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故事网奇谈怪事

宇宙过河卒(上)(11)

2012-10-19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以你现在这副模样,恐怕你也不知道呢?”尼尔森讽刺道,仍然在说瑞典语,“今天是7月4日。”

“没--没--没错!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不知道?”威廉姆斯又转向费雷瓦尔德,“你知道吧,德国小子?”

“呃,是个纪念日?”机械师试探道。

“没错。纪念日。你怎么猜到的?”威廉姆斯举杯示意,“陪我喝一杯,你们两个。为了今天我可是收集了不少好酒。喝!”

费雷瓦尔德同情地瞥了他一眼,跟他碰了下杯,

“祝愉快。(原文为拉丁语)”尼尔森说了声“干杯

(此处原文为瑞典语)”,喝了一口自己的杯中酒,怒气冲冲地瞪着威廉姆斯。

“7月4日。”威廉姆斯说,“独立日。我的国家。我想举办派对,可是没人关注。你们跟我喝了一两杯,就跑去参加那该死的舞会。”他盯着尼尔森。

“瑞典佬,”他慢慢地说道,“你要是不陪我喝酒,我就把你的牙齿打到肚子里去。”

费雷瓦尔德按住威廉姆斯的手臂。化学家想站起来,但费雷瓦尔德比他强壮得多。“冷静点,威廉姆斯博士。”机械师温和地说,“如果你想庆祝你的国庆日,没问题,我们很乐意为它干几杯。难道不是吗,先生?”他又对尼尔森说。

天文学家急促地说:“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上船之前有个了解内情的人跟我说过。挫败感。他不能适应现代社会。”

“该死的高福利官僚主义--嗝儿。”威廉姆斯说。

“他开始白日做梦梦想他的国家统治全球,进入帝国时代。”尼尔森继续道,“他幻想着一个自由的企业系统--我很怀疑这种东西是否真正存在过。他还曾涉足极端保守派的政治活动。那时候,控管局不得不逮捕了几名美国籍的高级官员,指控他们阴谋破坏种族和解--”

“我受够了!”威廉姆斯开始大喊大叫,“一颗新的恒星。新的世界。完全可以成为自由的世界。就算要让我跟一群瑞典佬一起旅行也无所谓。”

“看到没有?”尼尔森嗤笑着对费雷瓦尔德说,

“不过是个被浪漫的爱国主义烧昏了头的家伙。遗憾的是,历史幻想小说和顶呱呱的史诗都满足不了他。”

“浪漫!”威廉姆斯吼道。在费雷瓦尔德的掌控之下,他徒劳地扭动着身体,“你这脑满肠肥、四肢细弱、长着一双猫头鹰眼睛的蠢货!你觉得你的生活很不错吗?你的婚姻早早破产,连我都不如!我怎么没有合作?你这婊子养的,我做的工作对得起我领的工资,可你根本用不着这样,你这个--放开我,让我们看看谁才是真男人!”

“请不要再说了。”费雷瓦尔德说,“拜托。(此处原文为德语)先生们。”他站了起来,这才能继续把威廉姆斯按在椅子上。他的目光转向桌子对面的尼尔森。“还有你,先生。”他严厉地说,“你不应该这样激怒他。你完全可以和他喝一杯,对他的国庆日表示敬意。”

尼尔森似乎跃跃欲试地想动手。他正要爆发时,简·萨德勒出现了--她其实两分钟前就在门口看着这一切。

“乔汉说得对,埃罗夫。”她说,“你还是到我这里来吧。”

“还要跳舞?”尼尔森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在这一切发生之后?”

“正是因为这一切发生了,所以更要跳舞。”她把头转开了,“我已经对你傲慢的态度有些厌倦了,亲爱的。我们是该尝试着重新开始,还是把一切都抛下?”

