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故事网历史故事

黄金荣三难费奥礼(2)

2011-04-10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当面婉谢副总巡 背后暗中发“奇兵”

一天下午,黄金荣正在戏馆里与徐福生聊天,上海法租界副总巡费信惇来找黄金荣。

“啊呀!”原来是副总巡大驾光临,欢迎欢迎。”黄金荣笑着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的景致确是崭极了,想不到您也有此雅兴。”

“不!”费信惇心直口快,急不可待地说,“我这次不是来游览的。”

黄金荣心中有数,却来了个明知故问:“那有何贵干?”

费信惇用手帕揩了揩高鼻子上的汗,叹着气说:“自从你走后一个多月以来,法租界———尤其是十六铺一带的盗窃案一日数起,层出不穷,可直到如今,连一件都未破获。为此,总巡急得如坐针毡……”“喔唷!”黄金荣估计光是一般的盗窃案,费奥礼决不会如此着急,即故作惊讶,“想不到总巡如今对盗窃案也这么重视了,这倒真像大年卅夜出月亮———怪事一桩。过去他不是认为这不过是‘小儿科’,谁都能破的嘛!”

“唉!”费信惇耸耸肩又说,“真糟糕,前天又发生了一桩大案,法国驻上海领事馆书记樊尔谛和夫人樊菊丽前去太湖游览时,突然遭人绑架,至今下落不明。警务总监华尔兹深为忧虑,责成总巡尽快侦破,安全救回。总巡找我商议对策,还要我保证破案时限,我说:如今租界内已积案如山,绞尽脑汁也难以破案。何况破案能手已经走了,叫我拿什么来保证呢?他也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以前也的确存有偏见,亏待了你,晓得我与你关系较好,故命我专程赶来苏州,请你务必就回上海,前去参与破案。”

“哼!哪有这般便当?”徐福生气冲冲地插嘴说。“又勿是灶头上的小菜,要末拿来,勿要就丢开。如今我大哥在苏州有他自己的事业,岂能说走就走?”

黄金荣见费信惇已被顶得愁眉苦脸,心中暗笑,忙说:“福生,副总巡是我的客人,又是我最好的法国朋友,你怎么能这样对他说话?要客气一些。不过,你讲的也是实情。是不是这样:你先陪费信惇先生到玄妙观或街上逛逛,让我再考虑一下,等吃晚饭时,我再给副总巡一个答复,好吗?”

黄金荣说话、行事,向来果断,想不到个把月后,竟会有如此变化。费信惇虽然觉得奇怪,可一时也无办法,只得跟徐福生逛街去。

黄金荣马上回家,找他的床头人决策去了。

林桂生见丈夫匆匆而回,忙递了块毛巾给他:“揩揩汗再说,这阵子你也够忙的。”

“不!”黄金荣边揩边说道,“有件大事,我想请你帮我参谋参谋。”

见他说得这么郑重其事,林桂生忙问:“什么事?快说吧!”

黄金荣便把此事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末了,他问:“你看,我该如何是好?”

林桂生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我认为戏必须做足,否则,仍显不出你的能量。如果一喊你就去,就显得你没能量。假使对方缺乏诚意,光是想利用一下,以解燃眉之急,今后他又可能犯过去的老毛玻”“对!我也有此顾虑。”他觉得她一针见血,甚为有理,“那你说该怎么办?”

