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故事网历史故事

黄金荣三难费奥礼

2011-04-10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摘要:旧中国上海滩的青帮大亨黄金荣,是个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本来,他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小人物,工农兵学商,一行

中国上海滩的青帮大亨黄金荣,是个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

本来,他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小人物,工农兵学商,一行挨不上,但后来却是威镇沪上,当上了法租界巡捕房的华探督察长,而且长达数十年之久。论财,几乎富可敌国;论势,则炙手可热。他是靠啥上去的呢?

当众对我糟蹋 宁可一棒敲煞

1913年元旦的上午,按照惯例,法租界巡捕房的13名华探(又称探目或包打听),都要去总巡费奥礼家拜年。

黄金荣今天似乎心情很好,那矮胖、结实的身上穿了一件绛紫缎质的团花长袍,外罩一字横襟湖色绸马褂,微翕着他那几可容拳的阔嘴,连脸上黝黑的麻瘢也泛着红光,大而且亮的眼睛含着微笑

黄金荣与同事们谈谈笑笑来到费奥礼家。费奥礼见到黄金荣,睥睨着他冷笑说:“唷!你怎么啦,今天竟穿得这么漂亮?!”

费奥礼身高1米80,碧眼黄发,高鼻弯如钩,壮得像座塔。

他狂妄自大,视华探为奴仆,嫌这厌那,百般挑剔,大家敢怒不敢言。

黄金荣想不到为了穿衣这点小事,受他当众讥笑,肚里十分恼火,即板着脸说:“穿得漂亮点有啥不好!何况我们搞侦探的,要化装办案,啥都可穿。”

费奥礼颐指气使惯了,哪个华探敢顶撞自己?他对黄金荣开门收徒弟网罗黑势力之事,早就不满,更何况这次又是在自己夫人、孩子面前顶撞的。他不禁勃然大怒,大声地训道:“难道你今天是来办案的?!真是天方夜谭,办案竟办到我家里来了。哼!我们是将你当狗来养的,你必须忠实于主人。NO,NO!你这么穿,这般讲,统统都是不行的。”

“搅七捻三,你又没有发给统一的服装,还不是在鸡蛋里挑骨头吗?!”黄金荣年轻气盛,忍无可忍,瞪眼高叫,“你当众对我糟蹋,我宁可被一棒敲煞。什么这不行那不行的,老子不干了,这个劳什子还给你!”边说边掏出了他那张13号卡(当时法租界巡捕房有西探、华探各13名。从1至13按资格编号,然后依次递升。黄金荣因年轻资浅,故拿的是 13号卡)。他将卡往桌上啪地一掼,即拂袖而去。

这一来,闹得拜年不欢而散,连费奥礼也大觉意外。

其实,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黄金荣与费奥礼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

黄金荣自1900年8月当上华探,就被派在十六铺一带管理治安。

当时的十六铺是法租界和南市交接区,真正是“华洋杂处”。那一带码头林立,商店鳞次栉比,几乎所有来沪的中外轮船均在此停泊。从早到晚,行人如蚁,车水马龙,途为之塞。

可上海道尹偏偏就不管这寸土寸金之地。因这一带的油水特别丰厚,在法国人的怂恿下,华探们的势力便逐渐渗入,不仅私设公堂,而且招兵买马,扩充自己势力。

初来乍到,又因黄金荣资历最浅,叫他承办的都是较小的盗窃案,既繁又杂,忙得不亦乐乎。亏他头脑活络,用小恩小惠暗中收买了一批地痞、惯偷、惯盗和青红帮分子,充当眼线,一旦有人作案,则便于抓获。为了邀功请赏,他利用这一批盗窃分子去破获另一批盗窃分子,玩弄贼喊作贼、假戏真做的手法,以提高自己的破案率,而当这些盗贼被关进巡捕房后,他又在内部一一打点,陆续给予释放。他还有一套敲诈店铺老板的办法:故意唆使地痞流氓,去商店门前打架斗殴,使顾客不敢进店买东西,这时,他便带着巡捕或便衣密探上前捕捉,闹事者仓皇而遁,有时他还故意抓几个流氓惩办一下,于是,商店老板将他视作靠山、保护神。逢年过节,甚至每月向他送钱送礼,有的还拜他为老头子或先生。就这样,他借助几股地痞流氓的势力,不仅左右逢源,装满腰包,还使自己的声誉步步高升,在整个法租界,始终保持着最高的破案记录。

当时,具体分管治安的是副总巡费信惇,他与黄金荣关系很好,认为黄金荣能干、豪爽,又善于破案,曾建议给予提拔,可费奥礼却摇摇头说:“姓黄的办事虽能干,可脑子太活络,有人说他破案中有‘假戏真做’的现象,不行!”

