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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房的故事(2)

2014-04-23 来源:故事会 作者:李桂龙 查看评论

“她是谭李家屋场的,我们是一个保,对,那时不叫乡,叫保。她爹是保长。啊!那是一个漂亮妹子,长得很白净,像个萝卜一样白净。剪的短头发,穿着学生装……总之,就像一条小母牛一样好看。”

“荔枝是她的名字么?”我问道。不禁想起了苏东坡的诗句:“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是,是的。我们都这么叫她的。日本兵打到河对岸后,就守在那里,一般不过河。河这边驻满了国军。燕岩陈家就驻扎了一个连,一个重机枪排守着渡口,后面都是一人多高的工作沟……”

说了一阵,破老汉又绕到不太相干的话题上去了。说敌人打仗时先在天上升两个猪尿泡一样的气球,一个鬼子站在气球里挥着旗子,还看得清那旗子上血红的团巴巴……

我提醒他:“那个荔枝姑娘呢?她……”

破老汉有些慌乱了,嘴巴皮不停地弹着,但又没说出话来。半晌,他才接上话头,说:“荔枝姑娘,哦,荔枝姑娘……我是在说呀,你们莫逼我啊!民国二十八年,那天是中秋节,日本兵第一次打过新墙河,那个炮弹呐,像蝗虫一样的……”

之后,老人又忘记那个荔枝姑娘的事儿了,手指也发鸡爪疯似的抖个不停。

毕竟年事已高,我们也不好一而再地追问。但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他儿子站在一旁干着急,见他爹没说清白,还大声地凶了他几句。他满脸歉意地对我们说,出集体工时,他爹呷了酒就讲国军打日本鬼子的故事,讲得满生产队的人都围着听哩。后来,运动一来,他爹被五花大绑押上了台,那两个当门牙就是那时候打缺的。他就再也不讲了。“想不到你们来了,他又讲起来了,只是,那记性与思维都大不如前了,让他歇一下,想起来了再跟你们讲吧。”

负责给我们带路与联络的小陈,是新墙乡政府的文化专干。这年轻人对抗日这段历史不大感兴趣,就趁机提议道:“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吧?”

饭在河边上的一个农庄里吃,十分丰盛。推开窗户,便可以眺望阳光下的河面,一切是那么宁静,安详。只有停泊在河边的挖沙船上的传输带在嗒嗒嗒嗒地响着,清晰而又单调。天空辽阔而又高远,把河对岸那排连绵起伏的小山头,衬染得苍翠、优美、丰盈。

先生,上点什么样的酒水呢?”一个婷婷玉立的妹子立在杨光的身旁热情地问道。或许是他那性感的络腮胡子吸引了她吧。现在的妹子都是人精。

“他是‘色影师’,只爱色,不爱酒。”我打趣地说。

我瞟了杨光一眼,果然,他那双草丛里的眼睛就像蚱蜢一样落在那妹子丰满的胸脯上。他有着一双摄影艺术家的眼睛,善于捕捉一切美的形状。

“妹子是新墙人吧?”络腮胡子“色影师”慢腾腾地开腔了,见她点了点头,又继续说:“新墙河的妹子就是白净,像萝卜一样白净。”

他那个比喻是拣的破老汉的。

“你认识荔枝姑娘么?”我问道。

“荔枝姑娘?呵呵,是先生的相好吧。这新墙街上的妹子我可认识不少的哟。”她朝我暧昧地一笑,甜甜地答道。

“如果她在世的话,只怕可以做你的曾祖母。”我大笑起来。

喝酒时,我们几个就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县政府办的侯主任说,第一次长沙会战前,国民党对湘北一带的民众进行过组训,帮着挑弹药抬担架什么的,估计这个荔枝姑娘也是搞这事儿的。

“色影师”却独具色眼:“我看不是这样的,破老汉一提到她就神情大异。我觉得他是有什么话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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