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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宿命

2013-03-27 来源:故事会 作者:阿娜尔古丽 查看评论
摘要:东方紫霞很久以前不叫东方紫霞,叫霍果果。霍果果的爸爸很早就死了,没有在街坊四邻的心目中留下任何印象。倒是霍果果的母亲有盐湖城的瓦图巷子那一带颇有名气,

东方紫霞很久以前不叫东方紫霞,叫霍果果。霍果果的爸爸很早就死了,没有在街坊四邻的心目中留下任何印象。倒是霍果果的母亲有盐湖城的瓦图巷子那一带颇有名气,她有两个绰号,一个叫黑寡妇另一个叫馋嘴老婆。在瓦图巷子人们的记忆中她头上常年留着拔火罐的紫印记,细细的眼睛下方有一颗芝麻大的泪痣,天生一副寡妇相,脸上是一道疤痕,就像一只扭曲的红线虫。据说这条伤疤是她丈夫在世的时候和她打架用皮鞭子抽的。霍果果的爸爸也真是的,死了就罢了,干吗还要给黑寡妇脸上留下永恒的纪念,起到的作用就像《水浒传》中的林冲脸上被刺青一样明确。

黑寡妇隔三差五哼哼唧唧犯一次头疼病,馋嘴病也随着头疼病而来。这时,她便四处寻搜些东西吃,尤其喜欢吃肉。死猫烂狗,都会捡回家收拾干净,火烤锅煮入了腹肚,之后病就会自然康复。霍果果跟着她娘沾光,一年四季都有肉吃。有一次黑寡妇竟然捡了一只死老鹰,拔尽毛以后在灶膛烘烤起来。烤熟了便和11岁的霍果果一条大腿一只翅膀地分着吃,霍果果就像一只幼兽一般肯着一团柔韧无比的骨肉,嘴上沾满黑色的柴灰。吃完了老鹰肉,霍果果随手从衣兜里掏出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一个破哨子,哨子锈痕重叠,霍果果叼在嘴里,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吹,一会儿尖锐无比,一会儿有气无力。霍果果每次吹哨子的时候面部表情极其丰富,两腮泛出抒情的样子,双目紧闭,陶醉的眉毛上下簌簌抖动。11岁的姑娘,该有自己的思想了,但霍果果就这样没心没肺地活着。

霍果果在黑寡妇的生活中形同虚设,霍果果总在同学家过夜,一连半月不回家,黑寡妇从不过问。一个寡妇的寂寞是漏洞百出的,黑寡妇除了捡一些肉回来吃之外,大多时间用来不断地寻觅着寄托后半生的男人,一般和她相处的都是建筑工、修鞋匠、卖臭豆腐的一类低层次的男人,他们虽然没受过什么良好的教育,但是对女人的巧舌如簧无师自通。黑寡妇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不占白不占的便宜货,他们拿着一团羊肠子或者一串葡萄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和黑寡妇睡觉,黑寡妇也是来者不拒,即使对方拿一颗水果糖也不嫌少。黑寡妇找情人缺乏计划性。虽然有大致的方向,却往往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和黑寡妇好了最长时间并且在黑寡妇的眼中最有地位的男人叫布谷。布谷无业,是个十足的酒徒,他宛如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飞,却找不到有缝的鸡蛋,当他遇到黑寡妇后没有任何借口,一只见血直奔主题。事后,他告诉黑寡妇他明白了“百年修得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这句话的深刻涵义。黑寡妇在他的大腿上狠狠地擂了一拳骂了声:操蛋。然后一阵哄笑,几乎吵醒了整个瓦图巷子的人。酒色之徒这四个字简直就是专用来形容布谷的,喝了酒就起了色心,再喝酒。用酒来醉自己、醉人、醉世界。

布谷把黑寡妇当做情人来包养,可以说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思。他把小偷小摸来的挂面、发卡、口香糖、牛蹄子、搽脸油等零零碎碎的廉价物品源源不断地送到黑寡妇家里,布谷莫名其妙的热情把黑寡妇包围了,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让黑寡妇头晕转向。布谷在黑寡妇面前表现的狂妄自大好似李白写出的“长江之水天上来”一般。

黑寡妇明白自己的处境,她赤条条地躺在布谷的怀中,满怀柔情地和布谷说:我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生活没有给我偷懒的机会,我的身体就是我生活全部来源。布谷拍着黑寡妇酱紫色的屁股蛋子说:你投靠了我就是你的福气,我布谷是什么人?我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人,我知道上什么山砍什么柴,下什么河捞什么鱼,天下的便宜事我一个人就全占了。二人正赤条条地勾画着未来的宏伟蓝图,只听门吱呀一响,霍果果出现在他们面前。黑寡妇着急地用衣裳遮挡住布谷身体的某个部位,生气地骂:不死在外面,你回来干什么?滚犊子!滚得越远越好,别让老娘看到你。霍果果闻到了母亲和布谷皮肤和头发蒸腾出来的热气,呆呆地站着。布谷身体的某个部位蠢蠢欲动,他长满粉刺的面孔很有内容,亮闪闪的目光在霍果果的身体上上下徘徊着。黑寡妇有些愤怒了,黑色的脸蛋如烤熟的面包,上来煽了霍果果一个耳光,厉声喝骂:你看什么?下流的东西,你还不走?霍果果听到耳边的风呼呼作响,接着脸上是灼热的疼痛。霍果果还是站着没动,黑寡妇光着身子,把女儿连踢带打推出门外,她的耳光击打在霍果果的额头、眼睛上,恨之入骨的重量。她气急败坏地插上了门。霍果果站在门外,她脑子里只有一个**的男人和一张满是粉刺的面孔。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好一阵才缓过来,明媚的阳光照着她矮小的身材,此刻才觉得心中酸楚,眼中泪意,额头都是汗水。从那一天起,霍果果心中有了一团阴影,不敢随便回家。“家”本来是一个充满温馨的代名词和物质的概念,但对于霍果果来讲充满忧愁、充满烦恼、充满憎恶。更糟糕的就是霍果果把黑铁哨子丢了,她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找到。没有哨子吹,霍果果觉得嘴里总是缺少了点什么似的,于是她把自己的小拇指放到嘴里,使劲嗕着。从此,不管霍果果走到那里,人们都看到她被唾沫浸泡得发白的小拇指,闻到那个小拇指散发着酸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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