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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声飞扬的爱情(2)

2013-05-24 来源:故事会 作者:秋子红 查看评论

鲁班桥镇是一个古镇,肖村和鲁班桥镇周围的赵庄、刘家庄隶属鲁班桥镇。

但它不像肖村、赵庄、刘家庄,是几十户人家组成的馒头疙瘩般大的一个小村庄,它是一个大村庄,东街、南街、西街、北街四个小队上百户人,拥拥挤挤使它显得庞大而杂芜。镇上有座石拱桥,鲁班桥镇上的老人们常一脸自得地说,它是天下木匠的祖师爷鲁班修建的。跨过镇北的石拱桥,就踏上一条店铺鳞次栉比的东西街道,街道上有集市、饭馆、商店、生产资料门市部、药店和医院,更重要的,街上有鲁班桥镇和周围的肖村、赵庄、刘家庄的孩子上学读书的一所小学和一所初级中学。

我二叔教书的鲁班桥镇初中就在街东。透过校园那两扇油漆剥落斑驳的校门,可以看见街道里牵着牛羊、赶着猪崽、拉着架子车的赶集人,那些顽皮的学生,人坐在教室里,一只耳朵听着老师讲课,另一只耳朵则灌满了前腿被背绑着的猪崽吱吱哇哇的尖叫声,和街道里小商小贩们唾沫星四溅的叫卖声。但校园毕竟是校园,如果校门被看门的跛腿老头“咣当”一声关上,挂上一把沉甸甸的“将军”锁,这里便是安安静静的一个世界。从校门口通往操场的一条方砖铺就的甬道两边,一左一右一排排教室里,常飘着老师抑扬顿挫的讲课声和学生高昂的读书声,操场上响着体育老师挂在脖子上的铁哨子清脆的呜呜声和学生抢球时的吵嚷声,一排排教室间的花坛里,冬青和一丛丛细竹终年焕发着茵茵翠碧。我二叔办公室前的操场边有三棵白杨树,它们个个都有碗口粗,春天来了的时候,白杨树淡青色的树枝上挂满了一串串赭红色的毛絮,它们像毛毛虫一样一只只落下来,我喜欢跑到树下,抬起腿,跺一跺脚,一脚便踏扁一只,一脚又踏扁一只。

据说,我二叔肖蕴华是极有可能留在城里教书的。

我二叔从地区师范学校毕业后,回到了肖村。他对我祖母说,我不回来了。我祖母扬着脸问,你真不回来了?我二叔抿唇一笑说,我不回来了。我祖母愣了半晌,忽然用手中的?棍“笃笃笃”狠劲一?地皮,咬牙切齿说:“你不回来好,你不回来我就给你娃吊死了!”

我二叔上地区师范学校前,我祖母已给他和我二妈定了亲。当时,在鲁班桥镇,不止一两个农村娃考上大学、师范在城里工作后,抛弃了父母为他们所订的未婚妻,做了整个鲁班桥镇人千夫所指的“陈世美”。我祖母担心,我二叔也步了他们的后尘。

我二叔回到鲁班桥镇后,在我祖母的?棍和威吓声中,终于和我二妈成了亲。

据说,我二叔二妈结婚头一年,我祖母夜夜拎一只蒲团,盘腿守在我二叔二妈的新房门口,直到我二妈生下了我的大堂姐梅卉。

事实证明,我祖母是有眼力的。

我二妈不仅做得一手好针线,屋里田里她同样是一把好手。她一点不像我妈,忙了地里顾不上屋里,收拾了厨房忘了炕上,用我祖母的话说,屋里脏得能养猪!我二妈将家里总是收拾得窗明地净,厨房、炕上、木柜上,即便是我祖母那样一个一辈子爱干净的人,也休想找到一丝一寸的灰尘。我二叔到底是个书文人,他握惯了笔杆的一双手,提着镰刀抡起锄头,是肖村人最喜欢取笑的事情。我二叔和我二妈在地里割麦,常常是我二叔一把一把还没有割下一捆麦子,身边我二妈割的三四捆麦子早已敦敦实实立在地里。

我二妈虽说没有为我二叔生下一男半子,但我二妈所生的三个女儿——我的大堂姐梅卉、二堂姐百卉、三堂姐芳卉,她们个个如花似玉,冰雪聪慧。梅卉、百卉一口气从鲁班桥镇小学读到了县城高中,芳卉在我二叔教书的鲁班桥镇初中,更是那些代课老师眼里的尖子生。我二妈和我二叔,他们一点不像我妈我父亲,屁大点事都要脸红脖子粗地争吵得声震屋瓦,他们说话总是悄声细语,客客气气。我二妈常年坐在院子里的枣树下,从春天枣树刚刚吐露出嫩金色的绿芽,直到冬天枣树上只剩下虬曲、嶙峋的树干,她的手里总有着好像永远做不完的针线活。我二叔星期天捧一本书,可以在屋檐下坐一个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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