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馋老头和他的儿女们(4)

2013-03-26 来源:故事会 作者:阿娜尔古丽 查看评论

馋老头说:你们先用着彩礼钱,看手要紧,等我有了钱再给你们补上。

黑暗浸泡着沉沉欲睡的空气。父子俩在黑暗中对坐了好一会儿,二铁子说:爹,不早了,睡吧,屋里越来越冷了,该点炉子了。

馋老头送走二铁子,刚脱了衣裳躺下,二铁子就站在窗户前说:爹,你给我开一下门,我有话要和你说。

馋老头明白今晚是不能再好好休息了,都怨自己这张骚嘴早上嚼了醋红,在醋红面前,馋老头是蒙着眼睛摸瞎,结果说了两句稀松的话,把人家给惹毛了,这真是报应循环、丝毫不爽。馋老头披着衣裳给二铁子开了门,二铁子进家后,依旧很规矩,他说:爹,你看我半夜三更把你惊动的,有件事儿我过来想和你商量一下,大哥分家的时候,你给了三间南房一头毛驴,我娶进醋红你给了两间西厢房,咱家的那头大奶牛该给我了,醋红说明天想拉出去卖了给我看手。

馋老头当时气得差一点栽在地上,多少年来地、人、牛只能相依为命,成为苦难与命运的悲壮契合。自己家的这头大奶牛更是劳苦功高,它每年生一个犊子,这可是家里惟一的收人,贼豆子的书能念到现在,就是有这头奶牛呀。卖掉这头奶牛馋老头无异于伤偶,这个绝招可是捏住了他的咽喉,就像捕蛇人卡住了蛇的七寸。

二铁子见馋老头不说话,缓了缓口气说:爹,治疗我的手是我一辈子的事,你不能往死里逼我呀。

馋老头说:这是你往死里逼我,还是我往死里逼你?你等一下,我出去给你借去,牛你是不能动,等过年时和你大哥商量了再定。二铁子说:明天我到医院就要钱,哪里还能等到过年时候?

馋老头说:好,你也别着急,我给你借去。馋老头来敲兰蝶的门,边敲边喊:兰蝶,你开开门,我有个当紧事儿和你说。兰蝶已经搂着孩子睡了,她先是不理,后来有些不耐烦了,起来穿了衣裳拉着灯,骂骂咧咧地开了门,双手叉腰站在门口问:活了今天明天是不是就不活了?再当紧的事等不到天亮吗?馋老头开口就露出一副讨好相,说:兰蝶,你睡下了吧,看看这,我是想和你拿500块钱,手头有个当紧事儿。兰蝶打了个哈欠,灯光下口中吐出袅袅的水气,懒懒地说:我说呢,你有好事也不半夜三更的找我呀,钱我一分也没有。馋老头问:前几天我不是给了你1000块的输血钱吗?你从那里给我拿出500块钱,我过了年就还你。

兰蝶一脸的腻歪,说:听听,又惦记上输血钱了,早存银行了,既然你过了年能有了钱,那你过了年再花就行了,何苦半夜来央求我。

从门里射出的灯光映着馋老头的身影,夸张地变了形,仿佛泼在地上的一滩水。兰蝶正要关门睡觉,馋老头双膝跪倒,仰起流满泪水的瘦脸恳切着说:兰蝶,我就是明年没钱卖血也得还你这500块钱,你就借给我吧,我实在是没一点办法了。

兰蝶也没想到馋老头会来这样的虚招,馋老头年轻时候当过民办教师,用笔墨写春秋;上了岁数做过收羊羔皮生意,也算是在商海沉浮.但没想到为了500块钱给儿媳妇下跪,大丈夫能屈能伸,可没想到要屈到这种地步,把尊严降到零度以下。但是下跪也表明着他是多么的无奈,多么的值得同情。兰蝶叹了口气说:行了,我又不是清官大老爷,你给我跪个什么景气?起来,你别磕头奉揖的折我的寿命了,拿钱就拿钱,不过我可说好,明年年初连本带利一起还。馋老头回到屋里,二铁子闭着眼已经睡着了。馋老头拉着电灯,把崭新的钞票拿出来数了两遍,刚要叫醒二铁子,只见二铁子的双眼流出两行泪水。

铁宽回来的那天正是腊月25日,馋老头家有个规矩,就是每年的腊月25日都压粉条,这天他别有用心地带着俩个儿媳妇在院子里支起锅压粉条,原因就是自从醋红过门后,兰蝶的脸阴得能拧出水来,进来出去摔摔打打,好像谁欠了她几斗黑豆一样不爽,他想趁着压粉条的机会柔化一下她们妯娌的关系。铁宽迎门进来,他穿了一件新皮夹克,亮光闪闪的,如甲虫一般。小巧对兰蝶说:娘,你看那个人好像我爹。馋老头说:这么小的孩子都爱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你爹哪里有人家那个派头。铁宽推开院门问大家:压粉条呢?我老远就闻到粉条味了。兰蝶咯咯大笑着说:到底是孩子的眼尖,我们都没敢认你

铁宽把肩上扛的大包小包放到南屋,脱下皮夹克,挽起毛衣的袖子来到雾气缭绕的铁锅前捞粉条。馋老头凑过来问铁宽:按说学校已经放寒假了,你妹妹还没回来,你没去看看?

铁宽回答:我去她们学校了,也见着她了,豆子说假期找了一份家教工作,过年就不回来了。

馋老头听了这话,一阵心酸,他知道贼豆子是个有主意的人,她做的每件事都有完整和清晰的脉络。但是馋老头还是忍不住说:这个丫头,她爱吃豆馅馒头,我蒸了一笼,算白蒸了。

醋红对正在和面的兰蝶说:嫂子,大哥刚回来,你该回屋给他做点饭,我也学会和面了,让我来吧。

兰蝶正想回屋看看铁宽的两个大提包内都买了什么,便半推半就地说:饿死他算了,等压完了我再回去。醋红蛇一样的眼睛把兰蝶看了个山穷水尽,她知道兰蝶早干不到心里去了。

一会儿,兰蝶果然带着小巧笑容咯咯地回到南屋,她先拉开铁宽带回来的两个提包,把提包内所有的东西倒在炕上,把花生、黑枣一类能吃的东西给小巧留出一些,剩下的全部锁到柜子里。就在她烧开水准备捏筱面的时候,忽然一阵极轻狂的笑声飘了进来,有男人的声音,也有女人的声音。兰蝶眼前升起一层云雾,而且越来越浓郁,她把门推开一条缝,往外一看,只见醋红的细腰上系着一条花边围裙,在雾气中扭着胯骨走来走去,姿势特别的夸张,那种妖烧劲头让人发麻,隐藏在她骨头里的妖媚气息呼之欲出,男人在这种女人面前想不上当也难。再看铁宽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醋红狭窄的臀部。兰蝶一脸灰茄子样,她心想:怨不得她让我回屋,看来醋红这蹄子想来个一马双跨,过细水长流的日子,有我兰蝶在,我看你未必能得逞。兰蝶切恨醋红的激情在这一刻故态复萌,几年来与公公的反复争吵已经把兰蝶锻炼得尖牙利嘴、得理不让。

她双手推开门,恶狠狠地问铁宽:你个下流没脸的东西,谁让你买那么贵的皮夹克了?我和小巧在家里受罪,你在外面浪,红到三十绿到老,是不是还想娶一个二老婆回来。铁宽知道兰蝶的脾气,在她每次造反以前就是一顿恶骂。铁宽生怕她在小婶子面前胡闹,和气地说:你别生气了,我也给你买了一件,两件才3000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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