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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勃莫雷(2)

2013-07-30 来源:故事会 作者:萨奇 查看评论

“不知道厨子是否准备好你的晚餐了,你自己去看看好吗?”勃莱姆雷太太赶紧插话说,其实离托勃雷吃饭的时间还有两个多钟头,可是她假装忘记了。

“谢谢,”托勃莫雷说,“不必着急,我吃过茶点只有片刻。我可不想因为消化不良没了命。”

“可是你应该知道,猫有九条命埃”韦尔弗利德爵士很热情地说。

“可能是,”托勃莫留说,“但是只有一个肝。”

“阿德莱德!”科奈特太太大声叫嚷,“难道你想让这只猫走出这个门,去和仆人们说我们的是非吗?”

这下人们都有些紧张了,在这幢别墅里的大部分卧室的窗前,都有一道很窄的装饰用的栏杆。让他们惊慌失措的是,托勃莫雷平时最喜欢在那儿散步,它在那儿等候着那些鸽子,谁知道还有些其他的什么东西!如果它要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就像现在这样口无遮拦,那就远远不是令人馗尬了。科奈特太太把许多时间都花在化妆上,她的脸因为端正谨慎和变化莫测而有名,现在她变得和少校一样坐立不安。史克雷文小姐平素喜欢写些辞藻华丽的诗,而她的生活一向很检点,所以只是有一点生气。毕竟,就算你的作风正派,生活整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私事公开呀。培蒂·范·旦,这个在十七岁就已经堕落的人,不希望自己陷人不能自拔的泥潭,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就像即将凋落的桅子花,可是他没有像奥托·芬斯勃雷那样,跌跌撞撞地夺门而出。奥托是位年轻体面的先生,最近似乎在专心学习,想成为牧师,也许他知道马上要听到关于别人的坏话而感到难堪吧。表面上看来,克洛维斯平静而又理智,可是他心里正在盘算要委托交易所或拍卖会购买一箱稀有的小老鼠,好使这只猫闭嘴,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

就算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赖斯克小姐也耐不住性子要开口说话。

“那我到这儿来干什么呀?”她明知故问地说。

托勃莫雷马上回答她说:

“你是来吃东西的,这是从你昨天在棒球场上对科奈特太太说的话来判断的。你说勃莱姆雷先生和太太是你见过的最没意思的人,不过他们有一点是值得称道的,他们的厨子有一流的手艺,否则,没有人愿意到他们家里来第二次。”

“科奈特太太可以为我证明,你说的都是谎话。”赖斯克小姐恼羞成怒地喊道。

“后来你的话被科奈特太太告诉了培蒂·范·旦,”托勒莫雷说,“她还说:‘那个女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馋鬼。只要让她每天都可以饱餐四顿,没有她不愿意去的地方。’培蒂·范·旦听了这话说……”谢天谢地,它的话被打断了。它看到教区长家里那只黄色的,大个的“汤姆”正穿过灌木丛到马房这边来。就在一瞬间,托勃莫雷就跳出那扇开着的落地窗,一下子就不见了。

在这只智力超常的猫走了以后,人们纷纷转向高奈利葛斯·亚宾先生。有人指责他,有人好奇地询问他,有人怀着不安和恐惧请求他。他应该立即控制事态的发展,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要回答的第一个问题是,托勃莫雷是不是会把它这种可怕的本领教给别的猫?他说,有可能,也许它的亲密朋友,马房里那只猫已经学会了。不过现在看来,它还没有把这本领传播到更远的地方。

“这样的话”,科奈特太太说,“托勃莫雷是一只难得的好猫,可是我想你应该愿意这么做,阿德莱德,必须把它和马房里的母猫干掉。”

“你以为我在刚刚过去的这段时间很高兴吗?”勃莱姆雷太太生气地说,“我和我的丈夫都很喜欢托勃莫雷,至少,在它掌握这了不起的本领之前,我们都很喜欢它。不过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我们要做的就是快点弄死它。”

