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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过河卒(中)(6)

2012-10-19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止程序。我们死亡之后,飞船不应该再继续运行下去。用不着继续屏蔽放射线,就让宇宙的摩擦力将飞船撕碎,让碎片自由地飘走吧。”

“为什么?”雷蒙特问。

“这不是很明显吗?如果我们进入环形轨道……吞噬氢原子,一直加速下去,让我们的τ变得越来越低,等到几千年之后……我们会获得巨大的质量。我们可能会毁掉整个银河。”

“不,不会这样的。”特兰德说,他开始借着讨论学术来掩饰自己的情绪,“我看过一些计算结果。有些人很担心出现巴萨德飞行器失去控制的情况。但正如佩雷拉先生所说,在宇宙中,任何人类的造物都无足轻重。我们的τ要达到10的负20次方,飞船的质量才与一颗小型恒星相仿。而飞船与任何比星云密度更高的天体相撞的机会比这小得多。另外,我们知道宇宙本身的空间和时间都是有限的。在宇宙停止膨胀并开始坍缩之前,我们的τ绝对不到那样低。我们注定死亡,但宇宙的安全不会受到我们的影响。”

“我们还能活多久?”林德格伦自言自语地说。佩雷拉正要回答,却被她打断了,“我不是问理论上能活多久。你说我们能活半个世纪,我相信你。但我想,

一两年之内,我们就会绝食,或者割断自己的喉咙,或者同意关掉加速器。”

“我会阻止这种事!”雷蒙特怒斥道。

她阴沉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说你愿意继续活着--不仅仅是与人类隔绝,与有生命的地球隔绝,更与一切的造物隔绝的,你仍然愿意继续活着吗?”

他以坚定的目光望着她,右手已经放在了枪套上。

“你难道没有这样的勇气吗?”他反问道。

“在这具飞行棺材里度过五十年!”她几乎是在尖叫了,“按照宇宙时间算又该是多久?”

“放轻松。”费多洛夫说着,伸出手臂搂住她的腰。她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双手无意识地虚握着。

布德劳开口了,语调与特兰德一样谨慎、冷淡:

“我们与外界的时间关系看来有点难以理解,难道不是吗?(原文为法语)这与我们选择的路线有关。假如我们继续飞向星系外部,我们途径空间的氢原子密度自然也会降低。反过来说,如果我们选择一条氢原子密度较高的环形轨道,我们就可以获得一个非常低的τ。也就是说,在我们的有生之年将可以看到数十亿年之后的宇宙。我觉得这个想法真的很奇妙。”他挤出一个微笑,“另外,我们也并不孤单,彼此之间都是最

好的旅伴。我赞成查尔斯的想法。的确,有些人活得比我们更好,但我们的生命并不是最糟糕的那一种。”

林德格伦靠在费多洛夫的胸膛上。他抱着她,笨拙地拍着她的肩头。过来一小会儿--在恒星的历史中又度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她再度抬起头来。

“我很抱歉。”她咽了一口唾沫,“你说得对。我们有彼此互相陪伴。”她的目光在他们每个人身上逗留了一会儿,最后停在雷蒙特身上。

“我该怎么和他们说呢?”船长征求大家的意见。

“我建议不要由你去说。”雷蒙特回答道,“让大副去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什么?”林德格伦说。

“你讨人喜欢。(此处原文为西班牙语)”他回答道,“我记得你这么说过。”

她挣脱开费多洛夫松弛的怀抱,向雷蒙特迈出了一步。

警官雷蒙特的身体绷紧了。他仿佛并没有看到她走向他,只是静静地站立着,然后,他忽然转向领航官的方向。

“嘿!”他大声说,“我有个主意。你是否知道--”

“如果你认为应该由我--”林德格伦开口说道。

“现在没空。”雷蒙特对她说,“奥古斯特,到书桌这边来。我们得做些计算……快一点!”

第十章

难堪的沉默持续着。英格丽德·林德格伦和拉尔斯·特兰德一起站在讲台上,但她说不出话,只是看着下面的人们。他们也抬头看着她。房间中的所有人都沉默无言。

然而实际上,她为这次讲话精心准备了措辞。事实从她口中说出,不像男人说出来的那么残忍,但她只讲到计划的一半--“我们失去了地球,失去了β-Ⅲ,也失去了我们所属的种族:人类。然而我们还保有勇敢和爱,还有……是的,还有希望。”就无法继续下去了。她站在原处,紧咬嘴唇,双手的手指扭在一起,泪水慢慢从眼中满溢出来。

特兰德船长打破了沉静。“啊……如果大家愿意的话,”他尝试着说,“请听我讲。我们倒是有一个办法……”飞船持续不变地低沉震动着,仿佛在嘲笑他的笨拙。

格拉斯葛德哭了起来。她并没有大声哭喊,但极力的抑制却使她发出的哽咽声更加悲伤。站在旁边的姆伯图试图安慰她,不过他一向为人淡泊,无喜无悲,简直是个机器人。岩本原来站在他们俩身旁,此时却退后数步,远离所有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已将

自己的灵魂拉进涅槃之境,拒绝感受外界的一切。威廉姆斯挥舞着拳头大声咒骂着。另一个女人大声哀号。一个女人看了看与她保持关系的男人,说道:“跟你过一辈子?你别想!”然后快步从他身边走开。他想追上她,却不小心撞到另一个人,后者向他怒吼。并声称若不道歉就打一架。整个人群都沸腾起来。

“请听我说!”特兰德徒劳地喊着,“大家请听我说!”

雷蒙特和池云爱玲一起站在第一排,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但他晃晃身子就挣脱了她,一步跨上讲台。

“你这样行不通,他们不会听你的。”他小声对船长说,

“你这种方法只对冷静的专业人士有效。这些平民交给我处理。”他转向台下的人们。“都给我安静!”他的吼声在房间里回荡,“不要再哭了!都几岁了还哭鼻子?我们这里没有人给你们换尿布。”

威廉姆斯气愤地尖叫着,姆伯图的嘴都气歪了。雷蒙特抽出震荡枪,“都别动!”声音没有刚才那么大,但所有人都清楚地听见了,“谁第一个动我就把谁打到,再把他送上军事法庭。我是这支考察队的警官,我必须维持秩序,保证有效率的合作。”他斜眼瞧着台下的人,“要是你们觉得我越权了,你们可以写一份投

诉函交给斯德哥尔摩的管理机构。不过现在你们都得听我的!”

毒辣的言语激活了所有人的肾上腺素。他们怒视着他,但同时也凝神聆听着。

“很好。”雷蒙特的态度转为柔和,将枪塞进枪套,

“这件事我们不再讨论了。我明白,你们是因为听到这个消息时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才会异常震惊,不过现在我们的确面临着这样一个问题。我们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如果我们齐心协力的话。我重复一次:如果。”

林德格伦终于不再流泪,可以开口说话了。“我想应该由我--”她说。他只是对她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道:

“我们不能维修减速器,因为我们不能关掉加速器。正如我们刚才告知大家的那样,这是因为在高速状态下,为了防止飞船遭到星际气体的撞击,我们必须保持防护力场的存在,这也就要求加速系统和减速系统两者之中至少有一个在运转。因此,看来我们是被困在这艘飞船里了。当然,我也不喜欢这样,但我相信这是我们可以忍受的。中世纪的僧侣们可要比我们艰苦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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