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乐意了?”她问我。
“哪里,我只是觉得你喝得太猛了。”
“我自己知道。”她话锋一转,说,“看这样子,你过得不错呀!”
我低下头,将面前的一盅酒喝干了,然后低低地说道:“我从来就没忘了你。”
“别说得那么好听。”
“真的。”我抬起头来看着她,说,“真的,我没有忘掉过去的一切。”
说着,我往她跟前凑了凑。“你的头发还是那么黑。”
她一下子趴在桌子上,失声哭了起来。
我坐到她的身边,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她一下子抱住了我,哭得更伤心了。
我轻轻地在她耳边说:“等着我,给我一年时间,好吗?”
她抬起泪迹斑驳的面孔,看着我,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肯定地点点头。“骗你我是小狗。”
她捧住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将嘴唇凑上来,我们相吻得那么甜蜜。
我悄悄地将手伸进她的衬衣里。“别走了,今晚她不会回来。”
她一下子推开我,看了看屋子里的一切,眼神里恨恨的,旋即站起身来,说:“不,现在我得回去了!”
我没拦她,看着她往门外走去。走到门边,她回过头来向我一笑,“我记着你的话。”
我独自端起面前的酒杯,听着她的足音越传越远。
“哟,一个人好自在嘛,也不请干姐喝一杯?”
米艳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笑吟吟地站在我的面前。
我将对面的椅子一让,她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怎么,原来那人呢?”
“什么那人?”我故做糊涂。
她笑得岔了气。“还骗我呢,小白杨呀!我刚才已经碰见她了,要不要我告诉郝小晶?”
我看着她,说:“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很难说。”她看着我,说,“那要看你对干姐怎么样了!”
“别干姐干姐的,我听着刺耳。”
“不叫干姐,那你叫我什么?你个没良心的,刚才还要我保密呢!”
“喝酒吃菜,废话少说。”我给她重拿一双筷子。
“好,听你的。”她吃了一点菜,然后说,“郝小晶有心计,但早晚还得栽在你手里。”
“别挑拨我们夫妻感情,你要当第三者还是怎么的?”
“第三者?第三者有什么不好的?”
“那你最近插足谁了?”
“正在踅么。”她说,斜睨着眼睛看我。
“不是说你跟一个大学生谈着吗?”
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嗤笑一声。“大学生倒是大学生,可是个藏民尕娃,接个吻都不会,姑奶奶把他给踹了。”
这天上班,我见小白杨垂头丧气的,连眼睛也不敢看我。我想问她,碍于办公室有人,也就没敢多问。
中午吃饭时,她提着饭盒去了别处。下午坐车回花土沟,她也有意不跟我坐在一块。
一连三天都是这样。
第四天上午,我终于忍耐不住了,便支使其他的人都出去,她也要走,我叫住了她。
“为什么这几天老躲着我?”我把门一脚踹上,然后问道。
她不吭气,眼光看着外面,外面只有风在吼叫。
我一把扳过她的肩头,再次质问她。
她依然看着窗外,过了许久,才缓缓地说道:“我结婚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连忙追问:“你说什么?”
她转过身来,平静地说道:“我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