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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小姐(2)

2016-02-26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每当有好诗句写出,我就让丫环抄了给父亲看。他看完了再在纸上用红笔圈点,批注或改动。那是段好时光。祖父与父亲的官位一升再升,皇上很器重他们。虽然繁忙,但他们心情都很快乐,各自踌躇满志。唉,多么想像他们那样过自己的一生啊。有时望着楼头飞过的燕子,我特别羡慕它们那双能飞出重重屋宇的自由。

祖父除了给圣上讲经,还主持编纂《康熙字典》。每次回家见到我,他都会出几个生僻的字,来考我。也出题让我和有“神童”之称的弟弟陈师俭,当着他的面做诗。有时,做出好诗,他会击节称赞,顺便赏给我们一些扇子,笔墨纸张等东西。他说,我的句子清丽洒脱,有清照气,但又批评我不该小小年纪,多写愁绪,少喜态。

某日,祖父和康熙帝一起赋诗时,无意中吟出了我的伤春句。被皇上追问,祖父只好具实禀告。帝命将我写的诗拿来看,赞叹不止。让旁边的祖父内心得意满足又惴惴。后来,有同朝大臣提醒祖父说,皇帝既对令孙女如此爱悦,何不将她献与皇上做妃子。祖父自谦说不敢高攀,不敢妄想。其实心里挺害怕这样。他说宫中后妃成群,当今圣上又是不贪女色之铮铮汉子,宫中的寂寞春秋,对一个女孩儿来说,只是名声,绝非福气。况且我的天真和单纯,并不适合那里的复杂生活。还是与普通的王孙公子婚配,可以夫唱妇随到白头。

我的丈夫贡生卫封沛是沧州人氏,乃家父同僚世交的儿子。见过他的人都称赞说他英俊潇洒,又才学丰赡,与我天造地设。十三岁起坐在绣楼里,我就开始为自己准备嫁妆了。女儿家都是这样。在漫长的四季中,慢慢地绣着鸳鸯枕,红凌被,红襦袄和石榴裙。那是将幻想、相思和羞涩的喜悦,都融进了一针一线。

结婚时,嫁妆迤逦了一里地,各样箱笼物什,各色绸缎,器玩,引得嫂嫂们好不嫉妒。相府的千金出嫁,排场自是不同,那天皇上亲自赏赐的锦缎和首饰,由宫人礼盒捧着送到礼堂,给婆家挣足了面子。那天,鞭炮声欢快地响过,到处都是恭喜的笑语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时,天忽然阴了一下,一阵狂风卷进喜棚,竟然吹熄了一支大红喜烛。众人惊慌失声,但很快就又点燃了,仪式继续进行下去。变暗的天色下,唢呐吹得更响亮了。百鸟朝凤的曲子,直飞云霄。

花烛夜,解语花对连理枝,说不完的缱绻情深。今昔何昔,得此良人。虽是初见,却似已经相识很久了。

丈夫是家里最小的儿子。他胸有大志,一心向学,在国子监读书中,十分刻苦。这次奉命告假回来成婚,新婚的第二天晚上,就读书到三更才睡,以后几乎天天如此。我知道,公公这两年被接连贬官,颇有门第衰落之悲。相公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重振家业。作为相府的快婿,他也颇有压力。我的叔伯兄弟们,多是中举做官的人,一家人红紫朱绯,十分威势,他这个女婿,不免心里多了自卑和急于出人头地的热望。红袖添香,夜深伴读,我也没有什么怨言。但没两天,我就因为婚礼的劳累和秋夜受了风寒病倒了,额头火烫,咳嗽不止。婆婆疼爱儿子,怕他也染上病,让他搬到自己上房的暖阁儿里去住。我的病好后,婆婆不言,相公便也不好意思搬过来。我们俩也就只能在每天早晚请安时见面。

半月之后,相公又回京城国子监里读书了。我们俩就此分开。

接下来的一两年中,我们俩也曾鸿雁往还,但都是害羞胆怯的人,信上也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有时候,也会随信附上几首诗,来表达内心的思念和忧伤。我怕自己分了他努力向学的心,虽然在夫家过着寂寞压抑的生活,却也并不吐露。有时娘家派人来接我回去小住。在父母面前,只是朝夕承欢,并不敢吐露内心的忧愁。

转眼将近两年。丈夫学业长进不少,殿式的期限近了。一家人暗暗欢喜,只盼功成名就,捷报传来。公婆的脸上早晚盈着笑意,我天天在阶前翘首相盼。谁知等来的竟是不幸的消息,他因长久用功,身体亏虚,在学中偶发旧恙,竟然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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