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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花开路过你(44)

2014-07-14 来源:故事会 作者:欧阳娟 查看评论

转身回到遇见苏朗之前的那种生活里去,跟纨绔的高干子弟喝酒聊天,以钢琴为伴。原本,我的生活就应该是这样。

寒假前的一个晚上在艺术楼里碰到春衫,她拿一本琴谱认真地读着,心事重重而又空无一物的背影,穿得很多,行动有些笨拙,我一阵心疼,忍不住叫住她。

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那样凉,面容憔悴。我知道她不爱小惦她不快乐,她不快乐,我有点心疼。我告诉她自己已经跟苏朗分手了,暗示她去找他,并且把生日时收到的那幅画送给了她,那上面画着她的背影。

三个人的关系到此为止,我有意地避开苏朗和春衫,他们也无暇顾及到我,我在他们的生活里一掠而过,像飞鸟掠过天空,留不下存在过的痕迹。

在人的一生中是否都会碰上这样的一些人,他们是你所有思念和痛苦的根源,然而你只是他们路遇的风景,匆匆一瞥,一目十行,一闪而过。

一年之后我转校,在另一所较为有名的音乐学院里完成了四年的学业,爸爸当时把我送到A大的目的也只不过是做一个跳板,打下一些基础,以便进行更为专业的学习。A大并不是一所好学校,从那个学校里毕业出来的学生很少能找到体面的工作。

对于A大,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个过客,跟同学的交往大都浅尝辄止,我没打算过要留下什么记忆的,然而猝不及防的,那儿却成了我有关青春的亘古不灭的记忆。一想到少年时光,一想到生死爱恋,我就想到A大。

毕业后爸爸将我安排在市文化馆上班,一年难得碰上几次活动,大多数时间只不过喝开水读报纸聊大天而已。单位里面多得是这个官那个官的俊俏公子,大多斯文清秀文质彬彬,总有一两手绝活,有意无意在我面前露一手,我冷眼看着,凑兴地鼓掌微笑,笑完后立刻转身离开,没有谁能留得住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曾经在一个男孩的身上留连忘返过,再难回复往日激情。

我的感情生活无需自己费神,爸爸自有明智的安排,他是本市的副市长,很多人都知道他有一个面容秀丽气质高雅的女儿。副省长有一个儿子,三十二岁,一表人才,我们在医院有过一面之交。

副省长做阑尾切除手术,爸爸带着我前去探病,提着上好的人参和蜂王浆。虽是私人病房,并不安静,门里门外挤满了前来探望的小官员,副省长靠在床头跟众人说笑,颇为风趣。

“哟!邱市长带着千金来了!”有人看见了我和爸爸。

“老邱啊!你还带什么补品呀,看见你乖巧漂亮的宝贝女儿,我的病就好了大半了。”副省长很给爸爸面子,拍着床沿让他坐,同时向我介绍坐在他床头的一个苍白的青年男子,他的儿子。

我和他握手,点头微笑。他说久仰芳名。旁边的叔叔伯伯们打趣地哈哈大笑。

半年之后我跟副省长的儿子完婚。婚礼很奢华,迎娶的轿车排了满街,行得是中西合璧的礼仪,中午按西式作法穿纯白的婚纱,晚上换中式红旗袍,喜洋洋跟个红包似的。

那是一个令人满意的婚礼,所有的人都很开心,除了我。

然而我开不开心又有什么要紧的呢,二十几年来,除了跟苏朗在一起的那么短短几个月,我又何曾真正开心过呢?快乐只不过徒有虚名而已,我担惯了这种虚名,并不觉得多么难受。

一年之后丈夫有了外遇,对方是温良的小家碧玉,玲珑的小个子,比我矮一大截,眉目疏淡,跟春衫有几分相像,高贵冷傲如我,却总是输给相貌平凡的女子。

失望能有多失望,伤心能有多伤心呢?一切都会过去的吧,我有经验。平静地收拾随身物品,住回娘家。

爸爸仕途不太顺利,被停职查办,不久之后丈夫提出离婚,我很爽快地签了字,没有要求任何经济上的补偿,对我对我的整个家庭,金钱挽救不了什么。

2000年我去了北京,在崇文区租了一个小门面开了一家琴行。在北京有句话叫做:穷崇文,富宣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下了飞机之后就直奔崇文区去了,我感觉那个地方似有我失散多年的灵魂在遥遥招手。

2002年3月28日,星期四,下午两点半,一天中最昏昏欲睡的时间里,我坐在钢琴边打盹,一个三十上下的俊朗男子走进来请我为他试琴。

试了一曲又一曲,他静静地听,我不厌其烦地弹奏。他说我是他见过的最专业的琴行老板。他伸出手来:我叫沈苏朗。交个朋友。

苏朗……我回过头去看他。天色将晚,黄昏低垂着头将店门口的事物轻轻笼罩。苏朗。一个多么明媚的名字,因为姓了沈,又带出些文弱气质。

一年之后我们完婚。

我们打算一直生活在一起一直到老一直到死,因为他很爱我,很爱很爱,而我很喜欢呼唤他的名字,很喜欢很喜欢。

漆剑

上海并不如我想象中那般繁华。街道不如想象中宽敞,高楼也不如想象中装修华美。我一直把上海虚构成了天堂的样子,有祥云环绕,光芒万丈,像小学课本上印刷的天安门般金光闪闪。而现实中的上海美则美矣,毕竟尚在人间。低洼的地道口照样蓄满污水,公交车的尾汽也没比别处好闻。

同行的一共有三个哥们儿,来自各个不同的艺术院校,平均年龄不到二十岁,连我在内四人一起组织了一个乐队。年纪最大的是贝司手王汪,我们都叫他汪汪,呼唤他的时候就像模仿狗叫。年纪最小的是主唱彭彭,十七岁刚满,蓄一头柔情缱绻的长发,松松的用一根丝带系着,狭长眼睛风情万种。键盘手余飞,他也是最早抛弃乐队的走狗,到上海不过两个月就混入某娱乐城做起了什么经理,带一大群花色各异的姑娘们窜东窜西,从事一些我们看不太懂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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