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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铁和他的儿女们(7)

2013-03-19 来源:故事会 作者:张运涛 查看评论

老铁从兜里掏出两张票子,不是就好,今儿个你喝了这杯水,这二十块钱就归你了。

王光把杯子凑到嘴唇上试了试,又放下。

老铁急了,又掏出几张。五十块,喝不喝?

五十块钱得卖多少车萝卜啊?王光二话没说,抓起杯子就喝了。

老铁回家一觉睡到天黑,醒来听到外屋好像是王光他爹在说话。老铁出去打招呼,王光他爹惴惴地,说是王光怕是哑了,嗓子烫坏了。

老铁厉声道,啥意思啊?你家王光哑了与我有啥关系?

王光他爹赶忙解释,是与你没关。我来是想问问你,他咋就喝哑了?

老铁说,你问你儿子啊。

王光他爹说,王光说不了话。

老铁强作镇定,咋会哑了?我也是开玩笑,谁知道他真喝啊?老铁就把他们打赌的话又讲了一遍。

这样啊?不怪你。王光他爹扭头就走了。

王光并没有哑。弄到集上,人家说是口腔烫伤形成溃疡。治了几天,慢慢又好了。前前后后花了快一百块钱了。

大喜的儿子旺旺周岁那天,老铁又让老婆去随了份子。老婆回来说,那旺旺,我咋越瞅越仿你啊?老铁随口问,哪儿仿?老婆说,你看他鼻子,还有那眉眼……不光我说,连那王光也没心没肺地说像你。那小子老铁也见过,闵女子偷偷说像他,老铁还以为她是想讨好他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老铁有点后怕了。都说像他,那大喜难道看不出来?

第二天赶肖王,老铁回去的有点晚,集上的萝卜扎堆了。下了河坡,老远就看到大喜。大喜是卖葱,肖王今儿个葱下得快,按说他早该到家了。老铁警了心,放慢了脚步。大喜老远就叫叔,来,咱爷俩在这儿歇会儿。

大喜递给老铁一个油炸糍粑,吃吧,一上午了,肯定饿了。

老铁接过来,这糍粑肯定是专门为他准备的。旺旺还小,吃不了油炸的东西。 叔,你是我王大喜这辈子的恩人!大喜扑通一声跪下,像对他爹一样。

老铁说,大喜,你这是干啥?快起来!

大喜不起来。叔,我知道我们家对不起你,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小的一般见识。

老铁说,大喜,如今咱都是亲戚了,咋还说这话?快起来!

大喜低着头,还是不起来。叔,我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老铁心想,知道就好。

大喜说,我们弟兄几个欠你哩。

老铁低下身子,去扶大喜。要说,大喜可没啥对不起他代家的。

我有家人不容易,叔,就算你可怜我吧!大喜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老铁。

大喜那样子,引得老铁眼睛都湿了。和闵女子,是得断了。大喜,你老铁叔听着呢。你有家人不容易,可你也得记着,待人家的孩子要贴心,人家闵女子也不容易。

大喜磕了个头,叔,你放心,我记着你的话。

老铁拉起他,叔心里清楚呢。好好回去过日子吧,过去的都过去了。

离过年还有三天,代月回来了。

代月身上一点儿也不见王畈的痕迹。大冷的天,她还光着腿,穿一条棉布裙,脖子上随便披着一条毛巾。晚上老铁才知道,闺女并不是光腿,人家穿了长袜,肉色的。身上披的也不是毛巾,叫披肩。代月没有回来的时候,老铁恨恨地想过无数种惩罚她的方法。如今人回来了,跟她妈两个人手拉着手,眼泪汪汪的,惹得老铁的眼窝也湿了。死女子,倒不见老。算一算时间,老铁吓了一跳,都十年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铁说,让他也回来吧。听说三喜也回来了,肯定是不敢来。

代月埋头朝嘴里扒饭,像是十年都没吃过饱饭的样子。老婆看看他,又看看闺女,没敢接话。

代月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老铁的是几双鞋。代月让老铁穿上试试,爸的脚大,我找了几个商店才买到,还不知道合不合脚呢。代月还真洋气了,连爹都不叫大了,学城里人叫爸。不过,老铁喜欢这样的称呼。

老铁第一次穿买的鞋。鞋有点小,紧紧箍着老铁的大脚。不过,走起路来却又轻又软,像要飞起来。代月说,这是最大号的了。给你买鞋真难,我都快把深圳的商店找遍了。我专门挑运动鞋,我爸老是赶集,穿着舒适。

老铁说,商店里卖的,还能不好?就是有点磨脚。

代月说,新鞋都这样,穿几天兴许就好了。谁让你的脚那么大?

给代阳带的是小霸王学习机,可惜代阳早辍学了,用不上。代月说,没关系,还可以玩游戏。顿了顿,才意识过来,王畈还没用电呢。

代月把代阳赶回里屋摆弄他的学习机,她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大包袱。一条毛毯,城里人的玩意儿。老铁有点心疼,咱们这儿又不缺棉花,买这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毛毯抖开,最里面包着三摞新崭崭的钱。代月说,三万,你们存好。

老铁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他最大的目标是万元户,眼看着就要实现了,买猪,买牛,买化肥……钱又耗下去了。现在面前一下子堆了三万块钱,老铁生怕外人看到,赶紧用毯子又卷起来,遮盖好。

代月说,咱家的房子也该翻修了,再买台电视机……

电视机?没电有啥用。老铁笑。

老婆接过话,人家“别脖儿”不照看?

老铁心疼地说,买电瓶?那得多少钱啊。

代月说,爸,电视机咱能买起,还怕买不起电瓶?

老铁说,电视机就算了,钱,留着你们将来用。

我们?代月说,我们用不着。

老铁又重提旧话,让他明天回来吃顿饭吧。

老婆把话岔开,跟你大讲讲这些年你都是咋过的。

代月说,咋过的?还不是一天一天地过。先是在一个工地上做饭,三喜给人家掂泥包。做了两年,我们就进厂了,塑料厂。再后来,这个厂干一年,那个厂干两年,没个准,反正哪个厂工资高进哪个厂。

睡到床上,老铁急不可耐地问老婆,孩子呢?咋没把孩子带回来?

啥孩子啊?老婆压低不满的声音。二闺女现在没跟三喜在一起。

老铁问,那,三喜在哪?

老婆说,他们掰了!

掰了?老铁一下子坐起来,三喜不要她了?

老婆说,你小声点好不好?不是三喜不要她了,是咱闺女不要他了。

老铁忍不住,死女子,有啥能耐不要人家了?

老婆神秘兮兮地说,咱闺女当官了,好像是啥拉长。

老铁说,啥狗屁拉长!要是当个镇长还不连她爹娘都不认了?

过年那天,老铁还是把代月送到了李魁家。出了门的女子不能再看到娘家过年那晚的灯,这是规矩。代月不服气,嘟囔道,谁说我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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