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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大秀的婚事(9)

2012-01-05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咦哟,好潇洒,好帅呀!”

“听说满厉害呢,血气方刚的!”……

是那种故意压抑着的假嗓子和使劲扭曲着的怪腔调,明明为是让你听到,却偏偏装作生怕听到的样子。随即便是嘁嘁的窃笑。

危岩不动声色,渐渐,倒也静了下来。一会儿,他才半真半假地开腔了:“你们的格言,我解读了;我的,谁来注个出处?”便睁大眼,扫视一遍,作殷切状。

下面骚动了一会,到底无人应阵。危岩浅笑一下:“怎么,还得我自行了断?”就随手填了括号,极不情愿的样子,可是,心里头那个乐呀!别的不说,单列夫托尔斯泰这名字,就够这帮小子喝一壶;外找一安娜卡列尼娜,难怪搞得他们一愣一愣,个个麻了爪子。

这么借题一发挥,危岩更加有底,就严肃起来:“我了解,过去,你们怎么玩弄方老师的迂执,怎样欣赏他恨铁不成钢的痛苦,有怒无威的光火……可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一切才刚刚开始。”

下面就议论开,有人“哦”了一声,大悟的样子。

“有些人,过去在老师那里,可能形象不佳。不过,我对陌生的名字不感兴趣。我这里,大家都是白纸,一张白纸可画最新最美的图画。”俨然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的派头。新角登场,危岩开始自报家门。

一个清雅的声音响起:“这名字很豪气,不过很危险,蛲蛲者易折呀!”

众人大笑。危岩也忍不住笑起来,斜睨了那个女生一眼:“白洁,名如其人,很美嘛!不过也很危险——皎皎者易污嘛!”

又一阵哄堂大笑,都拧了脖子去找白洁。白洁吃不住,脸色就要发红。危岩忙拿双手虚按几下,又装做大吃一惊的样子:“我真真闹不懂,这么朝气蓬勃的班级,怎么就送顶重灾区的帽子?啊?你,你,你,”食指就心电图扫描一样,上上下下地抖,“一个个充满灵气,怎肯甘居人下?……我要跟大家一道,把这项帽子掼下来!”

“欢迎!”一个颀长的男生霍地站起,带头鼓起掌来,全班立即掌声雷动。危岩也满面红光,朝那位男生赞赏地点点头,由衷地说:“同学们的上进心鼓舞了我,由此我推想,我们班原来倒霉受气,遭人白眼,责任确实不在,至少不全在我们大家呀!”

下面便躁动起来,危岩立即山回路转,奇峰突兀:“我很欣赏冀寅勇同学。”他指了指刚才的高个子。大家一愣:怎么才刚进班,大家的名字他都知道?

“我宣布:冀寅勇任本班班长;白洁,学习委员。大家欢迎!”掌声立即爆响。一忽儿,又稀拉下来,迟疑的巴掌声似乎酿出一个疑窦:哪有这样即兴选班委的?新鲜!不过,唯其新鲜,才愈发过瘾。

平心说,这个开幕式虽说算不得大块文章,倒也别开生面。俗话说,万事开头难。这头都开好了,往下自当好戏连台哕。

偏偏,好戏就唱到家里来。

说到这个家,就未免叫危岩气沮不过。它无疑是芦湾最不像话的一幢茅庐,低矮、潮湿、窳败,连同屋前那棵歪脖子槐树,正好做颓废派的题材。但,就这么个聊胜于无的东西,却偏要混在共和国生日庆典的礼炮声中,过一把新房瘾,你说可乐不可乐?

结婚?在危岩,仿佛是一个突然的袭击。本想拿工作拿事业做面盾牌,怎奈这保媒促婚的乃是管他的工作、管他的事业的顶头上司彭进臣。只好借口蓬门筚户呀、阮囊羞涩呀等等来搪塞。但韩大秀有的是兄弟姐妹,乒里乓郎,三下五除二,虽说够不上星级,倒也修葺一新,旧貌换了新颜。当时提倡节俭,凡事讲个革命化,结个婚也花不了几个铜板;再说了,韩大秀明里暗里倒也贴补些个。韩大秀这原本心性高蹈的女郎,为她心仪的人儿,竟像炉中的煤炭,燃烧到这等模样!看她忙进忙出、痴心痴情的情状,危岩也不免温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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