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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月亮(7)

2010-10-30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说着,她站起来要走。我赶紧抓住她,恳求她说:“再坐会儿吧,呆会儿再熬药,赶趟儿。”

她又坐下了,双手抱住膝盖说:“好吧,我再坐一会儿。”

“……你该嫁人了。”

“谁?说我呢?”她看着我问,“嫁给谁呀?”

“那个收皮货的。”

她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要是……”

“怎么?”她眼睛一亮,期待地盯着我。

“要是……要是我娶你呢……肯不肯嫁给我?”

“真的!”她扑到我身上,“青山,你肯帮我报这个仇了?”

我摇摇头说:“我真不认识那个马铁脖子。”

她失望了,起身一个人到厨房去熬药了。

这天晚上,玉贞准备给我换药了。她先把缠在肩膀上的药布解开,换完药后,正想再给我重新包扎好。她那双细嫩的手指弄得我心里直痒痒,我转过身,一把抓住她的手。她的手颤抖一下,赶紧问我:“是不是碰疼你了?”

我也不吱声,使劲把她往怀里拉。她奇怪地看着我问:“你想干什么呀?”

我仍旧没有回答她,也没法回答她,只是把她更紧地搂在怀里,用嘴唇去寻找她的嘴唇……

她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脸颊顿时变得通红,温柔地瞟我一眼,随后把那双黑黑的好看的眼睛闭上了,随后把头倚在了我的怀里。我的动作更加粗鲁了,去解她衣衫上的纽扣。她的双臂也紧紧缠上我的脖子,把脸紧紧地贴在我的脸上,轻轻摇了摇头说:“不行,现在还不行。咱们还不能那样……”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也越喘越粗了:“怎么?”

她知道我误会了她的意思,轻轻地解释说:“你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做男女之间的那种事,会伤害你的。等你把伤完全养好了,我把自己洗干净再给你,好吗?”

此刻,我已经听不进任何劝了,固执地按照惯性做下去。把她放倒在我的左臂弯里,右手掀起她的胸衣。她的两只小巧而微微上翘的乳房露了出来,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不停地亲吻她,轻轻地抚摸着她。月仙再也坚持不住了,轻轻地叹了口气,就势躺在炕上……

这天夜里,我把当年在周家大院里捡到的那枚银镏子,戴在了玉贞的指头上,戴在了我心爱女人的无名指上。

转眼间,我在玉贞家已经住了半个多月,肩膀上的枪伤也好利索了。

这些日子,我经常想到玉贞说的那个要杀马司令的皮货商。总在想,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刘富贵呢?尽管玉贞说的名字不对,可长相却差不多!能是他吗?刘富贵不仅是马司令的救命恩人,还是抗联三团的第一大队大队长,应该不是他!可是,这家伙吃喝嫖赌没有不干的坏事——为了金钱和女人,肯定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不行,我必须得赶紧回去,把玉贞说的那个人告诉马司令!

玉珍听说我要走,要离开她,开始说什么也不答应。我只好劝她说:“我再去当几年兵,打几年小鬼子。等到把那些小日本彻底赶走,就永远都不离开你了,永远陪伴在你的身边。”

谁知,玉贞却说:“哪得等到啥时候哇?真的等到了哪一天,咱俩可能都老了!”

我说:“不把那些小鬼子赶走,我也不可能在家里好好陪伴你呀!”

玉贞似乎有点奇怪地问我:“为啥?”

我说:“你忘了,咱爹咱娘都是被那些小鬼子杀害的,我和他们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她盯着我问:“你跟我说句老实话,千万别骗我!你是不是嫌我不干净了?如果真的那样,我……”

玉贞特别感伤,哽咽着说。我急忙打断她的话,没让她再说下去。我说:“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为了救我,你连命都豁出去了;我要是再有那样的想法,能算是个人吗?还不得遭天谴啊!现在,咱俩已经是一家人了,我的爹娘是你的公婆,你能眼看着那些杀害了你公婆的小鬼子,还在到处杀人放火而不管不问吗?”

她一直在看着我,似乎有些不相信地说:“你还是那个原来给我家放猪的小猪倌吗,怎么变得这样能说会道了?这件事,咱们还是以后再说吧!……睡吧,睡觉吧。”

说完,她爬到炕上,开始铺被褥了。

铺好了被褥,我上炕脱了衣服,躺在被窝里。她脱了衣服,掀开我的被子钻进来,接着搂住我的脖子,把她那丰满的乳胸紧紧地贴在我的胸膛上……

完事以后,我搂着她问:“你不想杀那个马铁脖子了?”

