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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长的缘分和爱情(2)

2013-04-27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走也得等到天黑,天黑好如鬼。天黑月影中,阴阳交替,一切未定时,正是逃命和活动的时节。从下午到晚上,区长度日如年,那几个时辰,比几年还难度过。区长使劲抓住枪柄,木把子都被嵌得过深的指甲抠烂了。枪膛里有三颗子弹。一颗给敌人,一颗给敌人,另一颗也得给敌人吧。来抓自己的人肯定不止一个,那不够用了,通风报信的姑娘最可恨,应该给她留一颗。可是往往报信的人不会凑到跟前被他开枪打死。区长在密不透风的柴火堆里,脑子一会想这,一会想那边。他从没想到,夜幕降临时姑娘一个人悄悄来了,撩开上面浮草,掷给他一个小包袱,里面包着滚热的蒸馍。区长连问也没问,一口就把大半个蒸馍塞在嘴里咽下。区长吃馍两个手一捏,手掌大的馍捏成一小蛋,生填在那洞样的大嘴。两个蒸馍这样下肚连打嗝都不打,看得姑娘呆了,也逗笑了。

馍里夹着蒸茄子蒜汁拌好的菜,软软濡濡,溜软的大馒头软和的,吸满了茄汁一咬一口油,比大肥肉都好吃。可惜区长只顾吃了,没顾上享受味道。

姑娘一直在笑,那脸和嘴都冒着眩人的热气。笑声是嗤嗤的就像夜里闪光的导火索,照亮区长心间的信任。区长狼吞虎咽吃完,姑娘问:“饱了么?”区长说想起更饿,那几个大蒸馍就像吃到旁人胃里,没占住他自己胃一点地方。姑娘不知道区长脚崴了,要他赶紧起来走。区长说走不了,刨开身上的浮草,想活动压麻的腿脚,却起不来。

让姑娘扳着身体前后摇晃着,哎吆一声使劲让起。这样唤醒了脚疼。

区长说,我走不了了。

姑娘说咋办?

区长说,我实在走不了。

姑娘眼睛瞪起了,觉得这个问题没法解决,她仅仅能做到是不告密,趁着父母不在好心送几个蒸馍。没想到这个人赖住了。欺侮女人心特软,做不到无心无肺放下男人,哪怕他是陌生人也做不到一走了事。再说一个男人在她家麦草地,万一被人发现还是会赖上的。她主动开口说:“去我家吧。”

夜幕下,偶尔的鹧鸪高远地鸣叫,一大一小身影从村里高低挪动。男的高大,尽管佝偻着,但还是大了女人身影几倍。姑娘家里没人,又是孤庄子,孤庄子好处来人少。下午在家做饭,揽柴火被柴火堆里的男人吓一跳,开始生怕伤害了。她在家想男人是不能走,男人不是叫花子的模样。男人后面带枪,带那种枪的不是领导就是干部。下午姑娘在大锅做饭。爹娘不在家,去三十里外的舅家,说七十四岁的外婆过不了关过去服侍,等着咽气送入土。她一个人在家守门户。姑娘在红彤彤的灶火前,噗踏着风汉烧锅,心像猫抓样难受。带枪人老在心里抓挠,害的她烧火不专心。几次被窜出的火燎着手。火过于旺盛,在灶膛里跳跃着笑,老朝外跑。姑娘想她妈说“灶火笑,客要到。”可今天没有客。父母起码得三五天才回来,他们是骑驴去的,很慢,光来回赶路就得三天,再在外婆家立三天,最起码也得六天才回来。挎枪男人笑脸讨好她,她禁不住心软,知道该干什么。姑娘心底善,怕男人被人发现或者被野狼吃掉。忍着手疼包好溜软的蒸馍,去村口麦草地里找他。

黑黝黝的草堆看起吓人,但毕竟是熟悉的景物,姑娘心里鼓着劲,三步并作两步走,两步并着一步走,就到了跟前轻轻叫哎,她不知道男人名字,只有连着在覆盖的麦草叫,没有人应声,却有虫子和老鼠等动物细细碎碎声,麦草被人刺啦刺啦撩开。男人露出了脸喊她,哎。两人面对面,脚对脚,磕膝盖顶磕膝盖,呼吸声和气息搅在一起。那瞬间姑娘想把男人带回家。家里不用和谁商量。又在晚上神不知鬼不觉。悄悄给家带男人,这想法要具备以上那些条件,才能实施成功的。区长被架着一瘸一拐地进村。姑娘肩头溜滑,区长笨重身体朝下出溜。姑娘头发洋碱洗过,不是烧碱味道。姑娘身体直喷香气,清香让区长浑身麻酥酥的。他用鼻子和眼睛,还有嘴巴,用窍眼吸收种种气息。生怕一丝丝泄露被风吸收去。他在野外过着流亡样生活,从来就没有和女人如此接近,在如此气氛打过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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