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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墨风云(7)

2016-04-16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时值盛夏,山峦绿滔涌动。田野里,农人忙着栽插,话声此起彼伏,一片忙碌景象。顾莲临近分娩,不能下地干活,带着女儿,在家料理家务。女儿严婷已有三岁,长得清秀伶俐,在院内玩耍。顾莲在屋内不时招呼道:“婷儿,别跑远了。”

忙碌一阵,顾莲顿感疲劳,便坐在床沿上歇息。这时,女儿严婷在院中呼喊:“娘,有人来了。”

顾莲暗思,左盼右盼,丈夫终于回来了,心中不禁一阵狂喜。她挪动脚步,来到门边,见一位陌生中年男子,背着行囊,满脸愁云。

中年男子正是秦坤,他自京城一路奔波,终于到了司南府地界,向人逐番打听,总算寻着了严寅亮的住处,见严宅门口站着一个大肚子的妇女,料定必是严寅亮的妻子,便俯首道:“敢问是弟妹吧?”

顾莲诧异道:“你是……?”

秦坤忙答道:“我同严弟在赴京路上相识,结为异姓兄弟。我姓秦,名坤,比寅亮年长。此番前来,代严弟传个信。”说完,忙打开行囊,取出书信,递给顾莲。

顾莲忙将秦坤迎进家中落座,沏茶做饭,好生招待,待秦坤用过饭之后,关心道:“兄长此次赴京应试,不知结果如何?”

“我与严弟都未中榜,所幸主考官尚不昏庸,严弟被留国子监。”秦坤道。

顾莲道:“国子监……?”缓了一口气,接着道,“相公能在京城立足就好!”

严寅亮在国子监报到之后,打点住处,布置停当,已过半月。他挂念妻子,向司业告假,急忙返家。这日来到芙蓉镇,天色渐晚,便寻了一间店铺住下。

严寅亮住在店中,怎么也睡不着,推窗眺望,月光如注,给山川原野披上乳白色的轻纱。月夜下的小镇,安宁祥和,灯光点点。他坐在床沿上,月光透过窗户照入室内,思乡之情油然而生。

翌日,天还没有亮,严寅亮早早起床,结账离店,直奔家中。

夫妻见面,互诉衷肠。得知严寅亮留国子监,严家上下自是好生庆贺了一番。

顾莲刚生产,身子虚弱,静养数日后,严寅亮带着一家老小,晓行夜宿,几经劳顿,终于返回京城。

却说国子监内,置祭酒、司业等官员,掌监生的教学和考试。设率性、修道、诚心、正义、崇志、广业六堂,作为讲习之所。各类取得入监学习的人员,入监前须经考试,贡生取在一二等,监生取在一等者,方能入学。学生分为内班、外班,均有定额。无论内外班生,每月皆发给膏火银。内班住监内,外班上课时到监。但实际上,这种教学制度年久日渐废弛,内班监生一般科考时才到监,外班更是形同虚设。

严寅亮为崇志堂监生,每月靠膏火银度日。他刻苦攻读,一段时间后,考中宗室官学教习兼南学斋长。

却说国子监广业堂一教习,姓罗,名有成。年愈四十,腰圆臂粗,是当朝大太监李莲英的亲戚。

初到广业堂,罗有成邀请严寅亮到府上作客,严寅亮平日里甚少饮酒,很少参加应酬,屡屡推辞。

罗有成想,这严寅亮似乎已有靠山,自以为是,不愿与自己交往。他气不打一处来,这日便找上门来,对严寅亮道:“兄弟几次搪塞,莫不是看不起我罗某人。”

严寅亮看罗有成面露不快,转念细想,别人出于好意几番邀请,自己几次推辞,已是不近人情,便道:“兄弟如此盛情,我若不去,岂不是不知礼仪。只是兄弟我不擅饮酒,恐坏了气氛,还望兄长海涵。”

罗有成见严寅亮应承,当即备轿,与自己一同回府。

罗府辉煌气派,豪华别致,回廊曲径,假山花园,相得益彰。来到宴客厅,二人分宾主就座,丫环奉茶,罗有成唤来管家安排晚宴。

严寅亮品过茶后道:“罗兄,这茶可是上等珍品啊!”

罗有成笑道:“看来兄弟是品茶高手,可品出是何茶吗?”

严寅亮又呷了一口,细细品尝,但觉那茶浓而不腻,香而不庸,让人回味无穷。他想贵州、云南、福建皆有好茶,可都没这般味道。品过一阵后,严寅亮颇为自信道:“此茶不是本国所产。”

话音刚落,罗有成道:“贤弟果然见多识广,这茶出自关外,是番外之人献给太后的贡品。除了一些王公大臣能够享受到,普通人想买也买不到。”

罗有成见严寅亮品茶技艺十分老到,心想他定是有钱有势之人,于是举止之间,更加殷勤。

二人呆坐片刻,罗有成突然道:“我赋诗一首,已书就裱成,还请贤弟赐教。”说完,命管家到书房取来书法摊于桌上,请严寅亮鉴赏。

严寅亮见是一首七律诗,却不押韵,语言苍白,意境寡淡。再看那字,僵直呆板,平淡无奇。

罗有成夸夸其谈道:“贤弟,此乃为兄得意之作。”

严寅亮暗忖,身为国子监教习,作出如此平仄不对韵的诗作,再看那书法,连基本的功底都不具备,何谈得意之作?他如此水准,竟能在国子监执教,看来国子监真是良莠不齐。

见严寅亮沉默不语,罗有成以为严寅亮被自己的作品震慑,愈发得意道:“贤弟,此作如何?”

严寅亮忙道:“好,好。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此时,管家禀报,晚宴已备好。严寅亮便跟随罗有成,经回廊来到花园,见花园中奇花异草甚多,或绿叶茂盛,或花艳色鲜。池中莲荷,鲜艳欲滴。池中有一小亭,飞檐翘角。但见那亭中已摆满了热气腾腾的佳肴,鸡鸭鱼肉皆有,还有叫不出名字的肉类,满满一大桌,真乃食则山珍海味,穿则绫罗绸缎,难怪杜甫早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词,再看亭内四名丫环,分立四角,好不艳丽。

严寅亮落座之后,丫环忙上前斟酒,严寅亮不擅饮酒,只是碍于罗有成盛情,喝了两盅。只闻罗有成“啪啪”拍了两下手,几名舞女翩翩起舞。严寅亮无心欣赏,道:“兄长事业有成,功成名就,你这名字起得好啊!”

罗有成道:“唉!贤弟啊,别提了,我爹娘给我取了这个名字,也是希望我功成名就,可我从小就不喜学习,哪来功名。我这教习之职,也是我亲戚李莲英给的,他是我大舅的姨妈家的亲戚。去年,他问我愿不愿去做都察使,我说在京城呆惯了,不愿去外地做官。后来,他便给我安排了国子监的教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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