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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烧锅(10)

2010-12-13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徐庆璋,山阴人,咸丰十三年进士,光绪二十年(1894)任辽阳知州,辽宁东南各县相继沦陷后,辽阳为奉天门户,徐庆璋事先筹备粮饷,训练军队,沿边设防,现在只有辽宁安然无事。

“来人,把王耀武给俺拿下!”徐庆璋一挥手,几个汉子将王耀武绑了个结结实实。

王耀武挣扎道:“大人,下官犯了何罪?”

徐庆璋道:“海城是辽阳的门户,而辽阳是奉天的门户,你身为朝廷命官,不思为朝廷效力组织抗敌,反而贻误战机,致使东洋鬼子围困海城,你还不知罪吗?”

“可老佛爷不是有旨不予抵抗吗?李中堂(李鸿章)也下令求和,难道,大人不知?”王耀武分辩道。

徐庆璋义正辞严:“小小东洋,怕他做甚?本官早就电告李中堂,如与日本议和,将遭万世唾骂。本官已将个人生死度之于外,誓与东洋鬼子战到最后一滴血。”

吴瑞坤见势不妙想溜,被谢老七拦住了。

“吴掌柜,你为什么要出卖俺爹?”时俊扑到吴瑞坤身边,对谢老七说,“谢叔叔,就是他将俺爹出卖了!”

谢老七听了,厉声问道:“吴瑞坤,张大哥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出卖他?”谢老七目光如电,“你今天要不说个究竟,信不信,俺立马一刀宰了你!”

“俺信,俺信。”吴瑞坤的双腿抖如筛糠。

“那你就说说,为什么要出卖张大哥?”

吴瑞坤说,一是当年马潇湘嫁了张望朝,他耿耿于怀;二是,他娶妻时,轿子里坐的是条大黑狗,他认为那是张望朝在报复他;三,他认定时英过给他,是想得到他的家产。

谢老七笑了:“吴瑞坤,你恩将仇报,不知好歹!实话告诉你,当年新娘轿中的黑狗是俺放进去的!”

“是你放进去的?”吴瑞坤惊呆了,一旁的张望朝也睁大了眼睛。

谢老七点头道:“当年,因为你诱导,俺将张大哥绑了票。后来俺因为一个窑姐和王耀武争风,俺受伤后无意中闯进了张家,没想到张大哥不计前嫌救了俺。不过,俺虽然感念张东家大德,但并未将当年你让俺绑他的事说出来。”

吴瑞坤呆若木鸡。这可真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

谢老七继续说道:“从张大哥家回到山上,俺越发觉得不是滋味,于是,俺决定瞒着张大哥替他出这口恶气。俺得知你丧偶,就花钱雇了媒婆叶大娘和一个妓女,利用在夜间娶亲轿夫休息的空当,在半路上用一只狗与扮成新娘的妓女掉了包。俺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身败名裂,为张大哥讨个公道。”

狗新娘的闹剧弄明白了,可吴瑞坤仍不解,张望朝为何对他那么好?张望朝为什么要将时英过继给他,难道,仅仅是看到他当时没有子嗣吗?

事已至此,张望朝觉得有些话还是说明了为好,于是,他走到吴瑞坤身边道:“既然老七把事情都告诉你了,那俺就实话实说了。瑞坤,你还不知道吧,时英是你的亲生儿子!”

吴瑞坤脑子“嗡”地一声,差点晕了过去。时英怎么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只听张望朝说道:“当年,你相信神汉说这个孩子是个灾星,不将他舍弃,你吴家的灾难将会接踵而至;于是,你就悄悄将孩子扔在了荒野之中。可这事儿让你家丫头春桃知道了,她悄悄跑去告诉了俺,俺就尾随在你身后将他悄悄抱了回来。”

