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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死亡之谜——罕见的一案三破(2)

2011-03-11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张贵民,30岁,身高1. 72米,体重约80公斤,其头后枕部有两处洞口,大量血迹溢留于外。该洞口系小口径枪支子弹射击形成。腹部有2处弹创伤,并有利刃刺穿伤口,部分肠体已经溢出。死者臂上有3处十分明显的轻伤,系搏斗所致。

另经现场勘查发现五六块砖头,大概是拉砖车不慎遗落的,出租车司机逃跑时被绊倒,而后来酒醉的王某也是被这些碎砖绊倒而昏厥。现场还发现蓝色嘉陵江牌猎枪子弹壳一枚,及车号为“黑K80336”的夏利出租车,该车停在胡同口边,距死者约30余米处。

由此分析,张贵民先是同犯罪嫌疑人在车内搏斗,后见势不妙,才跑出车外的。

从张贵民受伤情况综合分析,可以断定凶手具备刀、小口径枪、猎枪三种凶器,人数在2人以上,3人左右。

犯罪嫌疑人的杀人目的令人难以判断,如是抢车,可车在现场安然无恙;如是劫财,很明显,小车司机一般随身都不带钱,顶多是几百元营业钱。这点儿钱,值得杀人行凶吗?何况张贵民身上的钱一分也没丢;如是仇杀,张贵民的妻子介绍,其人正直豪爽,一向乐于助人,人品有口皆碑,绝不会有仇杀。张妻还说,张贵民从不与顾客计较,没听说他和哪位顾客红过脸、顶过嘴。可以说,张贵民活着的时候,半个仇人也没有!

这就怪了,行凶者携带三种以上的杀人凶器,在死者身上留下这么多致命伤,不是结下血海深仇,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时间一天天过去,“11·12专案组”的十余名干警东奔西走,风餐露宿,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搜寻,始终没有找到一丁点线索。干警们恨得咬牙跺脚,张喜立更是万分苦恼。

三年来,他们丝毫没忘记“11·12杀人案”这件打入“死档”的血案,没忘记“一案两报”这种在七台河市甚至全国都稀有的怪案

此刻,无名尸身上的弹痕,特别是现场遗留下的那颗蓝色的嘉陵牌猎枪子弹壳,使张喜立隐隐约约看到了凶手的魔影!

在现场尸体附近,连“土地神”董老都不认识死者是谁,警方便由此联想到,被害者很可能是外区、外县的“外来人员”。于是,警方把侦查方向迅速转向外围。

根据无名死者的种种特点,有些地点需要首先排查:调查发廊、美发厅,因为无名死者生前刚刚理过平头;法医送来的胃检结果是,其胃里有面食、肉类食品、干豆腐丝,还有大量酒液,判断死时为进食后不到两小时。“最后一餐”如此简单,只吃了两三个普通菜,证明很可能是在一家小店吃的,因此,宜在巡查饭店时重点放在中小饭店;调查旅店、浴池,因无名死者个人卫生情况较好,可能死前刚洗完澡;如果是外地人来七台河市办事,那么打出租车的可能性大,可以从出租车寻找线索;把侦查范围扩大到勃利县以及本市桃山区,因为勃利在新兴区西,桃山区在新兴区东,是案发地新兴区的近邻。

蓝图刚刚“绘”完,新兴区分局一中队队长赵和平就马上主动请缨,奔赴勃利县调查走访;二中队队长宁国新去桃山区排查;三中队队长张建中负责在本地查访。

临行前,三人都向刑警队长张喜立满口承诺:绝不放过一丝疑点。

多达1450张无名尸的整体照片与头部特写照片,洗印在~张张大型相纸上。三个中队长分别带领十名干警,人手拿一张,开始在勃利县和桃山、新兴两区一家一户、一村一店地查找死者的来历。

5月7日当天,干警查访了814家,午饭忘吃,热汗淋漓,饥肠辘辘,却没有一点线索。

晚7时许,二中队队长宁国新饿着肚子走进了兴兴烧烤店。在走访该店经理王为龙时,对方一看照片就说:“此人我认得,他是我们的女服务员冬梅的丈夫!”

