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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花开路过你(41)

2014-07-14 来源:故事会 作者:欧阳娟 查看评论

“哦。那你直接坐车到南昌去吧,我们在那边会合……”

“南昌?”

“是啊,我跟你叔叔准备到南昌去过阳历年,那边热闹一些嘛,你知道,我还没出过市呢,也想到外面走走看看……”

“好啊。那祝你们玩得开心。”

“你也过来吧,多个人热闹一点……”

“我就不去了,功课紧呢。”

“那你自己当心点,跟同学一起出去玩玩,我明天给你寄点钱过去……”

“不用了,我手头还有好几百呢,够花的了。你跟叔叔好不容易出去一次,多玩几个地方吧。”

突然的一个电话,突然的冒出一个让我称呼“叔叔”的人,然而我什么都没有问,也不能问,我把所有的疑惑存放在心里。这不正好遂了我的心愿吗?是我催着她改嫁的,只是,只是我没想到会这样的快,只是,只是我不知道这叔叔是先我催他改嫁前就有了的,妈妈一直没敢跟我直说的,还是在我的威逼利诱之后才出现的。

阳历年那天晚上我跟苏朗坐在小酒馆里喝酒,外面鞭炮声不断,远远近近的,整条街都在快乐的尖叫着。

酒馆虽小,却烧得几样好菜,有我最爱吃的剁椒鱼头和苏朗喜欢的油淋茄子,我盘算着毕业之后去开一个快餐店,一本万利。我们抽着烟,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店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们一桌,酒过三巡,玻璃门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推开,带进来一屋子的风雪味。

小孩个子瘦瘦小小的,穿一件纯黑色羊皮夹克,领口厚厚一圈洁白的羊毛,天蓝色牛仔裤,黑色运动鞋上沾满雪屑子,脸上未脱稚气,眼神晴朗。

“快点把门关牢了,冷。”我说。

小孩微笑着向我点个头,快速走到我们桌前,他的右手一直背在身后,一直背着,这时才拿出来,原来手里握着一块红砖头。一块让他的声名一夜之间流传出这条小街的红砖头。

小孩一手揪住苏朗的头发,一手抓稳了砖头从下往上的一拍,只一下,砖头应声而碎了,浓稠的血液从苏朗的下巴处涌落下来,湿了胸前雪白的线衫。

男孩歉意的冲我微微笑一下说:“你告诉他。二哥的事就此了结了。”说完推开玻璃门消失在雪夜里。

我叫酒店的老坂,哽着喉咙,叫了好几声他才从后房里跑出来应了。我问他要毛巾,要云南白药止血。我把毛巾堆在苏朗的下巴处,不敢太用力,那地方豁开一道口子,残破的皮肉晃悠悠半吊着。血液冲开毛巾,从我慌乱的手指尖冲刷而下。没用的。没用的。止不了。得上医院去。酒店老板说。

你帮我把他背出来,我到门口去拦车。拦了一辆,不停。再拦一辆,还不停。我跑到马路中间去,司机跳下车来骂。你他妈的想死了去过年呀!

跑吧。背着他跑过去算了。医院就在前面。

老板背着苏朗在雪地里跑,路面很滑,他一步一踉跄,摇得苏朗东倒西歪的,血从头上甩下来,落了老板一身。

我跟着后面跑,托着他的腿,我使劲托着他的腿,那腿还往下面掉,裤子上也沾满了血,粘在我的手指上。

他的血,粘在我的手指上。

春衫。

你看。

这就是我的生活。

多么的歉意。

春衫。我多么的歉意。

我多么的歉意……

苏朗在医院住了一夜,缝了十八针。我帮他换下衣服来拿到水池里去洗,一池一池的水放进来又更换掉,根本洗不成,浸在里面全是鲜红的血,足足换了七回。

我愣愣地站在水池边,将水龙头拧开了又关闭拧开了又关闭,双手浸在他的血水里。

“春衫。别怪我。也别怪漆剑。”出院的时候苏朗拉着我的手说,“我们不是故意要跟你的生活越走越远的。”

我知道。我知道。生活是命定的。

“从一开始。我们就是这类人,注定了要走向现在这样的生活状态,只是不小心,我们遇见了你。然而我们试图尝试的一切改变都是那么的力不从心……”

“一个只擅长打鼓的人。或者是一个只擅长撑竿跳高的人。你能指望他们有什么成就呢?”苏朗忧愁的紧皱双眉。

至此,连最初的抱怨都没有了,只剩浓得化不开的忧愁。

“不。苏朗。”我说不,你错了。并不是我指望着你和漆剑能有什么成就,而是,我能去扼杀你们所需要的成就感吗?我不能。于是,宁愿放逐你去继续打打杀杀,放逐他去四海流浪。你们的成就或者是落魄都不应该属于我。你们是那种习惯于一手承担生活的人,人生的路上,你们无需陪伴。

我……只是路人而已。我退出。

苏朗握我的手。我反握住他。

“或者。只做朋友,你会对我更加放心一些。”

12

我和苏朗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他继续他的雕塑和打打杀杀,我继续叮叮咚咚敲击八十八个黑白琴键,生活如壶内斟水,从容缓慢,波澜不惊的。

苏朗给我打电话,絮絮叨叨啰嗦不休,很多以前搁在心里的不便说出口的话,现在加倍的补偿。

“你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喜欢打架的恶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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