“在它平时吃的碎肉里放一些番木鳖硷就可以了。”韦尔弗利德爵士说,“还要把那只母猫溺死,我亲自动手。宠物死了,马车夫也不会高兴的,我们可以说这两只猫都得了一种可怕的传染病,不把它们弄死就会传染给猎狗。”

“我的重大发现被毁了!”亚宾先生大声叫道,“那是我经过多年研究,反复实验……”“这对那些在农场里被限制活动自由的短角牛更合适一些,”科奈特太太说,“听说动物园里的大象也很聪明,而且它们还有个好处,就是不会在我们卧室周围转悠,也不会躲在房间的椅子底下。”

一个天使长在欣喜若狂地宣布“千禧年”到来的时候,却发现它和“亨雷赛船会”碰巧在同时,就被迫把它推迟了。而取得了重大发现的高奈利葛斯·亚宾在遇到这样的挫折之后,内心的沮丧恐怕比天使长还要严重吧。大家都在谴责他。事实上,如果征求大家的意见,就是让他吃点番木鳖硷,也不会有多少人反对的。

火车还没有联系妥当,客人们没有马上各自散去,另外他们也希望看到事情的结果。不过这天晚上的宴会让大家感到很不尽兴。韦尔弗利德爵士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对付马车夫和那只母猫。赖斯克小姐只吃了一小块干面包,煞有介事地恶狠狠地咬着,好像对面包心怀仇恨。马维思·贝林登在吃饭时阴沉着脸默不作声。谈笑风生的勃莱姆雷太太一边说着话,一边盯着门口,在旁边的碗碟架上,放着满满一盆,小心地放过毒药的鱼肉。可是,在人们用过饭后甜点之后,托勃莫雷还没有在餐厅或厨房里出现。

后来,大家都在吸烟室里守候着,这比晚餐更加沉闷无聊。在晚宴上,可以把吃喝当成掩饰内心不安的消遣。而现在这处不安笼罩了整个房间,没办法打桥牌。面对无动于衷的听众,奥托·芬斯勃雷演奏了一支曲子《林中的梅丽夏特》,接着就再也听不到音乐了。到了十一点左右,人们也都去睡觉了,他们打开了长具室的小窗户,专供托勃莫雷出人。大家把新到的杂志翻了个遍,只好又拿起《白太明顿》丛书和《庞克》的合订本。勃莱姆雷太太常常站起身到餐具室观察一下,回来时也没有人询问她,看她没精打采的脸色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一直等到两点左右,沉闷的空气被克洛维斯的声音打破了。

“看来它不会回来了。说不定现在正在当地的报社,讲述它回忆录的第一部分,它说的是眼下发生的一些大事,并不包括某某太太的事。”

大家听了情绪有所好转,克洛维斯见这种情形就去休息了。其他人也都接二连三地回卧室休息了。

早晨,对客人们提出的同样的问题,仆人们作了同样的回答:托勃莫雷还没有回来。

和昨天的晚宴相比,早餐更加沉闷。情况是在早餐即将结束时发生变化的。送进来的是托勃莫雷的尸体,一个园丁在灌木丛里发现了它。

它的致命伤在脖颈上,爪子上枯着许多黄毛,看得出它不自量地和教区长家里的那只大汤姆进行了一番殊死搏斗。

大部分客人都是在中午告辞离开的。午饭过后,勃莱姆雷太太的心情逐渐好转了,她给教区长写了一封信,信上说她最喜爱的宠物发生了不幸,措辞激烈,让人难堪。

托勃莫雷是亚宾先生培养的绝无仅有的天才,注定不会再有第二个。过了几个星期,传闻在德雷斯登动物园,一个英国人被冲出笼子的大象踩死了,事情发生得很突然,这个人在逗弄大象,大象并没有表现得愤怒。至于这个英国人的姓氏,各报纸上刊登的不太一致,有的是“艾宾”,有的是“亚宾利”,不过一致的是他的名字,都是“高奈利易斯”。

韦尔弗利德爵士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说:“他真是咎由自取,如果他试图教这头大象掌握德文的不规则动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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