1905年秋,太湖大盗“黑风”流窜于无锡、苏州、昆山等地,屡次作案,均未破获。后来又在常州劫了一富豪,被劫财宝中有一颗价值连成的夜明珠,失主急得无法,派人向法租界求助,并愿出高酬。警务总监华尔兹认为这是一桩油水很足的买卖,与费信惇商量后,即派黄金荣前去。黄金荣明知这是趟险差,一则,主子吩咐,无法推辞;二则,也好借此显显自己本领,即率丁顺华、程子卿等出发。后经周密调查和英勇搏斗,终于人赃俱获,凯旋而归。费信惇又建议将黄提拔,可费奥礼说:“这次他已得了上千银洋的谢礼,风头已经出足,还提拔啥!”

最令人气恼的还是去年年终总结时,大家一致认为黄金荣分管的十六铺一带破案率高,应给予记功表彰。可费奥礼却说有人反映,姓黄的在陈其美率众光复上海前后,暗中曾给予了诸多的庇护和协助;孙中山在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时,他还派杭石君送去了贺信,他是脚踏两头船,不能提拔!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费奥礼对他的种种非议和刁难,事后皆一一传入黄金荣的耳中,气得他北斗归南,可又无处可泄。

今天也是合该出事,想不到为了穿衣这么一点小事,趾高气扬、尖酸刻薄的费奥礼,竟又当众对他无理指责,并把他比作狗,难怪黄金荣像火药沾火一样,爆发起来。

欲进故退定妙计 慧眼相识结连理

黄金荣怒气冲冲地回转十六铺,即派人去召他的两个亲信马上到“得月楼”会面。

他俩都是“三光码子”(华探助手),一个叫徐福生,一个叫李阿三,两人都是青帮中排行“大”字辈的正宗流氓。

徐福生是天后宫桥的流氓,手下有上百个徒弟,在南市区沿黄浦江一带,是一股十分凶狠的恶势力。因他霸占了天后宫的庙产,为此,他的绰号叫做“闹天宫”。徐福生手下这些流氓,无所不为,打起架来就是刀枪对胸,也毫不畏缩。

李阿三,绰号“打不死”,威武有力,拳脚利落,出手灵活,十几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他手下也有百余名徒弟,在关桥和小东门东昌渡码头盘踞。

黄金荣知道,要打开局面,光靠法国人和安南(今越南)巡捕的力量是不够的,非有一支剽悍善战、又肯为自己卖命的人马不可。经过观察,他就用小恩小惠,最先结识和收买了他俩,成为自己的“三光码子”,并给予极力庇护,终于成了生死之交。

黄金荣待他俩一到,便将上午与费奥礼的冲突说了出来“他妈的,就是费奥礼这个洋鬼子,不但老是在背后捣我的蛋死死压牢我,不让我提上去,今天又当众侮辱我。我咽不下这口气,决心好好地跟他较量一下,非要搞得他焦头烂额不可!”李阿三哈哈一笑,拍拍胸脯说:“这还不简单,只要你一句话,是要他见上帝,还是要他变独眼、跷脚,我在 3天之内,必定解决。”

“不是这个意思。”黄金荣连连说明,“其实,我上午这么做,也并非真的不想再在法国人的眼下吃饭……”李阿三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你为啥将卡也丢了出去?”

“这是我的‘欲进故退’之计。”黄金荣笑着说,“你懂吗?”

徐福生若有所感,忙说:“大哥!别让我俩闷在在葫芦里了,反正都听你的,请直说了吧!”

黄金荣喝了口酒,咂咂嘴说:“法租界里的油水毕竟很大,为了我下面这一大帮人的生活,尤其是为了与我有生死之交者的利益,我岂能丢掉这只饭碗!可又不愿做洋人的拐杖———他们要了就用,不要就丢,我定要变成洋人的腿———没有腿就不能走路,他们想丢也丢不了,所以,上午我就走出了这步险棋。

只要你俩一文一武配合默契,我估计不要几个月,费奥礼非得请我回去不可,说不定我还能青云直上呢!”

“那妙极了!”李阿三其实也舍不得他这顶保护伞,忙说,“不过,我可演不得文戏,至于武戏么,那我就包下啦!”

徐福生也表态:“不论干啥,我万死不辞。请大哥快说出你的打算吧!”

黄金荣看火候已差不多了,即交头接耳轻轻说出了他的设想,两人听了连声说好。

次日一早,黄金荣就与徐福生乘火车去了苏州。

苏州是黄金荣的出生之地,故有特殊的感情。他的祖籍是浙江余姚,其父系县里的刑事班头,后随县太爷赴江苏吴县作官时,因协助破获了苏州名流段葆青家的祖传珍宝失窃案,被挽调至吴县,家小也从余姚搬到了苏州。黄金荣 6岁时又跟父亲到上海。黄金荣考入法捕房后,十多年来,利用工作之便,结识了不少苏州的好友。

黄金荣与徐福生一到苏州,先住在苏州商会会长刘正康(后来被人称作“苏州杜月笙”)的家里。

刘正康当年在沪经商遭受挫折时,全靠黄金荣多方帮忙,才使他转危为安,发了大财,因此刘正康对黄金荣感恩戴德,待如上宾。今日陪游文庙,明日去逛枫桥,不是登虎丘山,就是去玩拙政园……没几天,所有的名胜古迹,都一一游遍。每到晚上,朋友们又争着请他赴宴,故他一点也不寂寞。

