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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死亡之谜——罕见的一案三破(4)

2011-03-11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一只无形的天网,以张兴福为中心自天而降。按照中心会议的“会议精神”和李伟东的指示,外围调查一点一点地向中心人物渗透。张兴福作为保卫科长头上的光环,和他披的高级轿车司机及总经理“秘书”、“保卫科长”之类的外衣,也渐渐被剥落,露出真面目。

见证人韦珂,在数年前亲眼看到张兴福买过一支猎枪。这支猎枪用的是12号弹。卖给张兴福猎枪的人叫龙永顺,生在一个狩猎之家,家里共有猎枪三支,其中一支就卖给了张兴福。

调查中,张喜立感到无比兴奋,因为犯罪嫌疑人张兴福这支猎枪所使用的12号子弹,不仅与刘洪宝被击现场发现的子弹型号、颜色一致无二,而且与三年前那位夏利出租车司机张贵民被射杀时发现的子弹完全吻合!

一个死案复活,而且是悬挂了整整三年的“死案”,能够“死后逢生”,是何等不易啊!

放下张喜立的万般喜庆心情不说,只说星夜撒网调查的侦破人员,此时也一片欢腾。原来,他们发现张兴福还有一个密友。这个密友大大增加了他结伙作案的可能性。

其人名叫蔡昌军,男,现年三十岁,原七台河市某矸石场职工,已婚,其子患先天性脑瘫。蔡昌军于前两年从单位下岗,本来就比较拮据的生活更是每况愈下,不但那份正常工资没有了,而且医疗孩子疾病所需的花费愈来愈高。蔡昌军叫苦不迭。

好在他头脑好使,到处托关系,承包了一个电话亭。该亭位于景丰百货商场对面,人来人往,比较繁华,所以生意不错。

群众反映,自从蔡昌军下岗后,与张兴福的联系就多了起来。而在5月6日案发前后,两人的来往更是明显增多,且多有形迹可疑之处。原来,蔡昌军与张兴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俗话说是“娃娃情”。四邻八舍都知这两个人小时候形影不离,是老交情、铁哥们儿。

挖到这些情况,张喜立反复思考:如果三年前出租车司机马贵民被杀时,击发猎枪者系张兴福,那么与他协伙作案的歹徒,向马贵民身上连捅数刀者,会不会就是这个蔡昌军?

这时,专案组的新郎李洪军带来了一个证据。

李洪军于子夜2时许向张喜立报告:蔡昌军家曾有猎枪,是祖上留下来的。后来,张兴福“借”走,说是玩玩,结果这一借就再也没有还回来。据说,蔡昌军由于经常得到张兴福的慷慨资助,也不好意思张口讨要那支猎枪……

两支猎枪,更增大了张兴福与蔡昌军合伙作案的可能。

张兴福本人是司机,具备作案便捷的交通工具;而他的胞兄家境富裕,也拥有一部枣红色桑塔纳轿车。两部车作案时都可动用,岂不增加了作案之便?

尤为可疑的是,张兴福现在虽然住在桃山区,与案发现场相距10余里,但是,查他当年所上的小学与中学,均是在新兴区北山街一带,因此,张兴福对案发现场这一带的地形应该十分熟悉。

根据李洪军挖出的情况,张兴福与刘洪宝案发前的种种暗中联系,都是“单线”进行的。张兴福是刘洪宝眼中最可信任、最可亲近的人,因为在刘洪宝看来,张兴福就是“钱”,就是“上帝”,就是让他从一贫如洗的困境中一夜暴富的恩公!他在电话里说得好:“小福子,在七台河,你是我最够意思的朋友!”

因此,张兴福要杀害刘洪宝,可谓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

那么,他为什么要不惜五万元血本,将雇佣的杀手干掉?除了总经理鲁德宝能下发命令之外,谁有此特权?起码,从目前掌握的数以百计的各种材料和线索来看是如此。进而分析,鲁德宝缘何下密旨杀害刘洪宝呢?让刘洪宝去杀的那个人又到底是谁?