服务员们说,冬梅因为生活所迫,在这里打过两三个月的短工。

烧烤店的老板王为龙最后板上钉钉地补充道:“我敢打保票,绝对错不了,一准是他。因为他到我们这儿找过冬梅好几次!”

但是,冬梅住在哪儿?王老板和五六位服务员却一时回忆不起,说冬梅不愿提家的话题,一提起家,她就低头不语,好似有天大的委屈。但服务员中有一人告诉宁国新,冬梅在七台河市桃山区有个姓杨的朋友,那人好像住光明街21号。

宁国新忍着饥饿,率领两名干警驾车赶到桃山区光明街,踏进了杨家的大门。

杨某态度不错,马上说出冬梅家住勃利县小伍站镇新兴村。

宁国新大喜,急电通知了分局政委张志义、队长张喜立。张志义、张喜立为预防发生意外,急赴宁国新处汇合,与其他警员一起扑进新兴村,在周围做好保护、接应的准备。

还好,冬梅在家。但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年仅三十岁的女子,竟然面容憔悴、头发散乱,乍一看还以为是五十多岁的老人!

冬梅双眉紧锁,目光呆滞,在干警的盘问下,她说丈夫名叫刘洪宝,6号中午曾回过家一次,在外头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还给小儿子买了两块蛋糕,因为6号这天是儿子的生日。中午12点不到,他就离开了家,再也没有回来。

问及刘洪宝的去向,愁容满面的冬梅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说话间,冬梅的公公和婆婆双双从外面走进屋来。此时,宁国新正好拿出无名死者的照片,于是就先让二位老人辨认。不料,面对如此清晰的照片,冬梅的公婆竟异口同声地回答说:“不认得照片上是谁。”

然而,善于察言观色的宁国新,在两位老人看照片的刹那,发现公公的脸上掠过惊异的神色,稍纵即逝,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留。他们看过照片后,还彼此对望了一眼,似乎是交换眼色。

让宁国新失望的是,冬梅本人观看照片时,竞也摇头否认,连说:“不认得,不认得!”

“这就怪了!”宁国新不禁暗想,难道这村里还有一个叫冬梅的吗?

思忖间,干警刘保卫从墙上摘下一个很大的相框,里头摆满了大大小小一二十张彩照和黑白照。其中一张是一男子与冬梅的合影,细细端详,照片中的男子应该就是冬梅的丈夫刘洪宝——与无名死者照片上的模样一般无二!

刘保卫悄悄地对宁国新使了个眼色。宁国新心知肚明,佯作不知,从从容容地和冬梅聊起了家常。渐渐地,冬梅放松了警惕。当宁国新聊起刘洪宝生前的“生活细节”时,冬梅无意中说出她的丈夫睡觉不爱穿裤衩,还念叨:“大男人,不像个样!”

一切都清楚了。

“好,冬梅,你跟我们去看一个人吧,看你是否认得他。”宁国新当即说道。

11时47分,当宁国新领着冬梅踏进拘留所的停尸房,走到无名死者身边的时候,冬梅不禁嚎啕大哭起来,因为躺在停尸床上的死者正是他的丈夫刘洪宝!

刘洪宝,31岁,家住七台河市勃利县小伍站镇新兴村,家有父母妻儿。由于生在一个纯朴的农民家庭,刘洪宝从小就很勤劳。20世纪90年代中期,二十来岁的刘洪宝开始走上致富路,他和父亲在小伍镇周边地区开了一个小煤矿。

人勤天和,刘洪宝非常舍得出力气,父亲又善于盘算谋划,加上母亲和媳妇勤于经营,小煤矿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兴旺。那时候,一天就能赚两三千元!到2000年年底,刘洪宝“借煤而兴”,家里从只能有口饭吃达到拥有两三部大排车和百十万元的巨额家资,成了新兴村的“新兴户”,步入“小康”。

