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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金花小传(5)

2012-06-05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梁启超说:“你出洋时,风气初开,不要说女子,就是男子也很少明白外人风俗的,外国人对中国人也是如此。”随后他们说了一个中国外交官在外国出的笑话,说一公使夫人在法国使馆,把缠脚的带子洗了,仆妇挂在使馆的正楼上,偏偏那地方是平时悬挂国旗的地方,有个新闻记者看见了,回去在报上登了一条新闻,说中国改换了国旗,不用黄龙,而是用一条狭长白色的旗,惹得法国外交部差人到中国大使馆打听。梦兰讲的这个笑话,惹得满座的人都大笑起来。

当时上海的“书寓”算是妓院中最高的一级,书寓中的姑娘大都要有点才气,书寓的姑娘例不陪宿,偶然留客住宿,都是日子已久,与姑娘交情深了,姑娘愿意留下;到书寓中的客人大都守规矩,姑娘陪客也有各种规矩,所以当时的文人雅士多到书寓中饮酒谈事,并不一定为寻欢作乐。

曹梦兰的书寓在上海就是最有名的,一则她本人作过状元夫人,还曾游历欧洲,见多识广,二则她实在是一个天姿国色的美人,所以生意极兴拢彩云还把老母亲从苏州接到上海,以奉孝心。就这样彩云在上海过了四五年,出尽了风头,见够了达官显贵、文人雅士。

彩云有一位叫杨立山的客人,曾当过户部侍郎、户部尚书、内务府大臣,他有敌国之富,性喜豪侈。他常常留恋风月烟花之地,到上海时见过曹梦兰,遂觉得南朝金粉胜过北地胭脂。他见梦兰京话苏州话都会说,而且出过洋,谈风健,比北京的名妓着实高出一等。于是就托他的朋友德晓峰写信让曹梦兰到北京来,因为德晓峰到上海见曹梦兰时,梦兰曾对他说北京好,她有机会还想来北京。这德晓峰乃满洲镶红旗人,曾任浙江、江西巡抚。德晓峰就写了一封信,给他以前的一个姓徐的旧属,此人正在上海当英公堂会审委员的差使,德晓峰让姓徐的旧属告诉梦兰,如果愿意北来。就给她介绍几个阔人,一切开销,不必顾虑,保证她花业发达。姓徐的接了信,便极力怂恿。

而梦兰这时正愁上海竞争者太多,开销太大,梦兰在北京多年,知道北京王公大人很少不喜欢玩儿的,只要合意万儿八千不算什么,现在见杨立山、德晓峰让她到北京,而他俩是旗人中有名的喜欢为烟花之人一掷千金的人,他们的朋友当然都阔,发一火笔财,很有希望,倘然遇见了合意的人,能嫁了他,不会比洪文卿差,说不定还会胜过洪状元呢。况且梦兰的帮手孙少棠是个唱京剧的,对北京京剧界很熟悉,也愿意到北京去。他们二人便带了月娟、素娟。乘坐轮船来到天津,后乘火车到达北京。刚下车,就见一个仆人拿着德晓峰的名片找来。曹梦兰一行人雇车来到李铁拐斜街鸿升店住下。

曹梦兰租了一层五开间的上房,把房子重新布置,其余一切由德晓峰派人料理妥当。到京的第二天,德晓峰就在家中设酒宴请曹梦兰,席上杨立山、礼部尚书怀塔布、户部右侍郎内阁学士那桐、直隶总督端平桥等人都来了。杨立山听曹梦兰说住在鸿升店。想那地方不太方便,就让人另找地方给梦兰祝恰好这时卢玉舫来访。这卢玉舫。是北京城的一个世家子弟,他往来的上自王公贵族,下至三教九流,无不熟悉,是京城有名的游侠。他见了梦兰说:“我们盼望大驾,好像读书人盼望金榜题名。今日见了,才知道天下大魁的味儿。”斟酒上菜后,梦兰用十分地道的北京话满座招呼,在座主客都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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