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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2)

2014-12-10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我轻轻地跟在岳父的后面,他发现了我的尾随,却装作没有看见,径直地朝着那颗暴露无遗的头颅走去。他的衰老的身躯似乎有了某种冲动,低着头,抻着脖子,脚下的芦苇茬不时地搅着他,让他有些踉踉跄跄。

后来据我岳母说,大约二十年前,我岳父豪宅基地后面有一片坟头,坟头的前边有一条南北走向的羊肠小道,小道的边上长着一棵歪脖子大柳树。一位穿蓝衣的女人,三十多岁,就用自己的腰带吊死在那棵歪脖子柳树上。村里的不少人为她扼腕叹息,特别是那些四五十岁以上的老光棍。好人有好报,坏人死在路边上。这都是报应。不过,还好,后来一位好心的村人把她从树上解下来,埋在了歪脖子大柳树的一侧。两年后,村的后边要修高速公路,村里规划要用大柳树一侧的土,有后代的坟陆续被迁走。土一车车地被拉走,先露出了那棵柳树的根,又露出了那女人的尸骨。土走了,水来了,芦苇争先恐后地在这里扎了根。她那颗硕大的头颅好像一枚巨大的野蘑菇,几乎每年的七八月份天热水涨的时候都要出来一次。有时候是被狗叼出来的,有时候是被芦苇的芽抬出来的。芦苇长了又枯,头颅黑了又白,一年年过去,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这里曾经有一位自绝于世的女人,只记得这里有一枚漂泊的头颅。

岳母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时有一些夸张的动作和言语,没有一丝同情和怜悯,显得有些激昂和解恨,或者说幸灾乐祸。我不解,用疑惑的眼光盯着她。

岳父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面色凝重,全神贯注,自言自语,轻轻地跪下,给那枚上半部分泛白、下半部分发黑的头颅磕了头,说了许多请她原谅和宽慰她的话,还烧了许多火纸,挖了一个深坑,把那女人的头颅抱在怀里,放在胸口暖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放入坑中,慢慢地撒上土。这颗光秃秃的、可怜的头颅再次入土为安。

我住的这个地方在北京城,叫宝盛里甲一号,按说是个盛宝的地方,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夜夜梦见一个鬼影趴在窗子上,夜夜听到可怕的“救命”的声音。我十分纳闷。一天,我问我的邻居袁大胆是否听到了类似的声音。他说,他听到了,也看到了白色的影子趴在了他家的窗台上。我越发疑惑和不安起来。袁大胆说的比我看见的还可怕。他说,有一年,他深夜办案归来,听到楼后的海棠树林里有女人哭泣,就壮了胆去看个究竟。他远远地看见一件白色的衬衣挂在那里,走近一看却消失了,什么也没有,包括那紧一声缓一声的哭声。但一回头,猛然发现那白色的衬衣就在自己的脑袋后面,前后摇摆。顿时,他浑身的汗毛都直立起来,惶恐难忍。他急忙去掏枪,那“七七”式手枪好像焊在他腰间一样,手臂突然痉挛了,不听使唤。他想大喊一声,或者咳嗽一下,喉咙突然地哽了,像被什么塞住了。冷汗“噌噌”地从他额头上冒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爱人的老家是个泛神论的地方,狐狸里有狐狸精,黄鼠狼里有黄仙姑,就是那年代久远的槐树也会住满了这神那仙,我不信这个。我认为,心中有鬼,鬼才会找上自己。但是,总被莫名其妙的东西和声音惊醒也不是个事呀?我到医院里去求医问药,什么天坛、地坛、阜外和朝阳医院,凡是神经科有名的北京的医院,我都去了。我所有的时间,除了出差办案,就是去医院看病,医院去了数十家,名医找了上百个,中西药吃了一箩筐,就是不见效果。我的一个朋友说我“看病都快成神经了”。是的,我到了有病乱投医的地步,凡是脑外、神外、神内都想去看看。妻子对我的病也很上心,给我从同仁堂买来红景天、天山雪莲、黄芪、银杏叶让我泡水喝。能想到的办法都想到了,可是,那“救命”的声音和一张白乎乎的脸仍然在我的眼前呐喊、晃动,时间仍然是那可怕的“二时二十七”或者“十四时二十七”。日子一久,我食欲不振、昏昏欲睡,工作上常常出差错,队长武白混找到我,要给我处分,还满嘴脏话地骂了我。我说,市局要求人性化爱警、个性化爱警,你他娘的爱警就是给生病的民警处分,让生病的人天天为你的政绩服务。我知道,人民看公安就是看破案,可你不能逼着我去死吧。武白混根本听不进我的诉求,说,能干就干,不能干就回家抱孩子去,现在到处找工作的人多着呢!我说,你他娘的放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女儿已经十八岁了,我还抱得动吗?即使抱得动,我也不能抱了。男女授受不亲,包括我的亲女儿。武白混自知理亏,嘿嘿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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