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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家谱(11)

2013-05-14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哪能啊大爷,您是咱牛家的族长,您老人家德高望重,没您哪成。

爱民也说,去吧,爷爷。

老周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让他改天请吧,咱今天去稻香村。

酒桌上,怀古老头认为大杆一定要提续家谱的事,谁知道,大杆一字未提。倒是车乡长和于乡长说了许多,说牛总这样的优秀企业家,真’是牛家的光荣和骄傲,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垒的,还是书香门第出入才哩。

对于这句话,怀古老头倒是受用,只是书香门第不假,要说出人才,大杆这样的算吗?

文革结束这年,大杆偷了村长杨金环的牛,卖了一千块钱,东窗事发,被逮住后,一审问,他又招了和他有牵连的另外几个案子。这下不要紧,被判了七年刑。他出来后的第二天上午,就直奔村长杨金环家。

村长,我出来了,我这辈子是混窝鼻了,金环你给我找个混饭吃的门道吧?

我能有啥门道?

没门道借点钱也行。

我也没钱借给你。这样吧,咱村里打面房,我让你承包,收多收少全是你的。另外,打面房还有二十多亩地,也归你耕种。

好,金环,有你这句话,以前咱俩的过节全清了。

从此,大杆承包了村里的打面房和所属的二十亩地。所有的收入全是他的。后来,老渔洼建起了煤矿,矿上看中了大杆承包的那块地皮,要用来建洗煤厂。因为大杆的打面房距离牛家庄的码头近,便于往外运煤。矿上要出二百万,大杆给矿长说,二百万就二百万,你愿给多少是多少,不过呢,往外运煤的活全给我。矿长认为捡了个便宜,还是农村这傻老冒好日哄,便和大杆签了合同。谁知道,煤矿一运营,往外运煤的车全是大杆的,这下大杆立马发了。打面房那二十亩地卖了两百万,这些钱也成了大杆自己的。大杆一下子发了,奇迹般地发了。发了的大杆不光经营煤炭运输,也承包工程和房地产,后来又办淀粉厂、橡胶厂,他的财富像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不过,富了的大杆并没给老渔洼乡带来好处,他养了一帮打手,在老渔洼乡的强制拆迁中,动用黑恶势力,打死了三个人。去年,他通过制造假车祸杀害了上访告他的白鲢鱼。今年春,他手下的人又因为拆迁,打残了渔王寨的王大憨,砍死了老渔洼村的独眼螃蟹。另外,大杆的手下,还盗墓、开赌场。湖里游动着数只豪华楼船,既是赌场又是妓院。除此之外,大杆还有地下钱庄,参与洗钱和放高利贷。

对大杆的所作所为,怀古老头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更何况,当年怀安还立有遗嘱。这样的野种怎么能进牛家的族谱?他居然还是优秀企业家,还有什么狗日的头衔一大堆。他凭啥是我们牛家的人才?这不是糟蹋我们牛家吗?据说,他还是名牌大学的什么狗日的管理硕士。我呸!

怀古老头虽然在心里骂,但还给大杆面子,请我吃饭我来了,敬我的酒,我也喝了。怀古老头酒量不减当年,只要敬酒,来者不拒,他喝了八大碗。大杆本来能喝,本想从酒上征服怀古老头,把他灌醉。没想到他敬一杯,怀古老头喝一杯,他当然也陪一杯。怀古老头啥事没有,大杆却是脸色煞白,怀古老头的酒量在牛家庄一带是最有名的,湖里人家酿制的地瓜干烧酒,他能喝三斤不倒。这次请吃饭,大杆用的是五粮液,还是低度的,这样的酒对怀古老头来说,就像喝凉水似的,没啥酒味。怀古老头天生酒量大。酒桌上虽是喷空啦云,但怀古老头察颜观色,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一字一句,恰到好处,将传统道德礼义仁智信,这一套伦理阐释得头头是道。他用圣人的话,借古喻今,大骂当今一些人多行不义。怀古老头一席话,虽然没有骂在大杆脸上,他也觉得字字如刀,背后一阵阵发凉。他感到窝囊晦气,请别人吃饭还要遭别人痛骂,多少年来,这还是头一遭。他今天输了,他感到怀古老头不愧是牛家的族长,那御赐的牌匾挂他那儿看来没错。他又给怀古老头敬了一杯酒,思量着下一步如何出招。两个乡长也站起来给怀古老头敬酒,本想着这田夫村氓,山涧野老者流,见了一方父母官,应该恭恭敬敬,唯唯诺诺,裤裆里有一泡屎尿也要吓出的。没想到怀古老头,酒量莫测,谈古论今,风趣诙谐,两个乡长也不禁叹息。

