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故事网传奇故事

天命将至(5)

2013-05-16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他的内心咯噔了一下,像有一座大楼在内心倒塌了,可表面上不动声色,依旧笑了笑,说,有什么能难倒你这样一个巧媳妇啊。不过,我不会给老同学添麻烦。

理解万岁,就此打住。她碰了一下他的茶杯,转移了话题,常贺,说点私事,你有时间帮我盯着楚二铁,别让他再出什么岔子。

我真羡慕楚哥们,娶了一个这么能干的媳妇。你放心吧,他能有什么事。你赵市长领导着全市上百万人口,还领导不了他一个爷们,人相信鬼都不相信。他故意将话说得轻松,其实他也明白楚二铁是怎样一个人。赵百红能领导上百万市民,却拿楚二铁丝毫没有办法。

你别损我了,我就差不叫他楚二爷了。她有些发窘。

哦,我差点忘了,前些天他在我办公室玩,将这个忘记拿走了。周常贺这才从提包里拿出两本房产证,交给赵百红。她接过房产证,狐疑地盯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不相信他说的话。的确,这两本房产证不是楚二铁遗落在他办公室的,而是他花了将近六十万买回来的。房产证上的两处房产是前些年旧房改造,补偿给楚二铁家的。楚二铁是独子,房产全部落在了他手上。前段时间,周常贺听常青说起,楚二铁的这两处房产在二手房交易中心挂牌转让,就让常青出面买下了,连过户手续都没办,只让交易中心出面同楚二铁签订了一个简单的协议。房产证和协议拿回来后,他将协议撕成了几张碎片,在烟灰缸里焚为了灰烬,为的是有一天将房产证归还赵百红。

赵百红将房产证塞进手提袋,什么话也没说,临出门时才自言自语了一声,一个人能有多少童年的时光啊!周常贺发觉她的声音有些别样,眼睛里像是藏了隐隐的泪光。

陈秋灿被胖女人阿岚骗走十万元之后,周常贺好长时间什么事都不敢做,仿佛只要伸出手,钱就从指缝间流走了。他整天袖着手,死死将钱捂着,不让它们走失。他怀疑自己除了在夜晚偷偷摸摸,别的什么事也做不了。他暗暗添置了那些必要的工具,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他有的是时间,有些工具需要改造,打磨,使用起来才得心应手。他握着它们,就像握着一位老朋友的手。他有很多话要说给它们听,它们才是忠实的听众。他不管做什么事,都逃不过它们的眼睛,它们知晓他的每一个秘密。那些夜晚他去了哪儿,在黑暗中做了什么,它们都一清二楚。他将它们藏在一个隐蔽的角落。他冷落它们的晚上,它们在背后议论他。它们炫耀各自的功劳,炫耀那些光辉业绩。它们猜测,他什么时候会用得着它们。它们的争吵让他不寒而栗。他想起了那些在珠江三角洲浪迹的日子,昼伏夜出,东躲西藏,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没有睡过一个安宁的夜晚,就是回到小城,依然惶惶不可终日。他不能回到那种生活中去。那些工具是些用心险恶的坏蛋,它们诱惑着他,朝歧路上走,朝恐惧的方向走。它们成了烫手的山芋,他藏着它们就像藏了一颗定时炸弹,闹不准什么时候就爆炸了。他必须扔了它们,不能让别人看见它们。只要落到别人手上,它们毫无疑问会泄露他的秘密。他趁别人不注意时将它们一件一件抛入了那条穿城而过的河流。河水会带走它们,沙石会掩埋它们。让它们见鬼去吧!

周常贺就着河水洗干净双手之后来到了陈秋灿的服装店。她并不欢迎他,又不能将他拒之门外。你是怕我跑了?还是怕我将你的钱拐跑了?她一脸讥诮。他不在意她的态度,想来照样来。他不可能整天待在屋子里。他在服装店也是袖手旁观,陈秋灿卖的是女装,都是女顾客,不方便插话。她那张嘴也不容他有插话的余地。间或有个男人领着女人到店里来,他更不方便说话了。别人本就是成双成对的,他中间插一腿,会让人讨厌。况且他也不会说话,不知说什么好。

白清泉出现时身边就偎了一个女孩子。女孩子红嘴唇红指甲,细眉大眼,脸蛋粉嫩,说话嗲声嗲气。从他们的话语中听出,他们不是一对夫妻。陈秋灿特别欢迎这类顾客,报价绝对不含糊,有时比平常超出好几倍。她宰人下得了狠手。周常贺很乖觉,怕挡了她的财路,主动退到了一边。就在这退让之间,他突然发觉男顾客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男顾客左手的无名指短了一截。他努力回想他熟悉的人中有哪个无名指残了的,结果谁也没想到。他一定见过他,在哪儿见过呢,他抓耳挠腮。他越是急切,越是回忆不起在哪里见过他,只能眼睁睁瞅着那个男顾客,让女孩子挽着胳膊离开了服装店。

接连几天,周常贺都让那个无名指短了一截的男人困扰着,终于有一天想起来了。他想到了那个一无所获的晚上。他在一家工厂的围墙外徘徊着,什么事也没做。他的内心烦躁不安,好像预感到会出什么乱子。他走了几个来回之后有些累了,就靠在围墙上。围墙是不过半人高的铁栅栏,随便就能翻过去。他摸摸口袋想抽支烟,手还没碰到烟盒,不知从哪里扑过来两个人死死将他摁住了。他被他们带到了一间明亮的屋子,屋子的角落蹲了一个人,他进门时乜斜了他一眼,那个人也偷偷溜了他一眼。他们将他搜查了一遍,什么也没有搜到。那个晚上鬼使神差,他空着手出门,身上除了一包香烟一个打火机外,只有几十块零用钱。他们盘问他,爬围墙干什么,他解释说自己累了,靠在围墙上休息一会,抽支烟。他们将信将疑,没有问出任何破绽,最后将那个蹲在角落里的人同他一块放了。那个人就是白清泉,只不过那时他并不知道他叫白清泉,也不知道他是从小城出去的人,白清泉告诉他的是另外一个名字,阿昌。他也没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阿昌。就叫阿秋吧,秋天的秋,他对阿昌说。他们被放出来后,阿昌拉上阿秋去喝酒,出师不利,不如给自己放假一晚上。喝酒时阿秋发现阿昌的无名指少了一截。别提了,有次失手让人捉住给剁了。阿昌阴着脸,牙齿咬得嘎嘎响。那个晚上分手时阿昌提议今后相互照应点,阿秋应下了,但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上一页首页5/17尾页下一页

上一篇:生产队丢了牛

下一篇:消失的记忆

相关文章

评论

顶 ↑ 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