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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和长大(2)

2015-02-01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每每那一刹那的时间,我心都会忽然温暖一下。我能真切地替小娟子感受到被搂进怀抱时的温柔。虽然小手依然捏在下面,但是我停止了搔挠。那个时候冰冷的小鸡鸡竟然有些发热发胀,并且非常奇怪地雄壮地翘起了头颅。到现在我才算真正明白——实际上我总是在门口期待:期待敞开怀抱的年轻妇女,以及小娟子被拥进怀抱的那一刻。

李桃英的老公是在窑场事故中因公死亡。一个刚刚吊完丧的寡妇带着一个比我还小两岁的女孩,向公家要求留在城里,厂里考虑到孤儿寡母的回农村可怜,就安排了她一个给瓷器贴花的临时性工作。但是没有地方落脚,前进瓷厂的干部就坐下来做光棍的思想工作。思想一下子就通了。仿佛是瞌困碰到了枕头,屋子立马被意向性地一分为二。于是在同一屋檐下就有了两户并在一起的蜗居状态。

最后我裤裆里的“痒痒”,被确诊为普通的湿疹。

那一次确诊我鸡鸡的高手,竟然是一个在前进瓷厂医务所里的实习医生

说起来非常好笑。之前,这个由普普通通红色斑点而引发的热心和无知,耽误了对症下药及药到病除的时间。至今我都非常清晰地记得,那个时候,我竟被钻心难熬的痒痒持续折磨了整整三天三夜。

结果三个昼夜的情形当然就是,从大腿夹和阴囊起始的痒痒,被挠成更深更大的红色,而且红点被越挠越痒越挠越多,乃至指甲所至斑点所至。向上,它们沿着肚皮、腰间、胳膊等白嫩的薄弱环节扩张;向下,顺着屁股、大腿肚内侧、腘窝等这些多肉的路线蔓延。

耽误病情的缘故非常简单。在那天吃晚饭的时候,经由家里人一惊一乍的喧嚣引起了隔壁邻居的上门围观。大家鹅一句鸭一句七嘴八舌。没有办法。以前的弄堂都是这个样子——不要说有人发病,就是哪家打破了一个盘子,或者夹子夹到了一个老鼠,都会像吸铁石一样把周边闲散而热心的居民,凝聚为一锅热气腾腾的稀饭。

“小孩子家的,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抹点菜油明天就好了。”我爷爷依然坐在人群之外的阁楼之上,满不在乎地吸着烟发表意见。菜油被当时的民间当成万金油使用。但这种粗枝大叶缺乏责任心的意见,立马遭到许多妇女同志的纷纷抨击。小娟子的母亲李桃英肉滚滚地挤进来,看看后大叫起来:“这不是疥疮吗?小娟子去年都得过!”李桃英又说:“天天坐在门外的磉墩上,磉墩上肯定有疥虫,疥虫最喜欢这些嫩皮细肉的鸡巴了。”李桃英还说:“我家里还有去年剩下来的药膏,我这就去拿来,搽一搽把疥虫杀死了明天就会好的!”

但是第二天没好。

不仅没好,而且蔓延开来的红色斑点竟出现渗出的倾向。

于是我父亲于家男,机会难得地显示出一家之主的果断和力量,挥挥手打发我的二姐姐去叫瓷器镇最着名的郎中——钱大统。六十多岁的钱大统,不是随随便便哪一个人都可以请得动的角色。但是他仍然有碍于我伯父的身份和家父的情面。家父于家男在镇政府工作。

“水痘,这是病毒性水痘!”

信心十足的郎中钱大统老花眼镜都没有戴上,边听我母亲介绍,边用树皮一样粗糙手指摸一摸我屁股上的麻点,就耸人听闻得出一个恐怖的结论,“跟天花病一样厉害”。钱大统轻松地站起身拍拍老手,然后丢下一句,“叫你家里的老二跟我去拿药方子就是”。

结果那一回三黄也搽了,苦药也灌了,硬是不仅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反而更加严重。严重到红点痒上了脖子、耳背、腮帮和脚腕,我整个人已经被密集的点状红斑所包裹,而且在要命的地方都已经被挠成疱疹和水泡,开始显见出部分的浮肿与糜烂。

“全都是混账!混账!!!母亲跳起来吼叫。

这种溃不成军的症状,终于激怒了我大大咧咧的母亲,急哭了我心地善良的大姐。我不知道她愤怒的指向,是我,是郎中,还是父亲。于是她们在第三天头上火烧火燎自作主张,在太阳还没有照进弄堂的时候,就跟绑架一样不由分说地将我一把抱起来就走。走进了一幢我深恶痛绝的两层楼的弥漫着药味的红砖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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