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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欢颜(2)

2013-05-15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童声在集体宿舍住了几个月就被请了出来,院方说住房太紧张,要先解决进修大夫的住处。恰好容静家的邻居分了新房,乐得将旧家具租给了她,因为有熟面孔在中间,价钱上打了许多折扣。容静新婚不久,快乐的小女人的状态十足,这很合童声的心愿,两个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林朝看她拿“200”卡打电话,起初总是调侃她一番:声音同志,你对我国电讯事业的迅速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啊!他还怪声怪气地翻唱“电话诉衷情”。一个夜班上过之后,他不再拿她打电话寻开心了。初夏的凌晨,童声趴在护士站的桌子上打盹儿,“护士——”病房中尖锐的叫声几乎刺伤了她的耳膜,她冲进去打开灯,一眼看见14床的病人半躺在地上,一根带子勒着他的脖子,另一头系在床边的护栏上。她跑去拿剪刀,心都要跳出来了。林朝从医生值班室赶过来,惊魂未定地看着她。他们把瘦得硌手的病人抱回床上,这个食道癌晚期的病人黑洞一样的眼睛涣散地望着天花板,喉咙里了出微弱地喃喃:让我死。他老伴瘫坐在床边,嘤嘤地哭:你好狠啊!童声竭力镇定地说:“没事了,大家都睡吧,天一会儿就亮了,没事了。”她努力经想再说点或是帮点什么,可实在无能为力了。

她紧紧地缩在冬天外出穿的棉大衣里。天快亮了,林朝走到她身边,发现她在发抖。“童声,你怎么了?”他按住她的肩膀,她抖得像风中的一片树叶。冷啊,怕啊。那是他们工作半年后六月的黎明

童声嘟嘟囔囔地说你又挂我电话你又挂,张飞还是啪地把电话挂了。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口中的原则性越来越多地体现在接她的电话上。他没有进入过她的具体生活,但他却无所不在地渗透在她的空气里与呼吸中,她的眼中根本容不下其他人了。

中午,她们在配餐室吃完饭有个开心一刻。说到家庭,童声自觉地闭口倾听。她们却不肯放过她,非逼她说出以后的千秋大计,不然就把所有人的碗都洗了。她只好说,我没有特别的奢,就想有个温暖的家。她本来想说没有争吵的家,但没说出来,一个对我好的老公,他肯宠我;她的眼睛划过八楼的窗外,有些出神了。真老土,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容静到底没放过笑话她。童声气恼地说你又欺负我。容静说,就欺负你,怎么样?洗碗去!林朝不知何时下了手术,在桌边喝水,童声拽住他的袖子:“林朝,容静又欺负我,你要替我报仇。”他看她一眼:“好,今天下午等她干完活儿,咱们就把她从八楼扔出去。”

周末大家常出去狂欢,林朝在极慢的乐曲时才位她起来,教她两只手放在他肩上,他轻扶住她的腰,让着他慢慢地走。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他们的姿态极暧昧。童声很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放松,工作中培养出来的好朋友跟好兄弟一样。他在她的耻边一本正经地讲笑话,直到她笑得弯下腰,他反而一脸无辜地问别人,她怎么了?我什么也没做啊!童声用力拍他的肩膀:林朝你太可爱了,我要做你的女朋友。他亮晶晶的眼睛在镜片后闪烁,真的吗?那你做我的女朋友吧。林朝——童声半羞半恼,这是她表示生气的惯有动作。生活原来可以这样轻松的啊!

然后爸爸妈妈离婚了。

童声只是可怜妈妈,心疼哥哥,她眼看着家没了。她没有见到他们最后一刹那的表情真是幸运。她和哥哥始终是孤孤单单的,她说不出话了,坐在床上,一双脚挂在床边,身子晃啊晃啊,想不出以后怎么办,还和以前一样啊,可是不一样了,身体内有一种东西被破坏得很厉害。脚在空中荡来荡去,陆地遥不可及。

她奇怪这次没有给张飞打电话。过了一个月写信给他,他立刻打来电话问:为何现在才告诉我?她说不出所以然。快挂电话了,她突然想起来似地很热心地说:“我们结婚吧,不用花很多钱,我们结婚吧。”他迟疑地说:“这不是钱的问题,还有好多的实际问题。”她固执地说:“我知道,可我就是想结婚。”为什么呢?她回答不出他的问题。

有个鬼在身后赶着她吗?她在任何时间找到他,会为任何小事要哭出来。她想他们快完了。

那一季流行灰色,有着这个借口,童声买了一柜深深浅浅地灰。下班后她在浴室里消磨的时间越来越长,林说他通过骑车回家的过程忘记病房,洗澡和骑车有相同的功效吧。她恍惚听说他在办理留学手续。他好似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照常收集了漫画给她,拿自己开玩笑,讲可爱的笑话,也不管听的人反应如何。

有天早上噩梦醒来,她毫不犹豫地拿起电话,听到张飞的声音就要哭出来:“我做噩梦好可怕啊,灰扑扑地没有人理我……”他忍无可忍地咬牙切齿:“你神经病吗?大清早我刚上班你打这样的电话守来,我再也不要和你谈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讨厌?我怕你了,我们不要再谈了!”

好了,彻底完了。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林朝说:“我下星期走。”她的视线游移在他身后不知名的角落:“是吗?我会想你的。”他看着她:“真的吗?”“当然,我会很想你的。”他停住脚步,目光灼灼:“童声,我爱你。”她一刻未停地回答他:“我也爱你。”他研究她的表情,还是说下去,“我是认真的,你心里清楚。”幽暗中她抬起头,“是吗?那我也是认真的。”张飞的脸一闪而过。镜片后的眼睛在做凌厉的探究,扶在她腰上的手弄疼了她,有人在看他们,她平静地问他:“我们还跳吗?”他就那样看着她,狠狠地放开手,转身走了。

童声用一年的时间适应了没有电话的生活。

她爱的,爱她的男人都离她而去,所有的事情都被她弄糟了。她想笑自己,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颓然地躺下去,回复成还在母亲子宫内的体位。我们还能回到最起初的寂寞吗?睡梦中雷声轰隆,大雨滂沱。她孤零零地站在荒原上,看到许多熟悉的脸弃她而去,天!求你,有没有人可以握住我的手陪我在一起?求你!她喊出来了。

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还好,一切都和睡前一样,只是黄昏了,室内一片昏暗。她起来洗脸,还有一个长夜在等着她,有人轻声地敲门,容静今天怎么这么温柔呢?谢谢她每天都过来说会儿话。童声打开门,月亮是蓝色的吗?她看见镜片后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是错觉吗?他站在她的面前。“嗨,我敲过一次门,没人答应,容静说你一定在家,我就在外面等着了。”是他回来了回来了,狂乱的喜悦,原来梦里不是雷声,晶莹的的泪水终于滚滚而下,一直流进干涸荒芜的心田。“我是不是看起来很丑?”她问这样的傻话。他温柔地摇头,又使劲点点头。笑容一层层绽放成花,无边的喜悦在空中跳舞,诱人的菜香唱着走调的歌——夜幕已降,这次,她不会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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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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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很老的一篇文章了,看完很感动
2013-05-16 08:5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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