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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同野史(9)

2013-09-07 来源:故事会 作者:精品故事网整理 查看评论

“夫耽乐书术,增长放逸,佛所深诫。然研习之者能尽其美,以是书写佛典,流传于世,令诸众生欢喜受持,自利利他,同趣佛道,非无益矣!”

审视全书,可见李叔同20余年来的临摹功夫,点画精到,笔笔求工,皆能做到学什么像什么,可资代表李叔同出家前的书法造诣。但也不可否认,这些书作尚停留于模仿,缺乏独创。李叔同书法之“脱胎换骨”则是在出家以后,重又经历了一番磨炼。

如前所述,因知“耽乐书术”,“佛所深诫”,故李叔同1918年夏宣布出家,在杭州浙一师宿舍为同事姜丹书写完《姜母强太夫人墓志铭》,了结一年前承允之俗事,当场他把手笔一折两断,表示与书法绝缘。令人意外的是,同年秋,因受范古农居士之请,李叔同去嘉兴清严寺阅鉴藏经时,外界闻讯,慕名来求墨宝者络绎不绝。李叔同举棋不定,进退两难,遂与范一起商议。范古农劝说:“若用书法改书佛语,令人喜见,以种净因,此亦佛事。”李叔同听从此劝,即托执事代购大笔瓦砚长墨各一,选定佛语,先书一对赠寺,复书数幅与范古农等。李叔同以书法结缘,盖起于此。

由于长期书写北魏龙门派书体,加上经常书写字幅。因此,李叔同初书佛经,难尽人意。比如1923年始为普陀山印光法师写经,多次反复不合要求,及印光复信说明:“写经不同写字屏,取其神趣,不必工整。若写经宜如进士写策,一笔不容苟简,其体必须依正式体。若座下书札体格,断不可用。”至此,李叔同方有所悟,遂发大愿重行练习工楷书法。直到本人满意,再将书件寄交马一浮阅后认可:“无复六朝习气。”又寄印光审阅认可:“接手书,见其字体工整,可依此写经。”方才正式写经。后于温州庆福寺所书《集录三种》,就是李叔同重练工楷后之墨迹。从中可见,李叔同的工楷书法已有明显变化。以此为契机,李叔同先后写下大量经书,包括影印出版的和未影印出版的,其中以《梵网经》和《华严经十回向品初回向章》为代表。前者写于1925年,近代书法大家吴昌硕阅完此经,曾题书二绝表示赞赏,推崇备至,谓:“昔闻乌柏称禅伯,今见智常真学人,光景俱忘文字在,浮堤残劫几成尘;四十二章三乘参,镌华石墨旧经龛,摩挲玉般珍珠字,犹有京风继智昙。”后者被李叔同自评为写经“最精工之作”。后因“目力大衰,无能为矣”!

正是经过工楷写经这一磨练,李叔同原有的书法特征:“运笔粗重硬朗,字体工整茂密”,逐渐消失,代之以近似孩儿体的那种书法,即摒除气质技巧,笔笔稚拙圆满,从而完成了书法艺术“脱胎换骨”的蜕变,自成一家。叶圣陶为此作了精当的评价:

“艺术的事情大都始于摹仿,终于独创。不摹仿打不起根基,摹仿一辈子就没有了自我,只好永远追随人家的脚后跟。但是不用着急,凭真诚的态度去摹仿的,自然会有蜕化的一天;从摹仿中蜕化出来,艺术就得到了新的生命———不傍门户,不落窠臼,就是所谓独创了。”总结李叔同的书法,正是经过真诚的反复摹仿,才始自成一家达到人们难以企及的境地(叶圣陶《弘一法师的书法》)。

再参看本人自述,可知这一蜕变,原来获益于西洋图案画,即吸收外来文化之长,为我所用:

“朽人于写字时,皆依西洋画图案之原则,竭力配置调和全纸面之形状。于常人所注意之字画、笔法、笔力、结构、神韵,乃至某碑某帖、某派,皆一致摒除,决不用心揣摩。故朽人所写之字,应作一张图案观之则可矣!”“朽人之字所示者:平淡、恬静、冲逸之致也!”(李叔同《致马冬涵信》)李叔同自成一家的书艺可以1929年在上虞白马湖晚晴山房所写之唐诗字幅“天意怜幽草,人间爱晚晴”为代表。其书法特点,叶圣陶先生作了透彻的分析:

“就全幅看,好比一幅温良恭的君子人,不亢不卑,和颜悦色,在那里从容论道;就一个字看,疏处不嫌其疏,密处不嫌其密,只觉得每一笔都落在最适当的位置上,不容移动一丝一毫;再就一笔一画看,无不使人起充实之感,立体之感。有时候有点儿像小孩所写的那样天真。但是一面是原始的,一面是成熟的,那分别又显然可见。总结以上的话,就是所谓蕴藉,毫不矜才使气,功夫在笔墨之外,所以越看越有味。”(叶圣陶《弘一法师的书法》)

李叔同出家后书作行世者,当以《华严集联三百》、《佛说阿弥陀经》、《四分律比丘戒相表记》、《晚晴山房书简》、《弘一大师遗墨》为代表。这是中华民族珍贵的文化遗产

人们可以从“平淡、恬静、冲逸之致”的字体中,观赏李叔同佛体书法之妙。盖书者若干年来在晨钟暮鼓之中静心修禅而获得之功力———宛若不食人间烟火!

李叔同在皈依佛教、投身佛门前,经历了一个学道、崇道的阶段。虽然这一思想在少年李叔同身上已经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但他真正意义上的崇拜道教,是在辛亥革命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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