尼尔森有些不情愿地叨咕着什么,但还是站了起来,向她伸出手。她比他略高一点。威廉姆斯不再挣扎,跌坐在椅子上,克制着眼中的泪水。

“我在这里待一会儿,简。看看我能不能转变他的情绪。”费雷瓦尔德低声对她说。

她忧心忡忡地对他笑了笑。“你可以的,乔汉。”在她跟尼尔森在一起之前,他们两个有过几次。“谢谢。”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缠了一小会儿。尼尔森轻咳了几声,双脚在地上蹭了几下。“我们等会儿再见。”她说着,走开了。

第五章

当“莱奥诺拉·克莉丝汀”号的速度达到一定程度时,光学效应即使在肉眼看来也非常明显了。飞船本身的速度与恒星发射出的射线速度以矢量方式相加,结果就是产生了明显的像差。除了在飞船正后方或者正前方的天体之外,其他天体的视位置都改变了。各个星座或是歪向一边,或是扭曲变形,有的甚至不再能看得出星座的摸样,这是由于星座中的恒星已经在黑暗中移动到了另一边。飞船后方的恒星越来越稀少,而前方的恒星则越来越多。

与此同时,多普勒效应也出现了。由于从后方来的光波是以追赶的态势而来,因此在飞船的观测仪器看来,来自后方的光波波长增加而频率降低。类似地,从前方来的光波波长降低而频率增加。因此,后方的恒星光谱发生红移,而前方的则发生蓝移。

飞船上唯一一台实时补偿式窥镜在舰桥之上;之所以只有一台,是因为该设备非常复杂。一台计算机不断地进行计算,并以投影的方式显示:如果飞船在当前位置静止,观测到的星空将会是什么样子。这一设备并不是为了娱乐或者舒适而设计,它能为导航工作提供很有价值的帮助。

不过,明显的是,为了计算得出上述信息,计算机需要知道飞船本身究竟位于何处,以及它的运动速度,还有在宇宙中的相对参照物信息。要得知这些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这里所谓的速度与我们通常的理解不同,这是一个包含数量与方向的矢量,因此无论是数值还是方向都必须非常精确;但由于恒星际空间的扰动,以及巴萨德模块控制系统那并不完美的反馈信息,还有时间膨胀系数等种种原因的存在,速度这一矢量的变化是相当频繁的。这些对于飞船也已计算好的路径产生的影响非常微小;但在宇宙空间的大尺度中,这样的误差可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一切误差必须在其刚刚出现时就被消灭。

由于这一工作的重要性和对飞船操作带来的巨大影响,这位仪表整洁、身体强壮、留着黑色胡须的领航官奥古斯特·布德劳成了飞船上为数不多的必须坚守岗位的人之一。他的工作并不涉及那个逻辑怪圈--你需要了解自己的位置与速度,从而校正像差,进而了解自己的位置和速度。领航官只需要将遥远的外星系当做信标,再从较近恒星的观测结果静态分析中取得更详细的数据,然后利用数学计算得出最新的近似值。

也就是说,他是特兰德和费多洛夫的合作者。特兰德船长的工作是进行计算和做出必要的航线变更指示,而费多洛夫总工程师则负责执行这些指示。整个工作进行得非常平稳,人们几乎没法感受到这些调整。当然有些时候,飞船那种处于感觉阈值边缘的脉冲会变得略强;也有可能是飞船加速的方向有调整,这时人们或许会感觉到甲板出现了十度以内的倾斜。

除此之外,布德劳和费多洛夫还尝试着保持与地球的联络。太阳系中的航天器目前仍能观测到“莱奥诺拉·克莉丝汀”号。驱动场给信号带来了强烈的干扰,但尽管如此,来自月面微波激射器的微波束仍然可以到达飞船,传来地球方面的质询、娱乐节目、新闻以及个人问候。飞船也可以用自己的微波发射器进行回复。事实上,按照计划,一旦飞船在室女座β停泊,这一类信息交换将会成为常规。先于飞船发射的那些无人航天器也能够持续不断地发回信号,直到现在它们仍然在这么做,只是飞船本身没法接收,不过每当地球方面把这些信号转发至飞船时,船员们都很乐意收听。

上一页首页11/16尾页下一页

上一篇:天渊(下)

下一篇:宇宙过河卒(中)

相关文章

评论

顶 ↑ 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