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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王(10)

2013-09-19 来源:故事会 作者:展飞 查看评论

担心者于是更担心了。

阎催这份气度,确已达到了极高的境界。不为干扰所动,精神内敛蓄势。不动,不发,不扬,不露。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一片无形的气场笼罩四周,既散漫无形,又凝重尖锐,令人不敢逼近。

到了这一刻,无论是谁,都似乎有了答案,猎鹰门的那个少年,到来之时,便是死的一刻。

大家甚至隐隐盼望:他,最好不要来了。

江湖中有许多临阵脱逃的例子。刚开始人们会讥笑那个胆小鬼,后来人们便会淡忘这件事,再后来,当讥笑者都已死去的时候,可能有人会发现,那个胆小鬼还活着。江湖,虽然永远不会给胆小鬼以舞台,却总是给胆小鬼留着生路。江湖虽然残酷,其实也有仁慈的一面。

日影一点点移动,场地上立着的那根一丈长的木杆,影子一点点缩小。终于,影子完全消失。

已是正午!

“笑无常”阎催的披风似乎微微一动,他睁开了眼睛。

人群中的嘈杂声不知怎么停了下来。像忽然被一阵风掠走,从大到小,从小到无。片刻之间,偌大的场地中,静得出奇,连一声咳嗽都听不见。

就在这异样的寂静中,一阵马蹄声远远地传来。

嗒、嗒嗒,嗒、嗒嗒,由远而近,越来越近。西面的路上出现了一人一骑,向这边疾速驰来。那个猎鹰门的少年——许钧,居然真的来了!

人群迅速地扯开一道口子,一人一骑驰进场中。骑手一勒马缰,骏马人立而起,嘶声长鸣,原地打个旋子,停下不动,唯有马鬃微扬,似乎意犹未尽。

阎催终于看到了这个胆大的少年。那少年骑在马上,穿着一身土布短衣,头上勒着一道白布——哦,他还戴着孝呢。那少年脸色平静,略带风尘,稚气未脱,却又十分老成,蛮有把握似的。

阎催没有开口。他定定地望着许钧。许钧也没有开口,一样定定地望着阎催。场中没有任何人开口,人人觉得心被提起,堵到嗓子那里,好像一开口心脏就会跳出来似的。

那少年并不高大,与阎催相比,甚至显得瘦小,但目光很坚定,骑在马上,竟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阎催站起来,不过是轻轻地一站,却已让围观的人紧张得手心出汗。然后,阎催笑了。“笑无常”其实很喜欢笑的:“少年人,你就是许钧?许思放的儿子?”

“是。”猎鹰门的少年说话的声音很老实。

阎催又笑了一笑:“你的挑战书,我收到了。”

猎鹰门的少年一字未答。

阎催的笑容中多了一丝冷酷:“我,应战。”

许钧这次回答了两个字:“知道。”然后下马。

他下马的动作再平常不过,平常到让人略感失望。享誉江湖数十年的猎鹰门子弟,原来是这样的平凡。可人们忽然间惊奇了——那少年跳了马背,马鞍之后露出了一面小旗子。

旗子是长方形的,宽约半尺,长约尺半,上面写着八个字:分内之事,尽力而为。

字很漂亮。微风拂动,那八个字好像活了似的。

阎催差点儿笑出声:“什么事是你的分内之事?给许思放报仇?”

许钧摇头。

阎催有些恼怒:“身为人子,不是为父报仇,你还有什么分内之事?”

许钧的声音很平淡:“报父仇,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一样,拿回威远镖局的红货,这也是猎鹰门的分内之事。”

阎催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自许思放死在自己手下,十几天来,他已经将那批金银珠宝视为己有。现在,这个少年居然会想到要从自己手中拿走那批红货,岂不是天大的笑话!这个少年就算是只猎鹰,也只不过是只羽毛未全的猎鹰。鹰王许思放都死在黑蜂针下,这个少年还有什么值得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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