她妩媚地瞧了丈夫一眼,笑着说:“我的参考意见是四点:一、跟法国人拖。以苏州已开了戏馆,一时无法离开为由,先婉言辞谢;二,待费信惇一走,即派徐福生返沪,让你黑道上的朋友,抓紧时机,再做几桩大案。同时,还须告诉他们,得手的赃物,须妥为保存。这样,逼对方不得不又来高价请你,也便于你大显神通;三,马上请齐苏州朋友,你当面拜托,请他们齐赴戏馆捧场,掀起票房价值与日俱增的新高潮;四,暗中嘱人物色买主,以便走前以最高价格将戏馆卖出。”

“好极了,你真是我的好参谋。”他高兴极了,拍拍她的肩膀说,“你比我考虑得更细,对,是该先难他几难。好,一切就依计而行。”

当天晚上,黄金荣举办了丰盛的家宴,热情地款待费信惇,并由徐福生和林桂生作陪。

酒过几巡,费信惇又提起了下午所议之事,说:“这次是匆匆而来,当即就要回去复命,但不知黄先生考虑好了没有?”

黄金荣忙微笑着说:“照理这次您是特地而来,光是凭您我的私人交情,我也该马上回沪。可是到了苏州之后,为了谋生,我刚购房改建了这个京戏馆,并多方设法刚刚组成了一个戏班,这么一来,好多人都要靠我谋生,实在一时丢不下,走不开。

这点务必请您见谅,并请代向总巡婉辞。”

“呵,这倒真出乎意料。”费信惇不由得着急起来,“但不知是否可以变通一下?譬如将它转让给别人。”

“转让当然是个办法,”徐福生故意瓮声瓮气地插嘴说,“但有这个必要吗?如今黄大哥好不容易才办了个戏馆,说实话,这里每天至少可赚三五百元,稳稳当当,快乐逍遥,犯得着再去受那总巡的闲气吗?”

“不过,对此总巡已表示遗憾,”费信惇连忙解释,“望看在我的薄面,予以谅解。”

“副总巡先生,”林桂生笑着说,“总巡的态度究竟如何,虽然口说无凭,不过,我们可以相信您。可转让戏馆岂能速成?

否则,会被人家‘杀瘟猪’的。金荣确实一时走不出,请您千万见谅。”

“呵,这一点我们事先不了解,看来一时也确有难处。”费信惇面对此情,一时也无可奈何,“这样吧,我明天一早返沪报告,待研究后再说吧!”

想方设法找推头 不达目的誓不休

费信惇返回上海,马上就去巡捕房。

费奥礼一见,忙问:“黄金荣来了没有?”

“没有。”费信惇摇头苦笑,“看来一时还来不了。”

“为什么?”费奥礼急不可待地问,“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费信惇对那次拜年之事,也觉得太过分,但他不便正面回答,说:“这倒不是!你决定请他回来,他还表示非常感谢呢!”接着,他对黄金荣已在苏州开戏馆、组戏班、娶妻子等情况说了。

费奥礼吐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个原因。”

刚说到这里,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费奥礼拿起话筒一听,原来是警务总监华尔兹来电,但听了会儿,只见他眉打百结,满脸焦急,嘴里连连说着:“啊,太意外了……是!我马上派人去侦破……他?还没有回来……好!

我保证,每半天向你报告一次。”一放下话筒,他瘫坐在沙发里,叹着气说:“这下更糟啦!”

费信惇忙问:“又出了什么事?”

费奥礼有气无力地说:“一个小时前,法国领事家里的波斯猫突然被窃。此猫极通人性,领事夫人对它爱如珍宝,连晚上也要抱着它睡觉呢!此猫一丢,她恍如丢了魂,大吵大闹,急得领事先生坐立不宁,立令总监督促捕房非要马上查回不可。”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费信惇也唉声叹气地说,“要在人流如潮的上海滩找猫,真比大海里捞针还难。”

费奥礼又说:“总监还对我们的破案进度甚为不满,限我在三天之内,务必将波斯猫找回。总监还问我黄金荣为啥叫不回来,是否与我缺乏诚意有关,看来只得又辛苦你,再去一趟苏州了。不过,我也在考虑,除了京戏馆这摊子外,不知他另外还有啥想法。好吧!为了表示诚意,我再亲自写一封信给他。”

费信惇点点头说:“唔,这样更好。”

在苏州朋友们的帮助下,共和京戏馆已连续爆满了两夜。

黄金荣正等着鱼儿上钩,果然,这天下午,费信惇又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唷!副总巡先生,”黄金荣老远就迎上前去,握握手,“您呀真像财神菩萨,上次您来过后,京戏馆的收入一下子提高了两成多,我得好好谢谢您呢!”

