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坂道：“第一个问题，你们是新四军第几造船厂？真正的秘密厂址究竟在哪里？船厂到底有多少职员，每月造船多少条？你们的船只主要‘游击’在哪些江河湖泊？”
李子的嘴，已经喷不赢怒气，她哪里还能说话！
石坂割起了李子背部衣衫：“这是个非常通俗的问题。当然，你也可以避易就难，可以把它排列为第二个问题、第三个问题回答。”石坂把他的冒着寒气的刀，在李子圆润的脊沟擦了擦，“我的第二个问题是想问你，苏北、淮北、淮河、洪泽湖，那里的新四军造船总指挥是谁？指挥部设在哪里？平时船只库存在什么地方？一般情况下有多少兵力保卫你们这类性质的兵工厂？除了袭击皇军和皇军友军的兵源、物资，你们的水上游击队，还到哪些地方给新四军调运、转运军需？”
李子尽管芒刺在背……可是，这个可恶的日矮子为什么问的都是天方夜谭呢？她什么也不清楚，什么也不明白，她即使胡编滥造，也回答不了这些问题。
石坂就狞笑得相当放浪，他的“宝刀”一旋，这时就稳当地搁在李子的肩膀上，于是手腕灵活扭动，李子前胸衣片，在一片一片飞扬。石坂道：“第三个问题，巢湖有多少‘水游击’、多少条‘芦苇子船’，驻扎在什么地方？长江的安庆——南京段，‘水游击’大本营在什么地方？他们夜间浮船滋事，白天沉船息事，是一些什么人把这些共匪混成老百姓加以庇护？”
一问三不知！石坂大骂：“八格牙鲁！”
石坂不顾李子由茎挛颤抖到横瘫在地，他用军刀挑断了她的半是实物半是象征的裤带，道：“审最后由你造成的一个附加问题，是一个关于你自己的问题，你还知不知羞耻？只要不是婊子，你现在就应赶快张开嘴巴回答我的一切。这也同时是你要死要活的问题，当你最后一片衣裤割除了，你无言我也没有废话了，我只有削你的肉，剁碎你的骨头！”
忽然，李子“啊”的一声大叫，两只眼珠就翻过去。眼孔里白茫茫，人间白茫茫，整个夜色白茫茫。
李子恐怖地死去。
虽然被折磨、摧残后的李子，还在严重的昏迷状态中，石坂也只是若无其事地看了她一眼。
当然，对下一步设计，他还是很烦恼、痛苦的。不过既然抬起了脚，石坂又自信得意了，认为此举是精通中国国情、汉民族民心的英明方略。他从各种渠道，了解到李子对常红桃的歉意，了解到她俩的情谊和结拜姐妹的关系。他承认，凋残这一对灵与肉都几近完美无缺的姐妹花，实在有点儿惋惜与遗憾……
不一会儿，就见常红桃头发纷乱、一身褴褛，被刺刀逼进来。尚未站稳，常红桃直扑向李子。
常红桃哭道：“李子，你睁一睁眼睛吧，你怎么不说话呀……你一定要带领轭头村苦难的师傅们走过去，走到底……你一定不能死……”
石坂忙碌了一夜，终是不想闭目“休养”，他对常红桃的行为，也不愿再有涵养。他要翻译将常红桃的话，一字不丢地翻译给他。
石坂听了，并未暴跳如雷，只吩咐道：“满足常女士的要求，将李子弄醒。”
两个日本兵各取一桶冷水，哗哗泼到李子身上。
李子一阵抽搐，扯开了眼皮。
“李子！”
“红桃。”
常红桃说：“还记得皮康那晚做我俩思想工作说的那些话吗？他说，他的人生之旅，原本第一企求是爱情，后来他才明白，他的首要追求应该是革命。假如我能活下去，我能在这条道路上继续走下去，我的首要追求就如皮康所说，革命！这种追求更改和位置确定，真痛苦。可惜，人，总是要痛苦才能明白……” 李子说：“想起皮康说的共产党，我就浑身充满力量，一定要消灭丧尽天良、禽兽不如的日寇和汉奸！经历这么多事情，直到现在我才真正晓得，民族仇，国家恨，比天大！我只悔恨，我在虎穴狼窝才得以醒悟……”
常红桃舔了舔嘴角的血，说：“我担心他们要杀害你。我怕我们死后无仇一无人知晓我们一行二十人的屈死。李子，你若是我的好妹妹，就一定挺着、活着，为老赵，为皮康，为我们所有的九泉之下不瞑之目，留得一座有柴的青山……”
石坂听不懂，他相信他的眼睛看明白了。他说道：“好了好了，两位女士的亲密，纵是通宵达旦长叙也嫌不够的。我很感动很感慨，很希望你们花草并茂、日月同存，永远美好地在一起生活。我成全你们。你们也成全我的要求——”他目光狠毒地射向她俩。
什么要求呢？不过是老调重弹，问的还是那几个问题。
平心说，这“三项提问”有的是鬼子误以愚蠢为聪明，随心所欲、天方夜谭地胡说八道；有的确有其事，而一贯红黑不沾、只是卖手艺吃饭的轭头村船厂的人们，无从知晓；有的就是略知一二了，特别是李子和常红桃，更多一点儿从皮康那里晓得一些苏北新四军以及部队里“船业”情况……李子就赶紧捏了捏常红桃的手，常红桃镇定自若地回道：“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