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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长的缘分和爱情(3)

2013-04-27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进了院门,柴门吱呀一声,让区长感觉亲切。他攀着姑娘浑圆结实的胳膊。那胳膊是多少代人在艰苦田间劳动,和农家固有的血统遗传的,感觉可靠和踏实。姑娘进家门,呼哧带喘声,坚持不住,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量。区长力量恰如其分地出来搀住。区长心有点虚,想着踏步进来,姑娘爹妈要着急大呼小叫,还等不及做思想工作咋办。区长擅长做思想工作,他想今天要给讲半天的山沟马列道理了。进门四周打量,多年把脑袋提在手里养的警惕,要不然这多年亡命的路上早死了几回。

院子四四方方,没有阴影遮挡。端前是堂屋,没有灯火,只是一团黑影像个巨兽矗立,威严的坐在前面。没有灯火传递一个信号:“没人在家。”区长大胆了很多,高吊着的心放下,人也不局促了。他此刻才明白为啥姑娘敢单人带他回家。不是姑娘带二劲,是因为家里没人,不会惹是生非的。姑娘一进自个院子人自在了。区长先在屋外候着,生怕他撞黑,她进屋摸索点灯,洋火点着,照见灯盏,掀开灯罩点上,瞬间漆黑一团的屋内光亮了。晕黄的光亮照到女人兴奋的脸上,那流光溢彩的大脸盘生动迷人,也很是妖媚多情。区长心底的骚动和激情,瞬间也被拨动了。

他坐在炕桌前,脚底下有尺半高的小炕桌,一个断条腿的方凳。还有懒木匠为省事,锯几节子圆滚木朝天栽起充当的杌凳。区长感觉坐这个好,这个结实,不会被他九尺高的铁塔身子压塌了。院门关了,院子有狗。那笨狗低头不吭声,一直在光影下主人脚下蹲着,很乖巧。要不吆喝,它还没有被区长发现。平常狗爱叫。这里人不说狗叫,说皮干。制止狗叫,说少皮干。不干的狗咬人,皮干的狗爱汪汪。不干的狗心里有数,区长怕这种狗叫,撩手让狗过来,想将口袋以前蹭的馍花给狗讨好。也有猪在后院哼哼,嫌姑娘没喂它,影响秋后紧要的上膘。它明白距离年关开刀破膛不远了。

院子秋虫比田野里叫的更欢。这些区长刚才没有发现,现在却听真切了。姑娘在灶房吧嗒吧嗒很使劲烧风汉,风箱一点不轻快,区长懂点木工,知道漏气的风汉才要急促抽送。姑娘为区长做饭,也熬明天的猪食。做完这些,才红堂堂脸出来,从缸里舀清亮的凉水洗火烤的红肿的粉脸。在从门后找出毛佛子,抽打身上在灶间落的浮灰。由上到下,由里到外,转着圈抽打,犹如舞蹈一样展示着身姿。在光影下,区长就在舞台下看着。美和劳动结合的多么紧密,多么贴切,多么自然

区长吃的狼吐虎咽。秋天南瓜香,姑娘在锅里熬好南瓜,同时在案板上提框框擀面,姑娘平常的活活做得好,熟练地在光影里舀面、和面、揉面,感觉揉好了,才拎着长哨棒长的擀杖擀薄擀宽,利好裤带那么宽,一条条盖着铁锅里的南瓜块上,像给南瓜盖上条条被子。盖上锅盖,让灶膛余火焖起来。姑娘出来拾掇自己。灶火间火自己烧着,一会儿锅盖就气漫上来,再一会儿气冒得圆了。锅里的南瓜在动,有扑腾扑腾声,好像活物煮着了。香气弥漫起了,南瓜香气和面条香气,让区长心醉人间的美味。南瓜的香面劲,瓜皮坚硬,但红黄的瓤子软软香甜,那种天然的甜,不是蜂蜜的香腻,但也不薄淡,润软,醇厚,酽酽的,区长感觉好吃,却没有语言和词汇说出和形容。面条劲筋的,嚼咬得很有力量。面条和南瓜的结合,香气和味道如此的美妙。姑娘说,这叫南瓜铺被。铺被就是盖被子。食物语言又和睡觉拉扯在一起。因此,刚还大胆的姑娘脸又红,好像说睡觉的铺盖不干净的。尤其和一个陌生的人,充满阳刚气的男人说这话。在夜深人静,男人身上还挂着充满进攻性的连梭子铁枪。区长枪不离身,尽管脚崴了,吃饭时候还是把好多斤两的铁家伙挂在腰上。南瓜铺被,多么拟人化的词语。谁说农民没见识,谁说农家不浪漫,谁说农家没文化。若干年后,有文化的区长后代吃到这样饭菜,听到这样话,也是如此在心里感慨着。区长那晚贪食,几天几夜没吃好,积攒的饿劲上来,几乎吃光了一锅饭。先前吃的两个半斤重的蒸馍,几乎没占肠胃地方。记忆里那顿饭是他革命生涯里,在鲁莽中吃的最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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