张喜立层层分析,彻夜难眠。

5月23日上午10时,新兴分局局长王成起、政委张志义、刑警队长张喜立汇合后,直奔市局局长李伟东办公室,报告了调查到的条条线索、种种事实和可疑迹象。

听完汇报后,李伟东马上拍板决定:“可以拉网捕鱼了,即刻将犯罪嫌疑人鲁德宝、张兴福、蔡昌军秘密传唤!”

5月23日中午,来不及吃午饭,李伟东即出马督阵指挥:分局政委张志义及刑侦队长张喜立带一路侦查员抓捕蔡昌军;市局副局长安庆华和分局局长王成起,带第二路人马抓捕鲁德宝;在张喜立带走被抓获的蔡昌军后,李伟东又亲率第三路兵马与张志义汇合,抓捕张兴福……

下午2时25分,在不到100分钟的时间内,犯罪嫌疑人鲁德宝、张兴福、蔡昌军先后落入法网。

一个晴朗的早晨,按照以往惯例,张兴福来到“鲁叔”的家门口,接这位顶头上司上班。上车后,一向善于恭维上级、察言观色的张兴福,发现今天总经理的仪态颇有些反常:平日梳理光溜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而且双目无神。他冷冰冰地上车后,就一语不发。

张兴福仔细瞅了瞅“鲁叔”的脸色,觉得他面色灰暗,往日那么红光满面,今天如此憔悴苍白,简直就是一夜之间判若两人!

“鲁叔,您的血糖是不是又升高了?”张兴福手握方向盘,见经理没有吩咐开车,就关心地问了一句。他平素对鲁德宝的身体状况、生活习惯了如指掌。

半晌,才听鲁德宝阴沉沉地回答:“不是。”

张兴福又瞥了一眼上司,只见鲁德宝双眉紧锁。

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张兴福猜测着,又问:“不是血糖的问题,那是什么呢?”

鲁德宝沉默不语。

张兴福似乎自言自语地说:“是不是联通公司要跟咱们合并的事儿呀?”

鲁德宝依旧不答话。

张兴福遂道:“鲁叔,是不是我饶舌了?”

鲁德宝终于开口了。他态度严峻地说:“联通七台河分公司肯定要跟咱们国信合成一家。”

“那您能不能当上一把手呢?”张兴福十分关心地问。

“不一定了。”鲁德宝答,“联通的张经理,年纪轻,职务级别高,他当老大的可能性大。”

张兴福听后便不说话了。他这才知道“鲁叔”今天为什么神情颓丧,面色苍白。

悟到这些,张兴福就问鲁德宝:“能不能想个办法,争取一下呢?”

“很难!”鲁德宝答道,“除非张经理身患重病,或者残疾,丧失工作能力,我才有希望。”

“噢,是这样。”张兴福心领神会,“鲁叔,这事好办。”张兴福胸有成竹地对鲁德宝说,“这件事,您就交给我吧!”说着,他一踩油门,车子立刻开动起来。

鲁德宝望着眼前这位心腹爱将,深知“小福子”说的“好办”二字里蕴含的是什么意思,却缄口不语。当“老大”心切的鲁德宝,此刻无声的回答,已经是非常明显地默许了张兴福要干的“事”。

经过一年多的朝夕相处,张兴福与鲁德宝之间的关系已经非同…般,甚至可以说到了生死与共的地步。他要倾尽全力保护“主子”,否则,“主子”当了二把手,那必定会大权旁落、宝座易位,自己的地位也必会因鲁德宝的退位而一落千丈。

鲁德宝则比他想得更远、更细、更周全。他反复考虑,认为位置下滑之后,不但自己倒霉,那些由他亲自培养任命的一批中层干部也必会被排挤,甚至坐冷板凳。随着权力的丢失,一切都将失去……

那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局面啊!

