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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少爷生涯(12)

2017-08-19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我慢慢拔出手枪,枪里压着子弹。这把枪还是秦小蝶给我的那把美国左轮,走到哪儿我都别在腰里。中村给了我一百发子弹,够我用一阵子的了。我走到管家顾安近前,把枪顶在他头上。我说:“谁杀了五太太?”

管家汗如雨下,口中告饶:“没人杀五太太,五太太真是自己吊死的。”我说:“五太太好好的,怎么会不明不白地吊死了?”管家说:“老爷,我在顾家几十年了,您做少爷时我就做管家,什么时候对主子说过谎的?”我说:“那你说,谁把这里的东西搬走的?”管家摇头说:“老爷不在家,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打理铺子,这么大个顾府不能光花钱没有进项不是?顾家不能坐吃山空呀。”

吴墨寒说话了。吴墨寒说:“不要难为管家了,是我让下人搬走的。”我找到了债主。我说:“你凭什么要下人搬走楼里的东西?”吴墨寒说:“人都死了,东西还留着有什么用呢?我担心老爷回家来睹物思人,大病初愈会伤神。”我说:“留着你那好意,怎么搬出去的怎么给我搬回来。”吴墨寒说:“老夫人说死人用过的东西邪性,不吉利,让下人抬到河边烧了。”

我失去了理智,举枪朝吴墨寒搂火,幸好管家手疾眼快,向上托了一下我的手臂,不然那一枪非要了吴墨寒的命不可,真开了枪,除了我娘,所有人都跪在了楼板上。我踹臭鸡蛋似的踹开了四个姨太太。我恨恨地骂:“婊子养的。”骂过了,我看着管家说:“五太太葬在哪儿了?”管家说:“五太太是老夫人派下人葬的。”

我提著枪走向我娘,枪口还热着。我说:“娘,小蝶葬在哪儿了?”我娘说:“戏子出身,又在窑场里卖过身,按规矩是不准进祖茔的。”我说:“总得有个坟包吧?”我娘说:“西山坳南坡老桑树下堆了个土包,麻七埋的。”

管家将麻七喊上叠翠楼。麻七眼神闪烁,我猜到这小子心虚。我照例用枪顶住这小子脑门儿,咬着牙说:“领我去找五太太的坟。”麻七战栗着说:“老爷,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埋哪儿我也忘了。”我说:“西山坳南坡老桑树下。”麻七说:“老爷,西山坳南坡遍生桑树,哪里还记得是哪棵呢?”我知道这小子在说谎,把枪往前送了送。这小子给我跪下了,以头触地,梆梆有声,声声见血。麻七说:“老爷饶了我吧,五太太没埋在西山坳。”我说:“埋在哪儿了?”麻七说:“老夫人要我把五太太装进麻袋,扛到西山埋了。我背着五太太往西山里去,天黑路远,磕磕绊绊,扛着个死人实在太沉了,经过紫泥河桥,河水里飘着上游冲下来的让日本人杀死的尸体,我就把五太太也丢下河去了。”

我食指扣动扳机,子弹出膛,在麻七脑壳上穿过,子弹在地板上跳起来,击碎了叠翠楼的一块玻璃。麻七的血喷溅在楼板上,这小子吭都没吭一声就死了。血从麻七的脑壳里汩汩冒出来,楼板上淌成了血河,满楼的血腥气。我知道再也弄不清这场阴谋的细节了。我提着枪往前走了几步,眼前黑下来,身子晃了几下,轰然摔在麻七还热着的血水里。

十 安然躲过杀身

之祸

我迷恋上了喝酒。醉酒后我经常胡言乱语,在叠翠楼上连哭带笑,有时唱几句不着天不着地的戏文。清醒时我在花园里寻找秦小蝶的遗物,找来找去,发现顾家没有留下秦小蝶的半点痕迹。后来我想到了那把枪,那是秦小蝶留给我的唯一物件。

我进城去向中村请辞商会会长,中村不允,当场斥责了我。我回到双羊镇便不再进城,中村只好派车来双羊镇接我。接我进城的车子几次空回,中村便对我越来越不满。有一天,几个日本兵闯进顾家大院,把我从床上揪了起来。当时我手里还抓着酒瓶,吐得一塌糊涂,绸衫沾满了呕吐的污秽物。酒气熏得日本兵也没好气,把我架上了一辆摩托。摩托队出了双羊镇,风一吹,我趴在摩托车上睡死了。

我醒来时天近黄昏了。中村怒目而视,小胡子撅来撅去,说:“顾凤轩,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说:“中村先生错爱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商会会长我真的干不了。”中村鬼眼直转悠,两片嘴唇撕来扯去,小胡子撅起来又耷拉下去。中村说:“我要是非得让你干下去呢?”我说:“中国有句俗语,强扭的瓜不甜。”中村笑了笑,笑里藏着刀。中村说:“中国也有句古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说:“中村先生要我死吗?”中村说:“杀一儆百,我也是迫不得已。”中村拔出手枪顶在我脑门儿上。中村这家伙食指一勾火,我可就完了,十个脑袋也开花了。我不再说话了,淡淡地笑笑,缓缓地闭上眼睛,从容地摆出求死的表情。中村说:“你真的不怕死?”我闭着眼说:“谁能不怕死呢?不过中村先生要想好了,我好歹也是给中村先生效过力的,要是真杀了我,会让人说日本人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到时候中村先生想要找个替身,怕不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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