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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里的枪声(38)

2015-11-14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沙治桁双眼含泪,看着激动的沙治良,哽咽地说:“良子,你说对了,我也感到我太冷酷了。我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要杀,我还是人吗?”

沙治良痛心地说:“你说这话是啥意思?难道杀我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不杀我,你就会丢官罢职?”

沙治桁痛苦地说:“不杀你,我还是我。”

沙治良说:“那你为啥非要杀我?”

沙治桁说:“我不杀你,凶手的帽子就能从你头上摘了吗?良子,这事不怪你,都是哥的错,哥把问题想简单了,一枪崩了行凶的张岱。现在看来,哥这一步失策了。张岱才是一连串暗杀行动的策划者和执行者,他以孱弱的身体作为掩护,枪杀冯司令员,嫁祸李进堂。对冯司令员再一次实施暗杀行动失败后,他竞想到了损人的‘手电筒行动’,借助你玩手电筒的时机,给敌机发信号,轰炸咱部队医院。特务们一向做事缜密,只要一个点消失,一条线立刻不复存在。这就是我杀张岱的代价,杀来杀去,只能让我弟弟承担这份罪责了。”

沙治良哭了,他懂得沙治桁的意思。谁让他玩那个手电筒,充当张岱手中的棋子?如果张岱不死,或许他还有救。偏偏沙治桁打死了张岱,将一口井的盖子牢牢封死,想打也打不开了。

沙治良哽咽说:“哥,照顾好我女儿。”

“你女儿就是我女儿。”沙治桁擦了一把泪水说,“给她起个名儿吧。”

沙治良说:“叫她冰儿好了。”

沙治桁说:“冰儿好,冰清玉洁,会是一个纯洁善良的女孩子的。”

沙治良向沙治桁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就是要见一见误导他走上邪路的妻子赵莹。于是,月子里的赵莹抱着冰儿走进了关押沙治良的屋子。

一家三口洒泪相依,冰儿吸吮着母亲的乳汁,模样令人怜爱,令沙治良忽然产生了强烈的求生欲望,他抚摸着女儿的脸颊,哭着说:“莹,我不想死啊!”

赵莹看着沙治良的脸,失声痛哭起来。是的,沙治良生长在一个红色家庭里,原本会无忧无虑地生活,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怎么会沾上“特务”这两个字眼?

赵莹觉得自己必须为沙治良的死负责。

想到这里,赵莹笑了,她以极其温柔的语气说:“治良,你放心,我会陪你一起死的。”

沙治良连连摆手说:“不,你别死,既然解放军赦免了你,你就要好好地活下去,抚养咱们的冰儿长大成人。”

赵莹凄惨地笑道:“赦免的特务就不是特务了吗?治良,看看黄院长的处境,我要是活下去,肯定也只能像他那样苟且偷生,甚至还不如他。”

沙治良说:“不如他你也得活,否则,咱们的女儿就成孤儿了。”

赵莹不语。她认为,女儿成了孤儿未必是件坏事,最起码,她会跟随沙治桁长大成人,会成为不带一点儿污点的苗子。或许这就是冰儿的命运。

第十二章

无力回天含冤死

黄泉路上不孤单

沙治良被饮马河镇人民政府执行枪决了,行刑现场在饮马河畔。

沙治桁拉着一个大板车走近刑场。行刑战士想要上前帮忙,沙治桁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厉声吼道:“别动,你们谁动,我跟谁急。”

行刑战士赶紧住手,不知所措地站到一边。

沙治桁看着弟弟的尸体,痛苦得脸色扭曲。他用衣袖擦去沙治良脸上的血迹,又将沙治良狰狞的双眼抹得闭合。

沙治桁这才抱起沙治良,把他缓缓放到板车上。他为沙治良盖好白布单,挂上车绳,拉着车子。车轱辘受河滩的鹅卵石的羁绊,行驶困难,镇长于是想上前帮助沙治桁推车。沙治桁粗鲁地骂了一声:“滚!”

镇长叹了口气,说:“沙主任,这又是何必呢?你是主管保卫工作的首长,完全可以向野司打报告,保你弟弟不死啊!”

沙治桁并不搭话,他咬牙将板车拉上了车道。

板车缓缓驶进了沙家屯子。沙家屯子的村民站在村道两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沙治桁运尸。或许他们在想,难道这就是共产党的大义灭亲?

沙治桁在村民的注视下,将沙治良的尸体拉回了家。

惠妍婶子大喊一声:“良子!”然后哆哆嗦嗦地跑过来,几乎摔倒在地。

老太太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她无法接受大儿子枪毙小儿子的事实。然而,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残酷得让她无法面对。大儿子不但枪毙了小儿子,而且还将小儿子的尸体摆到了她面前。

惠妍婶子在石秀莲的搀扶下,伸手掀开了板车上的白布尸单。沙治良就像睡着了一般,平静地躺在板车里。惠妍婶子痛心地喊道:“我的儿子!”双眼一瞪,摇晃了两下,失去了知觉,倒在了沙治桁怀里。

赵莹连忙跑上前去,为惠妍婶子检查身体。

惠妍婶子中风了,不省人事了。她大口呕吐,被医院警卫排的战士抬进了手术室,然而,没有人能为惠妍婶子做手术。

方玲发火说:“赵莹,你是不是当特务当得迷瞪了,这个病人可是你婆婆呀!待你像亲生女儿一样的婆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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