因黄金荣对京戏颇有兴趣,便在阊门外买了一幢大房子,改建、装饰一新后,开了个名叫“共和”的京戏馆。

由于苏州朋友们的捧场,局面很快就打开了,戏场的收入获利颇丰,这倒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他还由此找到了对他后半生事业起了很大作用的意中人林桂生。

黄金荣的结发妻子嗜赌,两人个性相左,婚姻关系早就名存实亡,为此,他顾自在外面包养了不少女人。他对包养的女人,先是替她租两间房子,买一套家具,开始恩恩爱爱,但一旦有了新欢,就冷淡了。不过,他对她们仍很负责,指定一个亲信,每逢月底,便分别送“开销”过去。钱不太多,以够用为度,而且一直付到经她同意自谋“出路”为止。由于这些女人皆庸碌之辈,无法起到“内助”的作用,为此,他甚感空虚。

林桂生原来的丈夫是个苏州捕快,他贪得无厌,为了向共和京戏馆多捞油水,一再来找麻烦。

“大哥!”徐福生对此早就忍耐不住,“给了他这么多钱,他倒真像猪八戒吃人参果———食而不知其味,老是得寸进尺,让我狠狠教训他一顿如何?”

“不!”黄金荣咧嘴一笑,“他以为我从上海到这里,好比是虎落平阳,就来个狗眼看人低,真是可笑之极,到时我会前去料理的。戏馆里的事已忙得你晕头转向,岂能再分你的心!”

一天,那捕快又以请客为名,派人叫戏馆给他留20个好座位,还说少一个不行,否则,如有人来砸场子,他也袖手不管了。

黄金荣获悉后嘿嘿一笑,就单身一人,往他家前去评理。

谁知这家伙是只银样镴枪头,一见黄金荣怒容满面而来,便吓得面如土色,忙躲了起来,求其妻代为应付。

林桂生将黄金荣让进内厅坐下。

黄金荣见林桂生中等身材,脂粉不施,衣着素净,头上养的是清汤挂面式的短发,瓜子脸上长着一双清如秋水的丹凤眼,小巧温柔,端庄娴淑,别有风韵。

林桂生双手捧上刚泡的热茶,问道:“黄先生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见教倒不敢,”黄金荣板着脸怒冲冲地说,“我是前来找他评理的。”

“呵!”林桂生晓得丈夫欺软怕硬,表面上气吞山河,实际上软弱无能,微笑着说,“常言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如不嫌弃,对我说也一样,我一定负责转告。”

黄金荣见她落落大方,言之有理,就将自办戏馆以来,为请其夫协助治安,先后几次请客和送他多少财物,一一摊出;又将他事后几次找麻烦,自己又如何忍让一一讲明。末了,问道:“不知今晚你家是做寿,还是娶亲?”

林桂生摇摇头:“没有呀!”

黄金荣愤慨地说:“那他为啥硬要我替他留20个座位呢?

还说少一个也不行,否则,如有人来砸戏馆,他也不管了!”

林桂生大感意外:“这像什么话?”

黄金荣越说越激动:“如他的确需要请客,不要说留20,即使是200我也愿意,但他认为我软弱可欺,那他恐怕是看错人了。说实话,要不是看在我也干过这一行的份上,我早就以牙还牙了。”

“呵!”林桂生略一沉思,说,“那是太过份了,是他不对!

我一定劝他悬崖勒马,到此为止。常言道‘同行就有三分义’,也请你放他一码,让他混口饭吃吃。”

“好!那就一言为定。”黄金荣当真站起身来,“你真不愧为女中丈夫,告辞了!”

“哪里哪里,”林桂生见他干净利落,豪气咄咄,忙送至门口:“恕不远送,有便时请多赐教。”

这场交涉,双方皆有理有节,落门落槛。此后,不仅过节儿冰消,还使他俩一见倾心,产生了相互爱慕之情。

林桂生将丈夫与黄金荣作了一番比较,觉得黄长相虽不雅,可有股英雄气概,遇事果断,耿直豪爽。她就用快刀斩乱麻的手法,与不识时务、懦弱无能的丈夫离了婚,并心甘情愿地投向了黄金荣的怀抱。

而黄金荣对她也的确是一见钟情,刻意追求,并还信誓旦旦,决定将其他外室一律遣散,从此不再拈花惹草,虔诚地拜倒在她的蓝布裙下。

结婚时,苏州的朋友免不了都来庆贺一番。黄金荣自得了这个刚柔相济、精明能干的林桂生后,整天乐呵呵的,更加左右逢源、春风得意了。

上一页1/3尾页下一页

上一篇:新中国劫机第一案

下一篇:几场麻将改变中原大战

相关文章

评论

顶 ↑ 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