但是,风云突变,小伍站镇刮起了一股赌博风,且风势很强,愈刮愈烈,村里镇里几乎日夜有赌,后来竟有人暗暗地开起了赌场,坐收渔利,还放高利贷,成了以赌致富的“旁道人家”。

刘洪宝没能控制住自己,因为手里有钱,便想去玩一玩,试一试“手气”。没想到,他手气很旺,第一次只用了几百元赌资,便赢回2000余元,真是“唾手可得”。这给了刘洪宝很大的刺激。

谁知,他很快由赢家变成输家,由“试一试”变成“天天打”,赌瘾与日俱增,后来每天不赌个三场两场的,他便好像丢了魂。但是,刘洪宝的运气却像下坡的马车,嗖嗖地滑落——每赌必输,每输又赌,家中父母妻子屡劝不见效,冬梅急得甚至想上吊。

不到两年,刘洪宝已将百万家资输了个精光。刘家从“新兴户”沦落为“贫家户”。刘洪宝不但把大排车卖掉,还欠了一屁股债,刘家的巨资荡然无存!

由于刘洪宝年轻力壮,身材魁梧,周围的人常称呼他“梁山好汉”,于是他到处吹嘘自己学过拳脚,颇懂武功,后来竟忘乎所以,对个别暴发户大放厥词:“如果你们有仇家的话,我可以为你们两肋插刀。”大有一番杀气腾腾的气势。

由于赌风盛行,一些放高利贷者还真的看上了这个人高马大、气势凌人的“打手”,于是有人主动找上门来,雇佣刘洪宝去讨一些“夹生账”。

刘洪宝刚开始很高兴,因为不管怎样,总算有口饭吃。凭两只拳头就能糊口,也不失为一种美差——刘洪宝就这样逐步走上了打手的道路。

但是,没过两三个月,雇他讨债的人就发现刘洪宝的讨债效率太低,有时不但要不回债,反而给债主引来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后来,这几个雇主先后借口说“债已经清了”,将刘洪宝解聘。

刘洪宝终于沦落到无职无业、一贫如洗的地步。

更糟糕的是,他这种行为和处境,引起了家庭不和以及夫妻反目!

冬梅气愤至极,忍无可忍,跑到远离家乡几十里的兴兴烧烤店当了临时服务员。

父母也痛骂刘洪宝:“你个五尺汉子养不了老婆!”他在父母的催促下,饿着肚子东寻西找,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兴兴烧烤店的门前看到了冬梅。于是,他一次又一次向冬梅下跪哀求,要冬梅看在往日的夫妻情分上,回家照料父母和不懂事的孩子。

这么个毫无社会地位、一贫如洗的小角色,谁会在他身上打主意呢?难道他又重操1日业,当上了打手?那他又是受谁雇佣,跑到那么远的地方被人杀害呢?身上连中数十刀、脑后遭到枪击,这种死法实在是残酷。

子夜,市公安局局长李伟东听完新兴分局局长王成起、政委张志义及具体专抓此案的分局刑警队队长张喜立的汇报后,立刻指示要迅速从与刘洪宝有接触的人员找线索、抓突破。

那么,接触过刘洪宝,特别是案发前夕接触过他的又有哪些人呢?

以SP技术快速调上来的线索共计27条,但遗憾的是,在快速“查线落线”的过程中,许多线索都没有用,有的甚至“中途停线”。经过认真细致的筛选,首先选出4月中旬刘洪宝在勃利县大打出手的一条线索。

那天,刘洪宝去本县小伍站镇的新兴林场,原本是想去找点事干,但当时心情不顺,到了林场,三句话没说完,便与该场的负责人方某发生口角。

方某知其是“楞头”(不好惹的地痞流氓),对其爱搭不理。此举更引起刘洪宝的火气,方某只同他顶了几句,他便猛冲上去,冲对方面部就是一拳!方某侥幸躲过,拳头蹭着他的眼皮掠过,险些击中眼睛。方某大怒,便与刘洪宝大打起来。怎奈刘洪宝身大力不亏,没过几招,方某就被打趴在地,后送医院检查,膑骨被打成粉碎性骨折…..

