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和冬生,还有高涛,三人是同学,也是小时的玩伴。
长大了,三人到了高中,都知道那些男亲女爱的事情了,冬生和高涛都同时喜欢上了秀儿,整天秀儿长秀儿短的,围着秀儿转。在小镇,古风很深,依然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般是不兴男孩女孩私下恋爱的,即就是恋爱了,也得请媒人上门提亲,父母点头了,才算应了亲事。这个恋爱,也就算开花结果了。毕业后,冬生就忙着请媒人上门了。
高涛也急着请媒人上门了。
秀儿的爹咳嗽一声,吸着烟缓缓吐出,然后告诉两家,两个孩子都不错,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自己很满意,因此也定不下来,还是让秀儿自己订,选中哪个算哪个。
秀儿一点儿也不羞羞答答,毫不扭捏的长发一甩,说:“谁先拿一只金戒指来,就嫁给谁。”
小镇那几年并不富裕,很少有人看到金子,一枚金戒指更是要费尽周折。相比较而言,高涛的日子比冬生的更不好过,只有一个母亲,把自己拉扯大。可是,得到信息,高涛第一个上门,拿出来一枚金戒指,放在秀儿手心,戒指上面刻着爪“涛”字。
冬生赶来时,秀儿手指上已戴了枚金戒指,晃得刺眼,也晃出满脸喜色。
冬生心有不甘,要看看,替她断定真假。秀儿睫毛一眨,问道:“咋的,不信人?”
冬生望了秀儿一眼,又望了一眼金戒指,疑惑不解道:“他——提前准备了?不然,就他,不会弄得这样快。”秀儿不说话,捏着金戒指,细细地摩擦着,脸上挂着一缕笑,像一朵盛开的百合花。
冬生不服气地说:“你本来就偏向他。”
秀儿睁大了眼,望着他,一脸疑惑。高涛很不满地说:“你们一定是提前商量好了的,让我当冤大头。我哪儿比不上高涛?秀儿,你说说。”冬生说时,一脸的沮丧,软沓沓的没有力气的样子。
秀儿心里有点酸,也有点愧疚,说:“冬生,再找吧,好姑娘多着哩。
冬生红着脸说:“你劝高涛啊,好姑娘多啊,让他另找,把你让给我啊。”
秀儿让冬生一句话说笑了,咯咯咯的。冬生自己也笑了,笑得有气无力的,有一些苦涩,也有一些无奈,然后走了,沿着青石板小巷走了,一直走到太阳光影里,带着一身的孤独。
半年后,他去当兵了。三年后回来,秀儿刚刚当上新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