一条长凳,然后在老师吼吼喝喝杂七杂八的指挥声和口哨声中,被一个方阵一个方阵地安顿在空旷的大操场上。黑压压一片犹如镇上召开的万人宣判大会。

操场的周边长满了大树,由三合土夯实的新鲜地面尚散发出石灰的气息。那个时候,我坐在台下前排的板凳之上——这是废话。而我真正想表达的却是,女校长赵飞燕在台上,像发了神经一样,在再三解释着一个《关于不许擅自下河游泳的通告》。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话题。明明开学典礼的主题是政治教育,但是那个已经丰满的女校长在台上竟不厌其烦地、反复唠叨着一个“不许擅自下河游泳”的校规。

“下面,我再次强调一下《关于不许擅自下河游泳的通告》。”

当时,主席台上菩萨一样地端坐着镇“革委会”副主任马经堂、镇文教办主任程翔、镇驻校“工宣队”队长段小毛,以及两位副校长和四个我辨不清来路的干部。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已经通过喇叭对师生们作过口沫飞溅的报告。报告的内容包括国际国内政治风云、全省全地区斗争形势、本镇内部的阶级动向,以及将来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共产主义的革命前景等等等等。该哕嗦的似乎都已经被人哕嗦过了,轮到“臭老九”赵飞燕发言就无从下嘴。面对早已准备好了的几乎是废纸一张的书面稿子,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于是在开学典礼上的东拉西扯鸡毛蒜皮,就成了她发言的主题内容。

她一字一句嘟囔着嘴唇说:“没有经过家长同意,你们独自去游泳,这就叫擅自。”

这个查云华查云珍的母亲——女校长赵飞燕算得上是一个“妖娆”的少妇。她变胖了一些,更像一个女干部的样子。当时我看到的是,除了反光的脑门上吊几丝用铁丝烫卷的头发外,她丹凤眼上面罩了一副金丝眼镜,腮帮上还有两抹胭脂一样的水色。关键是她有点“婴儿肥”似的微胖,但并不难看。反而显得皮肤更加白白嫩嫩,嘴唇圆乎乎肉嘟嘟的,走动的时候感觉她突出的地方浮浮的有些颤动。

问题是那天晴空万里,阳光普照,仰面抬头,转来转去半天都寻不到一丝云烟。幸好是上午的操场上还有一丝清风,是风才不至于使得我们像咸鱼一样被太阳晒晕晒干。喇叭里放出来的所有废话,跟风一样一阵一阵从我们耳朵边上刮过。所不同的是:清风能给我们送来凉爽,声音却给我们带来了空虚和焦躁。

她想了想又说:“即使家长同意你们游泳,但没有到洗澡的时间,偷偷地下河,这也叫擅自。”

和全校的老师同学们一起,当时我已经疲惫。我开始一副疲疲沓沓的样子坐在台下第一排三心二意。我一边用脚尖扒拉着地下零星的蚂蚁,一边在专注地撕咬着自己有点干裂的嘴唇皮子。嘴唇一下子就流血了,我就吞吸着那些略带腥味的血丝口水以缓解咽喉的干燥。后来想不到的是,有一个特别的情况让我一下子集中了精力——我突然注意到赵飞燕校长被主席台压迫的奶盘,我就停止了心不在焉的细小动作,装做一副全神贯注接受教育的样子盯着主席台不放。

我们应该将心比心地帮她考虑当时的处境。

一个已经与丈夫决裂了多时的少妇,当然会有骚鸡公在打她的龌龊注意。偏偏依赵飞燕同志的品性,她又不是那种裤腰带很松的“破鞋”。因此她清醒地意识到,在拒绝与反拒绝的日子里正是她应该小心谨慎的时候。祸从口出或言多必失。她在大会上就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她就只有用这些婆婆妈妈的要求,来搪塞一个校长发言的漫长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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