方某被抬上担架时,曾扬言一定会找人收拾刘洪宝。

专案人员终于在勃利县医院第二病房找到了方某。方某坦言,他确实委托家人和至亲好友找到了杨某、赵某和林某,要他们三人为其“复仇”,并嘱咐他们尽快下毒手,因为不管将刘洪宝打成什么样,也不会怀疑到他方某的头上,因为他卧床不起,不能走路。

但是,当专案人员分赴杨、赵、林处调查时,三人均称“没有动手”,一是刘洪宝不好对付,二是怕万一打出人命,弄不好会坐牢杀头,因此三人商量来商量去,觉得还是暂时先应付着方某,不去干这桩事为好。

再查,案发时三人确实在家未外出,且有人证及旁证。

至此,这条线索“查告无效”。

就在这时,另一路侦查员在沿着刘洪宝参与赌博、为人讨账的线索调查时,发现刘洪宝曾经打过一个绰号叫“虎子”的地痞。那是去年11月23日,他在赌场“大败手”(赌资输光),发现是虎子捣鬼,便在赌场散摊后尾随虎子至巷尾,将其好一顿毒打。刘洪宝正待抢走对方的钱包时,虎子的几个朋友跑了过来,他见势不好,调头走开。虎子气急败坏,瞪着刘洪宝喊话:“总有一天,我他妈要把你给废了!”

但是,当专案组成员追查到虎子及其朋友时,他们都表示当时是气头上的话,说说而已,在这一带没人敢动刘洪宝。

于是,一条条线索一次次否定,查到最后一条线索时,专案组成员的心头才燃起了希望之火。

不久前,刘洪宝急欲找到冬梅,曾乘坐一辆出租车到处乱晃。出租车司机也很听话,刘洪宝说到哪儿,司机就开到哪儿,可开了三四个钟头,也没有找到冬梅。出租车司机向刘洪宝要钱,他说一分钱没有。司机气坏了,非要他付钱。刘洪宝找妻心切,态度软了下来,道:“那好,我不会亏待你,这样吧,我给你两只羊、一桶酒,怎么样,值你的车钱了吧?”

司机见事已至此,只好默允。刘洪宝答应等司机开车路过他家时,就把东西给了。

岂料,刘洪宝下了出租车,等车一掉头,就朝司机吼道:“去你妈的吧!我给你的东西值他妈五六百呐!你他妈的敢要!要了,我向你狗曰的讨三千!”

据向专案组干警反映情况的线人估计,司机应该听得非常清楚。

如是,该司机则很有可能心理上不平衡,因为白干了活还挨骂,所以可能会想方设法,讨回他不应该丢失的时间和金钱,从而导致与刘洪宝发生冲突。何况,出租车司机有车,随时可开,非常隐蔽,作案方便。想到这儿,专案组人员满怀希望,直奔该司机的住处而去。

但是,他们很快又将这条颇有价值的线索彻底否掉了。

该司机向调查的干警们承认:“确有其事,确遇其人,且确实听到了他辱骂我的话。”但他再三表示,“我不会像小孩子那样动气,我知道遇上了一个不讲理的‘钉子客’,不到100块钱的里程,对我们来说也不算什么,我不会计较的。真的,有找他算账的工夫,这点钱我又挣出来了,何必呢!”

干警们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条线索匆匆切断

5月9日,刘洪宝的妻子在接连几日坐卧不宁、寝食难安之后,终于觉得“天机难保”——刘洪宝想杀人的事情,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窗户纸总有被捅破的时候。几天来,公安局的警员们时而穿警装,时而换便服,三番五次地找她“聊天”,让她“放下包袱”。她觉得这层薄薄的“窗户纸”实在保不住了。

此时,冬梅的公婆也动摇了。他们毕竟见过的世面多,考虑的也多,觉得这样下去,对自家毫无好处,弄不好恐怕还要犯包庇罪,惹祸上身。于是,两个老人和冬梅商量,不如主动去找公安,把刘洪宝杀人前的那些事情赶紧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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