吴瑞坤一听,如五雷轰顶!他怎么也想不到,当年自己丢掉的孩子竟被张望朝收养并将其养大成人送到了自己的身边。

“大哥,俺对不起您,俺不是人!”吴瑞坤跪在张望朝脚下,泪水夺眶而出。

“兄弟,知道俺为什么会这么做吗?因为,你娘是俺干娘,俺娘生下俺没奶,俺和你一块吃你娘的奶长大的。俺们不是亲生,却情同亲生呀!想起你们吴家对俺们张家的恩德,俺就想方设法帮你的生意起死回生并让你续了弦……”

原来,自己续弦,竟也是张望朝暗中托马老太说的媒!当年,盛京药材行的大管家李广田请他代收1000担药材的事儿也是张望朝从中帮忙的!

“大哥,都是俺不好,”吴瑞坤又走到时英面前,“孩子,爹对不住你!”

时英没想到自己竟是吴瑞坤的亲生儿子,转过身去道:“俺没有你这样一个爹!”说罢,走下行刑台,奔马潇湘去了。

张望朝继续说:“俺担心你会对时英有不利的想法,俺让奶妈相陪就是此意。如俺所料,当俺托马老太说媒试探时,你果然拒绝。”

“大哥,都是俺不好!”吴瑞坤此时不知说什么才能表达内心的忏悔了。

“阿弥陀佛,怨怨相报何时了?望朝,吴施主既已悔过,往事就不要再追究了。吴施主,还记得当年有人给你送过的那封信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年,要不是俺给王耀武下了一封飞镖函,张施主只怕早就死于非命了。”

吴瑞坤惊讶不已,当年给自己送信的那个人竟是觉尘!张望朝也没想到,当年,救自己的是觉尘呢!

张望朝道:“法师,这么多年来,俺一直在寻访救俺的恩人,没想到竟是您!”

“砰、砰、砰……”不远处突然传来了爆豆般的枪声。有人来报徐庆璋:“大人,东洋鬼子打过来了!”

徐庆璋道:“慌什么,东洋鬼子来了,正好迎头痛击!”

十二

吴瑞坤觉得自己光着身子般臊着慌。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头一回感到什么叫难堪。他觉得人们都在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他。晚上,他被妻子柳氏骂了一番后,被白景武请入了全海城最大的酒楼包间内压惊。两个人推杯换盏,因为心情不好,很快,吴瑞坤就觉得头晕目眩了。

“白东家,还是您够朋友。”吴瑞坤语无伦次。

白景武诡秘一笑:“吴掌柜,现在战事吃紧,我明早就去奉天了,不过,临行前,我想告诉您一件事。”

“啥事,您说。”

白景武道:“吴掌柜,有些事情您还蒙在鼓里,实话告诉您,当年,那个相面先生是我花钱雇的,为的就是让你断子绝孙。”

吴瑞坤大惊,白景武怎么这么说话?白景武一反刚才的笑样,冷着脸儿道:“您做买卖忒黑,我娘就是吃了您铺子里的变质的药材死的,为了给我娘报仇,我就雇了个相面先生想让你断后。你这等人,不配有子嗣。”

换了以往,吴瑞坤早将白景武骂了个狗血喷头,不知为什么,今天他竟出奇地平静,任由白景武诉说。

白景武道:“其实,说起来,我对不起张老板,当年,要不是我跟你说起他私通乱匪之事,张望朝也不会被你告进大牢。没办法,谁让他和我做一样的买卖呢?我知道你恨他,所以,就想借你的手除掉他,没想到人家吉人天相,安然无恙。不过,现在我不恨他了,人家资助民团打东洋鬼子,够爷儿们!”

吴瑞坤没想到,因为自己狭窄的心胸,让白景武给利用了。

“吴掌柜,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此时我才明白,往日和张老板明争暗斗纯是小人之举。我之所以去奉天,并非我贪生怕死,而是我觉得没脸再见张老板了。我已叮嘱我儿子将我的全部银两捐献资助徐大人组建民团了。吴掌柜,你好自为之吧,我走了!”