5月1日,张兴福日觅夜寻,终于找到了一个“为主除恶”的合适人选和良好契机。这天,他和鲁德宝从外边办事回来,一进营业厅,便见一个人高马大的彪形大汉,正横眉怒目地同他的部下争吵。

鲁德宝见状,对张兴福说:“这人咋咋呼呼的,影响多坏!快去处理!”言罢就走上楼。

作为保卫科长的张兴福连忙上前劝阻,于是有了之前描述过的场景。当时,张兴福正在积极物色行刺张经理的杀手,但苦无着落。此刻,刘洪宝大言不惭地自吹自擂为“江湖杀手”,可谓正中张兴福的下怀!

为了试探刘洪宝的能力,张兴福随口编了一个“艾老大”,并以此牢牢地“套”住刘洪宝。两人在容容冷饮厅临别前,约好次日下午2时,准时在S店门侧的小胡同里见面。

第二天,他们同时到达了约好的地点。张兴福从小车的后备厢内取出一长形口袋,袋中装有一支管筒锃亮的猎枪。为了便于行凶,张兴福在将它送给刘洪宝之前,连夜把猎枪的把子锯短了。接着,他又从厢内取出一个纸包,包里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

月光下,张兴福开着从其兄处借来的枣红色桑塔纳轿车,来到桃山区七台河市烟草公司公寓旁的一个暗角,悄悄埋伏下来。

此前,张兴福已将联通公司张经理的身材形态、面部轮廓以及所乘车辆的颜色、型号乃至车子的牌照号码,都一一告诉了刘洪宝。眼下,为了不致有误,张兴福又不厌其烦地将张经理的各种特点重复了一次。

刘洪宝细心地听着,不断地点头。

张兴福还在车内,透过车窗指着张经理的住宅楼,说出他所住的单元和门牌号……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两人竟没能发现张经理的一点踪影,门前门后也没看到人。一看时间,差不多10点多了。“真他妈怪了!”张兴福兀自骂着,对刘洪宝说,“我看今天就算了吧。”

刘洪宝说:“这事你定!”

张兴福轻轻地开动了小车,将刘洪宝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回了新兴村。在离新兴村约半里之遥的一个路口,刘洪宝下了车。张兴福送走刘洪宝,心里头仍觉失衡,一种杀人的疯狂怒火在他心头炽烈地燃烧。他摸了摸手中的另一支猎枪,还有座垫下的匕首,然后开着车子直奔明月大酒店。

原来,张兴福十分了解对方的情况。他认为,张经理这么晚不回家,说不定还在平日常去的明月大酒店里招待客户。于是,他把车开进了明月大酒店前的停车场,打开车门,到处寻找张经理的“坐骑”。

结果,一番查看之后,发现车场里根本没有张经理的专用轿车。张兴福只好怅然而归。

这一夜,他没有睡好,总在翻来覆去地想,张经理缘何如此神出鬼没,难道他会掐指算运,或是有什么菩萨佛爷暗中相助?其实,张经理根本不在七台河市内。那天,他正好有急事,和同事一起去了哈尔滨。

5月3日清晨,鲁德宝上车后就对张兴福说:“小福子,先上卦馆去一趟。”

“卦馆?”张兴福怕听错,追问了一句。

“对,我去算一卦。”

原来,作为公司经理的鲁德宝,对八卦占卜可谓内行。他买了一些周易之类的算命学图书,闲暇之时翻阅浏览,可谓半个周易专家。平日,鲁德宝不但自己钻研周易之学,还给周围的人看手相、测吉问凶。单位修建营业大楼的时候,他还算过此地风水如何。但是,即使如此内行,他仍然非常迷信当地的一位被称作“神算子”的看相大师——张先生。

张先生,系七台河市远近闻名的人物。据说,他算卦特别灵,几乎是卦卦不虚。

这会儿,张兴福问道:“鲁叔,张经理那边,昨天晚些时我们去过了,可惜没堵上他。”

听到“我们”二字,鲁德宝一惊,急忙问道:“你跟谁去的?”

