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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布西奔妈妈》的流传及采录始末(3)

2013-04-12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我对《妈妈坟的传说》怀有特殊的钟爱之情。在为国庆献礼忙于整理杨靖宇将军抗联传说的同时,还到图书馆翻阅过东北史的资料。我凭着往日采风的经验感觉,认为不该放弃《妈妈坟的传说》的调查,应继续寻访尚能了解到的更多线索。但由于工作范围所限,只好先放置下来。1962年我赴延边采访之机,多次见过吉云老师,仍未敢轻率动笔整理《妈妈坟的传说》。1971年夏,我被抽调到东北输油管线吉林省建设工程指挥部协助办报,有幸结识了黑龙江省军政领导、大庆石油管道的工程师和成都来的工人朋友们,唠家常、摆“龙门阵”,了解不少东宁线索,勾起我搜集这个故事的决心。在他们热情引荐下,我利用春节假期去东宁地方采访。寒气袭人的车厢里,没几位旅客。我抵绥芬河方知,去东宁从北寒下车最近便。大年初一,北寒小站根本没有公共客车,山路全凭徒步走。春风料峭,砂粒雪打得难睁眼,密林山道积雪没靴,夜宿新屯子大车店。女店主知我去东宁镇,关心地说:“山路常见到狼。明早等等顺道的拉脚马车,搭个伴儿再走吧。”初二清晨,女店主煮热饺子,我吃饱就上路了。一路行人甚少,傍晚赶到东宁。正月初三到狼洞沟、小乌蛇沟、祁家沟,走访满族遗老和汉族群众。接着,我住到大肚川、闹枝子沟,认识了刘秉文先生。刘先生祖上曾在三姓(依兰)副都统衙门做过管粮师爷。他介绍东宁一带也包括珲春等地,《妈妈坟的传说》的叫法很多,更多的人知道《白姑姑》的名字,建议我去访问一位姓鲁的人。他伪满时在一个山村小屯里教书,学生少,也算是位校长,解放后种地,开过豆腐坊。听说他能讲《白姑姑》,会唱“乌布西奔乌春”,对我是莫大的鼓舞。刘秉文老人叫儿子骑自行车送我。

风雪路,又是傍黑天,我很感动,晚上十点多钟赶到转角楼。谁知鲁老在泡子沿大女儿家过年。小伙子又骑车送我到泡子沿屯,欣喜见到了鲁老师。

鲁连坤,字雨亭,清光绪三十二年(1906)生,其祖先是名副其实的“东荒片子”人,自称赫哲后裔,姓勒穆赫氏,汉字多用“鲁”或“贺”姓,祖居兴凯湖南支窝稽岭。清康熙朝编入新满洲,隶属宁古塔副都统衙门(后归依兰),满洲镶红旗籍,乾隆十九年分拨珲春一带。

连坤祖父在同治朝依兰副都统衙门内任管贡差。连坤父满汉齐通,为人耿正,光绪末年分掌开垦田庄要任。鲁连坤民国末年穆棱中学读过书,有股爱乡土的激情,喜好在民间搜求古俗民谚,爱酒好歌,是一方民事通。东宁旧名三岔口,属交通要衢。早在清咸丰十年签订不平等的《北京条约》前,内地人要进入东海窝稽部“东荒片子”,这里多是必经之咽喉要地;也是自古以来东海“林中人”,远到三姓和吉林乌拉经济交往和送贡差的通道(除此,还有伊曼河、岩杵河等关隘)。清宣统年间东宁设东宁厅,民国年间立县,县治所设在三岔口。据鲁老介绍:“三岔口在瑚布图河右岸,河水虽不宽,确是两国界河,对岸便是俄国远东滨海地区。清末民初,三岔口算是闻名繁华闹市。商号林立,有饭馆、烧锅、肉铺,各样叫卖绸缎、山货、海鲜、兽皮的生意人,处处可见。

窄巷里还有茶社,演唱传统评书和当地“号子鼓”(即“东海段子书”)。

当地文化多样,居民杂有满、汉、恰喀喇、高丽、赫哲人等,各操各自语言。教私塾者必得通晓多种语言,否则交易授业受累也。民国年间三岔河一带社会稳定。进入日伪时期,东宁成为对苏“前哨”,军警宪特如云,清乡拼屯,许多老户远避内地,固有习俗整肃殆荆鲁老便是在上述氛围中,苦度半生的一代东海满族后裔。解放后,他耕点地,做点小生意,屯里人尊重他,称“鲁老师”。他闲暇时,写过备忘的《东海传》、《我所知的‘跑东海’、‘跑南海’》、《奕山罪责录》等,不少文稿被人随意讨走,也不介意。他生活清贫,在他住地,我见到被抽烟撕毁的《东海歌汇》几张残页,很可惜。《乌布西奔妈妈》一类长歌,在东海女真人流传中不属孤本,有些曲目散落民间,慢慢销声匿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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