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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记忆(7)

2013-05-17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我跟自己闹了两个星期的别扭,还是在一个星期六的下午跑回一中找俞老师。俞老师看见我很意外,但她什么也没问,只是给我削了一只苹果,然后问我学校的情况,又聊了其他同学的情况。我忍不住问起宗鸣。俞老师迟疑了一下,说,宗鸣去北京以后,给你来过很多信,几乎一星期一封。那时候你正准备高考,我同你妈妈商量以后,决定信由你妈妈保管。我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气得不顾师道,质问她为什么侵犯我的个人隐私,她委屈地说,我们是为你好。我哭了起来。

俞老师找了各种理由劝我,我根本听不进去,我只知道,宗鸣曾经给我写过很多信,可是我一封也没有回他,他一定很失望,一定在心里骂过我很多次。我停止了哭泣,说,给我他的地址。俞老师看着我,犹豫地说,他比你大很多,你应该在同龄人中找朋友。

我坚持要地址。俞老师叹口气,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是他导师的女儿,他们准备今年秋天结婚。我愣住了,耻辱和羞愧瞬间淹没了我,只觉得世界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那天晚上,省里的剧团在学校演出,所有的人都去了礼堂,我在黑暗中坐了很长时间,直到同学看演出回来。她们被我吓住了,问我为什么哭,我否认。我不会哭的。我有什么理由哭?宗鸣并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不曾拥有过他,当然也无所谓失去他。

我站起来,准备上床睡觉,发现口袋里有一张纸条。我记起来,是临走时俞老师塞在我手里的,她说,上面有宗鸣的地址和电话

我站在公用话亭前,犹豫着要不要打这个电话。我说服自己,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还记得我,并没有其他的想法。我可以问问他们学校的情况,甚至可以跟他聊聊找对象的事,他一定能给我很好的建议。我拨通了电话。一个操京腔的女子接的,问我是谁,我说是他同学的妹妹。她说宗鸣去实验室了,有事可以跟她说,她是他的未婚妻。我把电话挂了。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走在回家的路上,那条路在月光下寂静而曲折,我走啊走,怎么也走不出那片空旷。一条河横在路的尽头,河面宽阔,河水湍急,我过不去,焦急了很长时间。一只小得仅容下一人的船漂了过来,我爬上船,用手作桨,小船在水中打转,却不肯到岸边。突然之间,小船悄无声息地碎了,我沉入水里。救命!救命!我从床上掉了下来,头在桌腿上碰了一下,很响的一声,醒了。

巧稚住在电视台的集体宿舍,她同母亲的关系表面上客客气气,骨子里势不两立。母亲老是说,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再疼也不亲。我懒得反驳她,其实肚子里爬出来的也不见得就亲。自始至终,她疼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我弟弟。

我姨妈安康从台湾来了。见到安康前,我以为外公早已不在人世,其实他一直活在海峡的另一边。母亲始终知道,外公和他的二夫人一家在台湾,她从来不提,是担心影响她的政治前途。安康带来了很多礼物,母亲收下礼物,但不打算原谅她父亲。她对我们说,他当年抛弃我,这笔账我会记一辈子。

这时候,我认识了张俊文,严格地说,是他硬闯进了我的生活。

那天,我从图书馆出来,一个男生拦在我前面,说,林嘉卉,我想跟你交朋友。我不认识他。他说,我叫张俊文,法律系的,很高兴认识你。

我并不高兴认识他。我不喜欢与Ⅱ出咄逼人的男生往来,他们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他们认为什么重要,一定会不遗余力地说服你,直到你接受或者妥协;他们喜欢什么,也一定以为是好的,你不同意,他们会用一种“这人是白痴”的表情看你。与这种人相处,让我倍感压力。

张俊文开始时常在我身边冒出来,图书馆、球场、小树林,甚至食堂,无论我当时在做什么,心境如何,他都会心情愉悦地过来东拉西扯。我深感其烦,忍不住向范丽娟诉苦。范丽娟睁大眼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你说的是张俊文?怎么可能,他的女朋友是外语系的谭锦,校花谭锦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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