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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往京师的贡米(9)

2013-07-25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师妹,你咋个啦……”

多思屯忍不住走近窗户,把脸贴在窗棂上朝里看,只见罕洼抬起泪眼,扑在帕成信胸膛上:“我就要你,我就要你!你这死木头……”

多思屯像是掉进了冰窟窿,浑身都凉透了。他心里觉得委屈:自己那一点不如帕成信?论长相比他俊,论武艺比他强。每逢赶街,都要悄悄给小师妹带回一些姑娘家用的东西。师妹是个聪慧姑娘,应该明白这些东西里藏着他的绵绵情意。可是现在她忽然明白地表示不爱我,而爱那个傻傻的帕成信。多思屯感到自己受了侮辱。

没多久,老土司因病故去了,哥哥多思潭接任遮放土司,派人送信来要他回去做护印。多思屯连夜收拾好行李,然后走到师父房里,叩了一个头:“师父,徒弟蒙您教诲多年,大恩大德,结草衔环难以相报。现在弟子要回遮放去了,望您保重身体。以后,我还会回来看望您老人家的。”

岩旺屯也不挽留,只歪在病床上点头道:“如今是多事之秋,你应该回去辅佐土司老爷处理衙门事务,以图一方安宁,永固南疆。”

“多谢师父!”多思屯又叩了一个头。

临行时,重病在身的师父倚门而望,帕成信帮他挑着行李走在前面,罕洼陪着他心事重重地缓缓走着。十来年的朝夕相处,一旦分离,毕竟难于割舍。罕洼知道多思屯离去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婚姻作了最后的抉择。她觉得对不起他,但自己只能嫁一个人呀!再说,他有着土司的血统,我能进得了土司的家门吗?可她仍然觉得对不起多思屯。

为了弥补自己的愧疚之情,罕洼送了多思屯一程又一程。最后到江边,要分手了。她解下身上佩戴的降龙宝剑,双手捧给多思屯:“师兄,你一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罕洼将这随身佩带的宝剑送你,你看到剑时就当见到了小妹……”

“这……”多思屯惶恐地不肯接受,但看到罕洼满脸泪痕,知她是一片真情,如果不受她的赠剑,就会令她伤心。于是,他满面羞愧地拜受了师妹的宝剑,转身跳上竹筏,泪眼蒙眬地高叫一声:“师妹保重,后会有期!”

多思屯回到遮放后,由于常年在外奔忙,直到师父故去时也没能抽出时间去看望师父,但却一直忘不了师妹临别赠剑之情,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佩带着那口降龙宝剑。后来听说罕洼和帕成信成了亲,养了一对儿女,多思屯也真心为他们祝福……谁知,往昔憨厚老实的帕成信,现在竟然成了江洋大盗,偏偏又劫走了“毫木西”和那幅《勐巴娜西春景图》!这帕成信也太绝情了!他明知是遮放土司衙门上京师朝贡,还要借用调虎离山计把我引开,乘机化装劫走“毫木西”,还杀伤我手下的亲兵、马锅头,帕成信呀帕成信,这“毫木西”是朝廷用于江南百姓灾后重建的,你劫得吗?你虽然一时得手,朝廷岂肯甘休?你迟早是要吐出来的。

想到这里,多思屯不禁为罕洼担忧起来。师妹呀师妹,你的选择终究错了!一旦帕成信被诛,你带着两个孩子咋个活呀?想着想着,他情不自禁地从枕边抽出罕洼赠送的宝剑,对着那在月光返照下的一抹青峰,黯然伤神。

六 又见师妹

明星稀,万籁俱静。多思屯独自趁着月色,悄悄摸到了牛街庄。

牛街庄是一个颇具规模的寨子,寨子里住着三四百户人家。古时兵荒马乱,世道不太平,村民们为防盗匪,举合寨之力,沿寨筑了一道丈余高、四尺多宽的土墙。由于年代久远,土墙有好些地方塌了,只好用一些铁刺挡住。近年,帕老黑带着徒众不但将土墙的坍塌之处都已修好,而且还加高加厚了,连寨门都换成了生铁的。这道沿寨子修筑的土墙就俨然一道坚固的城墙。

丈余高的土墙对多思屯来说不算一回事。他紧一紧腰带,纵身一跃就上了墙头,在墙上猫着身子打量了一下,便落叶一般轻悄悄地跳了进去。然后,借着房屋树木的遮掩,躲躲闪闪地来到了寨子西头的一个院子。这个院子就是帕老黑住的院子。

院子的西屋尚有灯光透出。多思屯悄无声息地移步到西屋前,隔着窗棂朝里望去,只见室内昏黄如豆的油灯前,坐着一个女人,正在穿针引线补衣服。这女人就是罕洼。分别近二十载,罕洼已由当年的红颜少女变为了中年妇女,但她娟秀的面部轮廓并无多大变化,只是双眉略显忧郁,但却比以前成熟多了。她虽然已生儿育女,但由于长期练功,仍保持着匀称的体型。看到罕洼,多思屯不由得记起当年与她一同练功,以及后来临别赠剑的情景。离别以后的这些年,多思屯也见过不少女子,但没有谁能够像罕洼那样进入他的心。正是因为罕洼,才使多思屯感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以致至今未娶……

罕洼手中正补着的是一件半旧的男人衣服,肩头上有一个不合颜色的补丁。多思屯想,那该是帕老黑的衣服无疑。不说帕老黑拉杆子发横财,就凭他开武馆这么多年,也应该算是一方巨富了,为哪样还把日子过得如此艰难?连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置办?他再举目细看这间房里的摆设,入眼的也不过是一些粗制家具,被帐等物也是乡间土布制成。

多思屯看了半天也没有见到帕老黑,是帕老黑已经睡下,还是没有回来?他故意把刀柄在窗棂上碰了一下,发出“咯噔”的响声。他想,帕老黑如果在家的话,听到响声肯定会起来查看,到时候,先拿下他,再劝说他交出《勐巴娜西春景图》和“毫木西”,以免动刀兵,伤及无辜——这正是多思屯夜访牛街庄的目的。

听得外面的声响,屋里“噗”地一声吹灭了灯。多思屯连忙躲到暗处。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只见罕洼提剑出来察看了一阵,见四下无人,方又进去了。

多思屯确信帕老黑不在家。帕老黑到哪里去了?他的屋子空荡荡的,也不像是藏了“毫木西”的样子,他究竟把这些“毫木西”连同那幅《勐巴娜西春景图》藏到哪里了?多思屯忽然想起依团过说的牛街庄还有一个宗祠,帕老黑会不会把东西藏在宗祠里?多思屯一个纵身跃出院墙,然后朝村北的祠堂奔去。

远远望去,祠堂的大门紧闭着,但里面却微微透出些光亮,那光亮是从正殿发出的。多思屯料定祠堂里一定有戏,于是,从祠堂西北角较为低矮的厢房纵身跃上屋顶,又从屋顶迅速来到祠堂正殿后面,用力撬开一扇窗户,一个“燕子探巢”,飞身攀住大殿后面的横梁斗拱,团身往下一看,只见到大殿中央烧着一堆火,几个守夜人围坐在火堆边,根本就没有看到“毫木西”的影子。那些“毫木西”被帕老黑放哪里了?眼前这些人守着这个空荡荡的宗祠整哪样?哦,莫不是宗祠里有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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