张兴福答:“就是跟在咱们公司闹事的大刘一同去的。”

“大刘?”鲁德宝自语着,想起了那天回公司时在大厅里看到的那个满脸横肉、杀气腾腾的凶汉,心里很是不快。他面有愠色地问:“你怎能用他呢?那个人说话咋咋呼呼,办事不稳当。”此时,车已驶至张先生的卦馆门前。

鲁德宝下车后进了卦馆,张兴福在外一等再等,抽了两三支烟,还不见“鲁叔”的影子,他不由地念叨:“是不是算得不顺呀?”

片刻,鲁德宝从卦馆里慢慢走出来,怏怏不乐,脸色灰暗。

原来,鲁德宝同卦馆主人张先生是老相识,所以鲁德宝一进卦馆,聊了一阵子,便开门见山地说:“都是老熟人了,今天我再算一卦,主算我的工作会不会变动。你呢,明明白白给我摇卦说卦,可不要说虚的。”

张先生笑着应答:“那是那是。”

卦一出来,鲁德宝顿时觉得心灰意冷,因为这是一个“地震符”。此符主凶,按算命先生的“谶语”就是:“官星不旺,破财遭灾,主呈黑凶。”但是,面对如此“灾卦”,馆主张先生却脸色如常地解卦说:“这卦是个平常卦,你不用在意……你的工作没有什么变动。”

张先生缘何将卦反解呢?原来,他想到鲁德宝是七台河市名牌企业的着名人物,今后很可能有事要求,所以不便也不敢把凶卦的内容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但是,这却瞒不过颇懂占卜的鲁德宝。他知道这是凶卦,卦明显预示着官运败裂。于是,他不再多言语,沮丧地走出了卦馆。

上了车,张兴福还没说话,鲁德宝先开了口,说:“我的‘点’不好,张经理比我‘点’高,那件事就算了吧,不要做了。”这句话,无情地辗碎了张兴福多日来一直念念不忘的报效主子的梦!

鲁德宝的眉头越蹙越紧。他向张兴福要了一支烟,点燃了,一口一口地抽。这个平素根本厌烟、忌烟的人,此时一反常态,借烟刺激疲惫的神经。

烟愈抽愈短,快要烧到手指了,只听鲁德宝沉声对张兴福说:“你用的那个人早晚会把我们的事泄露出去,是会坏事的!你找个机会,把他给我干掉!”

说罢,他把即将燃尽的烟蒂朝烟盒里狠狠地一拧!

鲁德宝为什么突然动了杀机?原来一心要挣大钱的刘洪宝,为了尽快杀人获财,竟未通过张兴福,而直接打电话质问鲁德宝,为何迟迟不让他动手?这一行动让鲁德宝大为震惊!他认为刘洪宝是一颗埋在身边的地雷,必须迅速除掉。而算卦主凶的征兆,则更使他下定了决心。

深夜,张兴福睡不着,他反复考虑“鲁叔”的话,越想越觉得对。刘洪宝这个人确实肚子里盛不住事儿,嘴边又不设防,信口瞎说,很容易坏事。

他不由想起当初,之所以重金挑选刘洪宝当杀手,是由于考虑到刘洪宝身强力壮,当过打手,“刺张”容易成功。何况这人直言快语,易为我用。但是,经过这些天的接触,他深感此人嘴边无毛,办事不牢,极易坏了“鲁叔”的大事。

他又想起前天,刘洪宝还没办成事,就吵着向他“借支”5000元。对此,张兴福颇为不满,何况近日来不断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说刘洪宝到处吹嘘他与张兴福是铁兄弟。想到这些,张兴福觉得“鲁叔”确实看得准、说得对,的确该早日除掉此人,以解心头之患!

5月3日,天空一直落着蒙蒙细雨。夜幕早早降临,不到5点半,天就阴沉沉了。张兴福依然开着“普桑”,来到了同刘洪宝约定的会面地点。

上车后,张兴福一声不吭,气氛显得异常凝重。刘洪宝不知就里,还显得有些激动,以为发大财的机会马上到了!他主动掏出一包香烟,讨好地抽出一支递给张兴福。

张兴福微微摇头,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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