吴瑞坤眼睁睁看着白景武走出了房间,他想追上去,可身子瘫软如泥,只好任凭白景武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却说这天夜里,徐庆璋领人夜袭东洋兵大营。东洋兵怎么也没想到徐庆璋会来这一手,在睡梦中被歼灭了数百,第二天拼死进攻海城。由于徐庆璋采用以攻为守的战术,在城外的亮甲山一带设伏,东洋兵伤亡甚众。不过,因为装备落后,只好退守海城。一时间,海城城头血雨腥风,火光冲天。张望朝带着时俊、时英也赶到城头加入到民团的行列。

激战中,一发炮弹呼啸而至,觉尘纵身一跃,将时俊压在身下。时俊无恙,鲜血却从觉尘胸前涌出。

“法师!”张望朝跑过去将觉尘扶起。

几个东洋鬼子爬上城头,觉尘袍袖一扬,几只飞镖飞出,东洋鬼子倒在城头。张望朝冲着时俊、时英大声喊:“还愣着干什么,将法师抬下去,快!”

“望朝,来不及了,”觉尘喘息道,“俺大限已到,不过,为救时俊而死,俺死而无憾,望朝,俺的儿……”

“法师,您说什么?”张望朝惊呆了。

他怎么听到法师叫他儿呢?难道,眼前,这个无数次帮助过自己的法师是自己苦苦寻找的父亲?

觉尘微笑着点了点头,吃力地说:“孩子,俺就是你要寻找的爹!当年,俺从土匪手中抢过那只羊脂玉观音的时候,俺知道你就是俺的儿子!可爹知道,俺对不住你和你娘,所以,没脸儿和你相认呀!于是,爹只能在暗中帮助你。”

回想起这么多年来和觉尘交往的一幕幕,张望朝泪如泉涌。

“孩子,俺有个请求,你能答应俺吗?”

“您尽管说!”

“俺想让你叫俺一声爹……”觉尘嘴角哆嗦着,用期盼和哀求的目光看着张望朝。

“爹!爹!爹……”

“哎……”觉尘咧嘴满足地微笑了一下。张望朝觉得觉尘摩挲他的手忽地垂了下去……觉尘眼睛睁得大大的,嘴角挂着微笑走了。

几个东洋鬼子爬上城垛,张望朝操起刀迎住,时英时俊呼喊着冲了过去。怎奈东洋鬼子越聚越多,张氏父子和守城的民团渐渐不支。

有三个东洋鬼子将张望朝围在中间。张望朝杀红了双眼,一刀将一个东洋鬼子的脑袋砍下后扑向另一个东洋鬼子,没留神身后那个日本兵的刺刀正捅向了他的后背。千钧一发之时,一个汉子扑过来将张望朝一推,刺刀捅在了汉子的前胸上。

张望朝仔细一看,那汉子竟是吴瑞坤!

“瑞坤!”张望朝将那个东洋鬼子砍倒,扑过去将吴瑞坤拥在怀里。

“大哥,俺吴瑞坤这辈子对不住你,这回,俺不欠你的了!下辈子,咱们还做兄弟!”吴瑞坤冲着张望朝咧嘴笑了,气绝身亡。

“好兄弟!”张望朝合上吴瑞坤的双眼,操刀再次冲向东洋鬼子。

这时,城外尘土大起,旌旗猎猎,一队人马狂飙般冲向攻城的东洋兵,东洋兵猝不及防,如潮水般败了下去。

徐庆璋喜道:“东边道民团来增援了!”于是,打开城门,率部里外夹击,东洋兵溃不成军,死伤无数。

史料有载,甲午战争中,在清军节节败退国土沦丧之际,英勇的东北人民,为了保家卫国,纷纷拿起武器,组建民团,自发地掀起了武装抗日的怒潮。

那场战斗的胜利,得益于很多像张望朝那样为抗日筹款的商家,现在,海城仍然有马家烧锅,生意颇为红火,主人仍旧姓张,据说,先祖就是张望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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