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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里的枪声(36)

2015-11-14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沙治桁说:“照你这样说,‘手电筒’在我们医院里面?”

老K一脸奸笑说:“你说呢?”

正在这时,一个战士进来报告说:“首长,张岱找到了,他潜进沙家屯子,绑架了你儿子,躲到医院废墟里去了。他要求和你谈判,只要你答应他的条件,他就放了你儿子。”

沙治桁下意识地站起身来。

老K说:“沙同志,这单生意能做,儿子可是你的亲骨肉啊!”

“老K,你别太嚣张,我会把你们一网打尽的。”沙治桁失态了。因为张岱抓了他儿子,因为儿子从未得到过他完整的父爱,至今与他显不出应有的亲情。如果儿子死于张岱之手,那么,他亏欠妻儿的感情债将永远无法还清。

看着沙治桁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老K开心地笑了。他想,沙治桁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手电筒行动”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让沙治良去死,从而狠狠地打击一下沙治桁这个“锄奸英雄”!

沙治桁以万分焦急的心情赶到了沙家屯子。

沙家屯子烈日当头,残缺不堪的住院部已经被解放军围了个水泄不通。医院大院里站满了人,有石秀莲、方玲,还有赵莹和她的父亲赵世梵。

住院部一楼的窗户前,张岱用枪顶着滟儿的太阳穴。他的妻子谭美娟挺着隆起的腹部,哭着说:“当家的,咱还是投降吧,你看看,这儿人山人海的,咱能跑得了吗?”

张岱发火说:“少废话,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再不配合我,我就一枪崩了你。”

谭美娟吓得脸色惨白,泪流满面地看着张岱。

滟儿看见沙治桁向他走来,大声喊道:“爹,救我!爹,救我啊!”

沙治桁喊话说:“张岱,你放了我儿子,咱们一切都好说。”

赵莹哭喊道:“表哥,你投降吧!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都是被逼的,都在内心憎恨国民党,那你何必要顽抗到底呢?有些事情说清楚了,会得到共产党宽大处理的。”

张岱说:“赵莹,我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害的。你不听我指挥,单独会什么老K,结果让沙治桁盯上了,连我也被你连累了。”

赵莹说:“张岱,你说这话不昧良心吗?是谁让我打入军统的?又是谁让我加入共产党的?我以为我就是一个共产党员,可你为啥要告诉我,我是国民党特务?为啥要让我实施什么‘手电筒行动’?我才是真正被你连累、被你毁掉的人。”

赵世梵也劝解说:“岱儿,打小我就喜欢你,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为此,我把莹儿交给你,支持你和莹儿参加共产党。我今天依然认为,你的路没有走错,错的是你隐瞒了自己参加国民党特务组织的历史,只要你把话说清楚了,就会得到共产党的谅解的。” 张岱不语。 沙治桁说:“张岱,听你姑父劝吧。我从他那里,从北平工委那里了解到了不少关于你的情况。你没有出卖过共产党组织,没有杀过一个共产党人,你唯一的错误就是站错了队,就是不该把赵莹推到国民党特务组织的阵营去。如果你当时检举老K,赵莹今天也不会成为国民党特务,不会参与什么土匪劫杀案,更不会实施什么‘手电筒行动’。赵莹比你罪大,可是冯司令员都能出面保她,更何况你是一个双料特工,退一万步说,你也罪不致死啊。”

张岱的心被深深地触动了,他不知不觉松开了滟儿。滟儿趁机扑到谭美娟怀里。

张岱说:“沙主任,还是你了解我。我的确是个双料特工,为此我吃尽了国民党军统的苦头,甚至险遭马汉三处决。我不光是军统的情报员,北平工委同样得到过我的情报。根据我的情报,毛人风逮捕了马汉三。也是根据我的情报,叶剑英同志及时照会郑介民,圆满解决了轰动北平的‘四三事件’。”

沙治桁笑道:“就是嘛,张岱同志,这就是你最大的功劳。如果说赵莹有冯司令员作保,那么我相信,叶剑英同志一定会出面保你的。”

沙治桁故意用“同志”二字稳住张岱的心。他相信,张岱会举手投降的,因为张岱自认为,他没有做过对不起共产党的事情。然而就在这时,谭美娟拉开房门,想要带滟儿逃出病房。平日里,张岱已经受够了谭美娟的气,早已对谭美娟恨之入骨,此时,他如何能够容忍谭美娟的背叛,于是一回手,一枪打中了谭美娟的后背。谭美娟口吐鲜血,应声倒地。滟儿大叫一声“爹”,不顾一切地向沙治桁跑来。张岱再次出现在窗口,正要向滟儿开枪,赵莹不顾一切地跑过来,一把抱住滟儿,并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滟儿。

张岱的枪口对准了赵莹,正在犹豫之际,沙治桁一枪击毙了张岱。

赵莹因为有重大立功表现,受到解放军东野首长的特赦。然而,沙治良却被饮马河镇人民政府判了死刑。沙治良的死刑是由饮马河镇军管会,也就是冯纵队司令部党委扩大会议决定的。沙治桁作为当事人的亲属,只能回避。

沙治良的死刑审批会开了整整一个上午,最后,李发祥主任以沉重的心情通知沙治桁,准备执行沙治良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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