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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喋血金门(7)

2013-03-06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为了防止解放军渡海增援,25日晚,胡琏派出飞机在海面上巡逻,不断地投掷照明弹;国民党海军第2舰队旗舰“太平”号率两艘炮艇往返巡航于古宁头以北海面,拦截一切从大陆来的船只,并不断向大陆及古宁头方向解放军登陆部队的阵地炮击。尽管国民党守军层层设防,孙云秀团长所率的4个连队仍躲过了国民党海空军的搜寻,登上了金门岛。

增援部队登陆后,推进到双乳山一带,与第一梯队取得了联系。第244团团长邢永生、第251团团长刘天祥和第253团团长徐博向军指报告,拥护孙云秀团长统一指挥岛上的部队。

10月26日,是进攻金门将士极为悲壮的一天。天亮后,岛二的情况急剧恶化,经过休整的国民党驻岛主力部队又一次在海、空军的掩护下,向解放军登陆部队猛烈反扑。最后,解放军登陆部队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只好退至古宁头一带防御。

古宁头,是位于大金门岛西北角的一个半岛,为平坦台地,间有起伏丘陵。这一带多是渔民的房舍,这些房舍为御台风,多用石块垒成,比较坚固。解放军登陆部队退至这一带后,依托这些房舍,同敌军进行了逐村逐屋的拉锯战,国民党守军因此付出较大代价。台湾国民党方面后来撰写的战史也承认:“在当天下午的战斗中,我军几乎每占一处阵地和一处房屋,都要付出很大伤亡。”

10月26日上午,胡琏亲自去前线,他叫喊着:“我12兵团当初在安徽蒙城双堆集遭到共匪中原野战军、华东野战军包围,全军覆灭。我乘坦克突围,负重伤,后在上海做手术,取出大小子弹片三十二粒,受伤部位离肺部及心脏仅一纸之隔。我今天要雪双堆集之耻!”

国民党军久攻古宁头不下,胡琏要求台湾派飞机对村中建筑猛烈轰炸,然后又命战车连冲锋,冲进解放军占领的北海岸碉堡及北山民房,来回碾压,并对准民房和碉堡的射击孔抵近炮击,压制解放军的火力。最后,国民党军用步兵轮番冲锋,钻墙越壁,逐屋扫荡。

尽管如此,双方战至26日天黑,古宁头阵地仍有1200名解放军固守。

当时任国民党青年军团长的雷开瑄在后来为台湾军方所撰写的《金门古宁头战役讲稿》中这样写道:“金门古宁头之战十分艰苦,对方的优点是:不仅冒险犯难,行动迅速,攻击作业力强,而且干部控制力强,因此战斗意志在其控制之下甚为顽强,只要在其干部控制之下,可顽抗到最后。”

10月26日深夜,早已弹尽粮绝、两昼夜未进粒米的登陆部队已难以坚持。这时,登陆部队已损失5000余人,已没有完整的连和营。孙云秀、刘天祥、徐博、邢永生等几位团长和指战员鉴于情况紧急,在一个山沟里举行临时作战会议,认为如果再继续据守某一个地域,在对方飞机、大炮和坦克攻击下,势必造成更大伤亡,最后决定,将现存部队分几股打游击。

26日傍晚,第85师师长兼政委朱云谦仍等在海边,准备率第253团剩下的一个连渡海,可是没有等到船只。

26日深夜,第28军前指与登陆部队的联系逐步中断。与此同时,解放军登陆部队在金门岛上仍苦苦挣扎。

27日晨,第253团团长徐博来电说:该团1营600多名官兵已在古宁头全部牺牲,全团剩下的150多名官兵和第244团剩下的70多人正准备到海边找船,如有可能,渡海回到大陆!这是253团的最后一次来电,之后便杳无音信了。

第251团团长刘天祥最后一次同军前指通电说:“我们的生命不长了,为了革命没二话,祝首长好!新中国万岁!”说完便引爆手榴弹自杀

10月27日下午,第246团团长孙云秀所率最后一批官兵不幸在沙头附近被包围,在突围无望的情况下,孙云秀团长负伤自尽,其余战士全部被俘。

10月28日上午,第244团团长邢永生在战斗中身负重伤,被其他同志用担架抬至东山沟时,被敌军发现,被俘不久后即牺牲!

第251团政委田志春率50多人,因弹尽粮绝被俘。第253团团长徐博隐蔽在山洞中一个多月,靠夜间出来到农田里挖番薯过活,后经国民党军反复搜山被俘。

10月27日9时10分,作战参谋陆思贤负伤,处于半昏迷状态。他用右手艰难地打开报话机与萧锋通话。陆思贤的最后一句话是:“敬爱的首长,我的生命不在了。为了革命,没有怨言,祝首长好。新中国万岁!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步话员则最后说了一句:“永别了,首长!”耳机里随即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指挥所里的人无不落泪。

10月27日10时,萧锋像一头狂怒的狮子,在指挥所里来回走动。金门战役是这位老红军的第1365次战斗,也是他最后的一次战斗,最难忘的一次战斗。

电台已经沉寂了。电报队长用颤抖的手在报务日记上记下了时间:10月27日x时x分与登陆部队失去联络。萧锋说:“古宁头在地图上的代号为312。这个数字我永生不忘。”

萧锋走出指挥所,命令:我全部炮群对准金门岛进行历时一分钟的猛烈炮击!

那隆隆的炮声,是对牺牲的九千战友的沉痛哀悼。萧锋一直伫立海边,双眼含泪,凝眸金门。他像一尊塑像,一动不动,不吃不喝。敌机飞来轰炸,警卫员大喊:“首长,敌机!快躲避!”他依旧不动。一颗炸弹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爆炸,气浪掀起他的头发和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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