真人,大隐啊!

大杆又要了一箱五粮液,几个人喝着啦着,不知不觉日已偏西。

散场后,大杆回到城里,因喝酒过多,他挂上了吊瓶。苇咋子侍候在身边。

今天的情况啥样?

人老了奸,牛老了滑,兔子老了鹰难拿。今天给他一过招,才知道,这老家伙还真是只老狐狸,以前有点小看他了。

那咋办?

好办,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早晚让他知道,天天木子(啄木鸟)掉到井里,嘴硬不打石。今天,让他风光了,露脸了。

续家谱的事,咱还求他吗?

求他个屁,我一个字也没提,咱不提,还要让他乖乖地续上。我狗日的有法。

杨瞎子和苏三爷不睦,是因为苏三爷解放前曾经嘲笑过他。那阵子,杨瞎子挎着竹篮,走街串巷卖香烟洋火。这天,他来到老渔洼。在村里一棵老槐树下,苏三爷还有几个人,正在玩一只驳壳枪。杨瞎子凑过去看热闹。苏三爷见是杨瞎子,有些瞧不起他。

你瞎着-个眼,能玩枪吗?还看枪哩。

我怎么不能玩枪?把驳壳枪拆了,我背着手也能装上。

是骡子是马拉出去遛遛就知道了,别瞎吹。

苏三爷说话无意又带了瞎字。杨瞎子不服,他气得有些脸红。

我献丑试试。

杨瞎子便背过身去,一分钟还不到,把拆开的驳壳枪装上了。一甩手瞄了瞄。然后把枪递给苏三爷。

当心走火!杨瞎子重重地丢下这么一句狠话,就消失在街上的树荫里。

苏三爷本想发怒,但他无意中看到了杨瞎子怀里也掖着一把驳壳枪。这狗日的杨瞎子,谁知道他是啥来路。解放后,苏三爷才知道杨瞎子的来路,杨瞎子从十五岁就给八路做探子。苏三爷曾为几句话得罪过杨瞎子,他一直后悔着。

苏三爷的儿子苏老鲢和独眼螃蟹在芦苇丛里干了傻女王秋香,被杨瞎子抓到了把柄。他把苏老鲢、独眼螃蟹还有大杆带到渔王寨大队部,先是每人抽了几十皮鞭,打得三个半大后生喊爹叫娘,杀猪般叫唤。这还不说,又扬言要送公社,让这几个小子蹲监坐牢吃枪子儿。

苏三爷知道这事后,大吃一惊,这可是杀头的罪名儿,当夜备了份厚礼,来找杨瞎子。杨瞎子从小没爹没娘,是跟着他舅老童长大,老童跟苏三爷解放前有点私交,也算得上是不错的朋友。经老童私下里一通融,杨瞎子才松了口,答应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几个孩子还小,给他们一个活路。王秋香家那边,苏三爷又活动着让公社里给王家取消了地主成分,改成了中农。独眼螃蟹长大了也不好娶媳妇,苏三爷做媒,让王秋香当了独眼螃蟹的媳妇,不声不吭跟着独眼螃蟹过日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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