因任务刻不容缓,一入座,费信惇就拿出了一封信,恳切地说:“喏,这是总巡给你的亲笔信,请你务必赏脸,及早回沪!”

黄金荣将信往袋中一塞,微笑着道:“有您大驾光临,比他写信好得多。怎么样?这几天治安状况好些了吗?”

“唉!你这里戏馆收入越来越好,而那里的盗窃案却多如牛毛。”费信惇边喝茶边说,“总巡已受上司的训斥,尤其是昨天上午,青天白日的,连我们的领事先生家里也发生失窃……”“什么?这真是贼胆包天!”黄金荣故作惊讶,“竟敢到堂堂法国驻上海领事家中作案,这还了得!若是传扬出去,岂非让人笑话吗?”

费信惇愁眉苦脸地说:“对此,总巡急得像火烧屁股似的,为了表示诚意,他还特地又写了这封信,希望你及早返沪,你看如何?”

黄金荣有了上一回的经验,准备来个依样画葫芦,便说:“这样好不好,我先陪你去旅馆,晚上,我准备请苏州最好的厨师,烧些他最拿手的风味特色菜,谢谢您这替我带来好运的财神菩萨,到时我们再聊吧!”

一安顿好费信惇,黄金荣马上回家与林桂生密议对策。

当晚,黄金荣夫妇在苏州颇负盛名的“知味观”宴客。

酒未过三巡,费信惇就性急地问:“怎么样?你俩考虑好了吗?”

黄金荣笑着答道:“总巡和您的盛情,在下是不胜感激。本想立即动身,可我的京戏馆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转让,委实无法马上赴沪。我想这样:为了感谢您俩对我的栽培,我哪怕折蚀大本钱,也决定在最近一个礼拜之内,将它转让出去,然后来上海报到,您看如何?”

林桂生见费信惇一怔,连忙帮腔:“常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照近几天看来,这京戏馆每天赚六七百元是毫无问题的,开始我真还舍不得呢!但金荣劝我,说钱财本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是顾大义要紧。既然总巡和您有此美意,我们应该在转让戏馆时作出些牺牲。当然,我也相信,既然你们这么一而再地赶来叫他,又明明晓得此去他在经济上其实是得不偿失,想来今后总不会不考虑他的收入和前程吧!

不过,话又得说回来,转让得太急,亏本一定更大,我们实在也是赔不起呵!副总巡先生,您说,我讲得有道理吗?”

“当然有道理。”费信惇见他们已答应返沪,想想转让戏馆也性急不得,便说:“你俩能这么考虑,等于是买了我们的面子,我非常高兴,返沪后,我一定向上司如实报告,并建议给黄先生以更多的优惠和补偿。不过,那里的治安形势像火烧眉毛,如能提早回上海,哪怕是一天甚至半天也好。”

“好!”黄金荣点点头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吃罢晚饭,黄金荣请费信惇去看京戏,但他摇摇头说:“谢谢,我看不懂,何况总巡还等着我的消息呢!”他也顾不得疲劳,就乘夜火车返沪去了。

黄金荣望着远去的列车,对妻子由衷地说:“嘿,我真服了你。你这么一说,等于是为我开了价,妙极了!”

林桂生莞尔一笑:“这种洋竹杠,不敲白不敲。反正主动权捏在我们手里,要求达不到,随他来回跑。”

“对!”黄金荣也充满了信心,“不达要求,决不罢休。”

上一页首页2/3尾页下一页

上一篇:新中国劫机第一案

下一篇:几场麻将改变中原大战

相关文章

评论

顶 ↑ 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