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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喋血金门(6)

2013-03-06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解放军第一梯队登陆是成功的。但登陆之后,登陆部队急于向前推进,又犯了另一失误,即没有巩固滩头阵地,除了右翼的第253团留下一个营巩固古宁头滩头阵地外,三支登陆部队没有统一指挥,没有按照作战前兵团司令员叶飞交代的方案行动。解放军在“有几个人打几个人的仗,不等待,不犹豫,向里猛插”的战术思想支配下,兵分几路向纵深处猛插狠打,把李良荣兵团击溃,于拂晓前攻击西山、观音亭山、湖尾、湖南高地及安岐、埔头一带,之后,又向料罗湾方向追击。

二十多年后,台湾方面的战史也承认解放军登陆后几小时的攻势几乎势不可挡:“第一线海防,未经激烈战斗,即为匪所执。次为132高地,居高临下,射界广阔为一理想之防御阵地,但于匪登陆之后,不及数小时,即将高地四周(包高地南坡)整个占领,据云仅有零星抵抗,至此金门‘三高’,已去其一,所幸琼林要隘有战车三连演习之车辆扼守;……否则胜负属谁,实可未知!

胡琏亲自指挥进攻,叫喊着“要雪双堆集之耻”,九千英勇的解放军战士血洒金门

正当解放军发起攻击之际,10月24日晚,胡琏恰巧从台湾基隆前往金门。胡琏此行目的是,接受台湾之东南军政长官陈诚的任命,以兵团司令官和福建省主席名义率领所部18、19两军接防金门,汤恩伯、李良荣调回台湾。胡琏在《泛述古宁头之战》-文中曾这样说过:“当时18军若不先到金门,19军亦不续到,则金门存亡,实难逆料。金门若失,则此万人亦不得撤回台湾了!盖海岛作战,殊难安全脱离,成则全胜,败则全没。”

解放军登陆部队的强大猛攻,给国民党守军以极大的杀伤。为了保住台湾的前沿阵地,为了给台湾岛留下一个屏障,蒋介石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挫败共军之行动”。在严令胡琏兵团进入金门岛的同时,蒋介石又于24日凌晨4点命令国民党海防第2舰队司令黎玉玺少将,率领旗舰“太平”号白澎湖基地开往金门岛增援。而且,早在黎玉玺到达金门之前,驻守金门岛的国民党海军全力进行海上封锁。

25日上午,国民党从汕头撤往金门的第19军全部在料罗湾登陆,这样金门守军增至4万人以上,由汤恩伯和他的顾问——日本侵华重要顾问、原侵华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官根本博统一指挥。

面对五倍于解放军的守军反扑,登陆部队的形势越来越严重。尽管参加此次金门作战的国民党士兵大多为新兵,但胡琏的第12兵团仍有一些老骨干。这些骨干经过一些战役的锻炼,颇有作战经验。而且,海岛作战无后路可退,除了拼命,别无选择。

胡琏在蒋介石的严令下,也豁出去了,亲临指挥,令各军、师长亲到第一线督战,对后退的士兵一律格杀勿论!关于这一点,胡琏在后来的回忆录《古宁头大二担》中说得十分清楚:“第12兵团在徐蚌失败后,此乃第一次与毛共正面作战,再则此时大局逆转太快,一般都是士气低落。第18军军长高魁元把他的指挥所推进到李树兰的师部,李师长便向前推进到安歧,前线官兵除了猛攻前进,也无路可走。”

为此,国民党守军付出了惨重代价。台湾官方出版的《金门大捷30周年口述历史座谈会》记述说:“当时担负古宁头的国民党军第18师因伤亡重大,一时顿挫。后该师师长尹俊亲督警卫营冲击,结果警卫营伤亡自是十分惨重:自营长以下,所有干部非死即伤,最后只剩下军官1人,士兵57人而已。”

在金门守敌的疯狂反扑下,解放军攻金登陆部队面临的局势一步步恶化。

244团首先失利。25日上午10时,244团除少许人员向西突围,加入251团、253团战斗外,大部分指战员都壮烈牺牲,另一部分负伤被俘。与此同时,其他两个团也面临数倍于解放军的强敌,进行孤立无援的苦战,危在旦夕。

到了10月25日晚,经一天苦战,登陆作战的解放军官兵损失过半。据报话机报告:第244团只剩下700人,第251团剩下1200人,第253团剩下1500人。更糟糕的是,解放军登陆部队是无后方作战,他们所携带的武器弹药以及食品不多。如再得不到补给,他们将弹尽粮绝,处境十分危险。同时,解放军负伤的伤员也无法向后方转移,得不到抢救和医疗。

10月25日中午,10兵团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刘培善从厦门兵团部赶到莲河第28军军指了解战情,和萧锋等人研究应急措施,决定尽全力找船派兵增援。

因时间太紧,经多方努力,仅仅征集到几条船,有的还需要修补。刘培善指示,天黑以后由第246团团长孙云秀率一个营上去增援。入夜,第246团团长孙云秀率4个连官兵乘一艘小轮船和几艘木船出发了。

孙云秀是英雄团长,打仗很有一套,已内定担任第82师副师长。这次派他渡海登陆,是让他指挥全部登岛部队。然而,4个连仅400多人,如此少的兵力,如此“添油”式的增援,怎么可能扭转战局呢?孙云秀明知此去凶多吉少,生还的希望很小,但他仍抱着拼死一战的决心,受命带队增援。

此时渡海是非常危险的。关于这一晚的重要性,国民党第19军军长刘云瀚后来在《追述金门之战》一文中这样写道:“1 0月25日入夜后,成为最危险的一夜。因为我军经过了整天激战,所有控制的部队都投入了战场,除伤亡相当大外,且多疲劳……甚至胜负之数还未易言。幸好由于匪军没有船只,无法继续渡海来援,所以我们能够平安地度过这最危险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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