“谁说的?”她一时还没弄明白我的意思,反问我。

“你不是说,谁帮你杀了马铁脖子,你就嫁给谁吗?我还没帮你杀那个人呢,怎么先嫁给我了?”我那时确实有点得意忘形了。她捶打着我说:“谁嫁给你了,谁嫁给你了!”

“没嫁给我,你怎么钻进我的被窝里了?”

“谁让我碰到你这个冤家了,我……”她没有把话说完,像只可爱的小狐狸,依偎在了我的怀里。突然,她像变了个人似地咬牙切齿地说,“不过,这辈子最好别让我碰见他;要是见到他,我一定亲手把他宰了!”

我知道她说的是马铁脖子,心里顿时特别后悔,为什么自己又提起这件事呢?最好让她把当年的那件事永远忘了,彻底忘掉,在她的脑海里不留下一点痕迹!可是,有这种可能吗?杀父弑兄之仇,恐怕一辈子也忘不掉的。

过了一会儿,见我不说话,她又问我:“你浑身长的这么黑,还有一身鳞,是不是土龙托生的?”

我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和她相比,确实黑得厉害。除了黑以外,腿上还有一圈圈的浅色不规则的斑纹,真像浑身长满了鳞片,连我自己也怀疑了,难道我真的是土龙托生的?

她抚摸着我精瘦而略微有点粗糙的皮肤,笑着说:“你要真是土龙托生的,等你有了孩子,也是龙子了。”

她没有说咱们,而是说你。我这才知道她是在取笑我长得黑,一下扑到她身上,搁肢她的腋窝,使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眼泪都笑出来了,一劲儿地求饶,我才住了手。平静下来,我不知动了那根神经,居然问她:“你为什么不在城里干了,而要上‘花船’呢?”

她瞪我一眼:“你们这些男人呀,真没劲儿!”

说着,她转过身去,不再理我。我扳着她的肩膀,赶紧说:“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

“那是啥意思?”她并没有转过身来,仍旧气咻咻地问。

“我是说,你从小就爱干净,怎么能去伺候那些又腥又臭的鱼花子呢?”

“可……可他们好赖也是中国人啊!”

“你也恨日本人?”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他们不是人,是一群畜牲!”

我到玉贞家里养伤的第二天,她已经和花船上的老鸨谈好了,花三百块现大洋把自己赎出来,一直在家里陪伴我。

见我这几天饭吃的少,嘴唇起了一圈大水泡,每天起来后像头困兽似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到了这天傍黑时,她开始默默地帮着我收拾东西了。见她肩膀一耸一耸的,知道她舍不得我走。看她那伤心的样子,我说:“要不,我先不走了。”

她说:“你还是走吧,我……我能留得住你人,也留不住你的心呀!只是,你别……别把我给……忘了就成!”

她叫醒我的时候,外面仍旧黑乎乎的,天还没有亮。她端着一碗热面条说:“赶紧趁热吃了吧,吃碗热饭上路,暖和些。”

我没有接她手里的碗,而是抓住她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她没有把手抽回去,只是说:“快点吃饭吧,趁着天还没亮,赶紧走。”

天亮以前,我们已经从她家里出来了。四周仍是一团漆黑,隐约可见还没化净的头一场雪。我俩在江边的树林子里站住了,抬头仰望着漆黑的夜空——天空阴沉沉的,看不见一颗星星,估计还得下一场大雪。

我们就要分别了,只要我上了这只船,很快便会到了松花江的北岸;而她还得继续留在江南岸,以后只能隔江相望了,说不上什么时候再能见到她!在即将分别之前,我特别留恋她,不想离开她!我好想对她说,咱俩的生命已经像水乳一样,已经完全融合在一起了,再也分离不出来你和我了!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一天不会忘记你!

可是,像这样的软绵绵的情话,我既说不出来,也无法表达出来。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我此时此刻的感受和心情,来表达对她的爱!

“走吧。”玉贞站在一棵大白桦树下,又一次催促我说,“等一会儿,天就该亮了。”

我再一次把她的手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里,感觉到她的手在我的掌心里轻轻地颤抖着。

“走吧。”这句话,与其说是我听见的,还不如说是感觉到的。是的,是该走了,该分别了。只是我不知道,这次我们分别后,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我双手捧住她的脸,仔细地端详着她,想要把她的模样牢牢地记在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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