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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赶尸人

2013-06-28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摘要:老头八十岁了,腰背佝偻,步履蹒跚。就我所知,我是还活着的唯一一个赶尸人!我死了,我们这一行的人就绝了

老头八十岁了,腰背佝偻,步履蹒跚,一双小眼睛却炯炯有神。他每天都要到村西头走一趟,走到那座已没人住的房子旁,伫立好一阵才走。听人说,那房子以前是个饭铺。

不久,旧饭铺的旧主人也回来了,他的住在城里的孙子要处理掉老房子,他是先回来看看--老人是旧物难舍,旧情难割。旧饭铺主人回来的这天下午,我听说他和来做客的老人相遇时,两个人都认出来了。他俩是老熟人,攥着手讲了很久的话。

傍晚时就有一个传闻石破天惊:来做客的老人原先是个赶尸人!我早听说过赶尸的事,总觉得那是个百思难解的谜。眼看解谜的机会来了,我可不能让它溜走。于是到了晚上,我就走到年轻媳妇的家里,对夫妇俩说,我想请他们的爷爷讲讲旧时的事。年轻媳妇知道我是业余民俗工作者,就说只看爷爷同意不同意。不久,老人洗了澡来了,年轻媳妇向他提出我的请求。老人凝神片刻,说:“好,给你们讲讲,也好,也应该!”

山村的夏夜是凉快的,只是电灯周围飞舞着小虫,当然,也有蚊子暗下毒手。年轻媳妇给我和老人各递了一把扇子,各筛了一杯茶,她的丈夫又点了一盘蚊香。于是,在微带苦味的缕缕香味里,老人缓缓讲起来。

还是从那年我舅舅来我家那天讲起吧。

那天,我见舅舅来了,喊了声舅舅,就出去了。我总觉得舅舅身上有股不可捉摸的怪味,脸上有股……有股慑人的鬼气。我径直来到村后头的田生大伯家里。在那样的雪天里,田生大伯灶房的火塘里烧着栗柴谷壳火,一天到晚总有冬闲的人在听田生大伯讲无本白话。田生大伯见我来了,就问我:“今天又没有事?”

我苦笑着说:“又没有事。”

我们所说的“没有事”是我没去给人打短工、做零工。田生大伯就笑着说:“你听我讲白话,是可以当饭吃的。”

我坐在火塘边听了一阵,田生大伯的外甥女彩霞做清了杂事,也坐下来听,她坐在我的斜对面。不久,另几个听白话的人都回去了。田生大伯也说自己要去切烟丝,离开了。火塘边就只剩下我和彩霞--我记得很清楚,我们两个人都没说话,彩霞侧着身子整理柴堂里的柴,我微微低着头,眼帘却朝土翻着,斜着眼睛看彩霞,看了腰身看脸庞--嘿嘿,也不怕你们笑话,年轻时就是那样。彩霞扭着的腰身真柔,彩霞的鹅蛋脸好红润……我是真希望田生大伯切烟丝切大半天。

可惜不久田大婶就要彩霞去做什么了。我目送她进了一间卧房,才有点寡味地进了堂屋--田生大伯在堂屋里切烟丝。我就帮田生大伯剥烟叶的粗梗子。田生大伯说:“还是要学一门手艺。”顿了顿,又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学错行,一定要找一门又体面又赚钱的手艺来学。”

我说:“难找啊。”

田生大伯说:“难找,也是难找。我说呢,千难找万难找,也不要去学你舅舅那行,我是怕你走投无路,去学你舅舅那行。”

“不去不去!”我摇着头,“饿死也不去!”我真有田生大伯讲的饿死不食周食的伯夷叔齐的决心。

正说着,我娘来了,要我回去。我说:“回去做什么?”

娘说:“回去和舅舅讲白话么。”

我说:“我不去!”还有想说的话,只是不好意思出一口。

娘就说:“有事要你去做呢!”我只得嘟着嘴回去。

回到家里,见舅舅也坐在火塘边,他那原本青黑的脸庞倒是被火光映出红辉,只是他脸上天生有一种煞气,这种煞气是红辉掩盖不住的。舅舅见我站着,就脸上带笑地说:“坐近来烤火吧。”舅舅脸上难有笑容,就是笑,别人也不觉得他是和蔼的。我说:“不冷。”就把一条独凳移到火塘的围槛外,坐得离舅舅稍远。舅舅说:“你也十七八岁了,打短工做零工也不是路子!得学一门于艺!”舅舅说着,从柴膛里抽出一根短树枝,一下一下,很有力地斜着划,不,是敲,像是在敲打什么--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什么有那样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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