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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其昌:我是恶棍我怕谁(5)

2013-01-24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民抄董宦火烧巨厦泄众愤

“剥裤捣阴”和“裸妇示众”,都是在公开场合发生的。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而官府的庇护和不作为,终于使民愤越积越厚,特别是当地一些秀才,对董家父子的暴行更是愤恨。几天时间,控诉董其昌的小字报贴满了松江城的大街小巷。这些小字报词锋犀利,读来令人血脉贲张:

……人心谁无公愤。凡我同类,勿作旁观,当念悲狐。毋嫌投鼠,奉天行讨,以快人心。

问其字非颠米,画非痴黄,文章非司马宗门,翰墨非欧阳班辈,何得侥小人之幸,以滥名门!

其险如卢杞,富如元载,淫秽奢侈如奸恶董卓,举动豪横如盗跖流风,又乌得窃君子之声以文巨恶。

无罪而杀文士,为淫而抢少女,已应进诸四夷,戍首而伏诛,尚须枭其三孽。

……若再容留,决非世界。公移一到,众鼓齐鸣,期于十日之中,定举四凶之讨。

从三月初十到十二,各处大小字报贴满大街小巷,城乡妇女儿童传唱着“若要柴米强(便宜),先杀董其昌”的歌谣。人们到处张贴声讨董其昌的大字报和漫画,说他是“兽宦”、“枭孽”,那些受过董家欺凌的乡民都投入到声讨董其昌的行列中,甚至连娼妓嫖客的游船上也有这类报纸辗转相传。南来北往的客商,还把控诉董氏父子的帖子贴到了安徽、湖广、川陕、山西等地。

三月十五日,恰好是松江香市,这一天,从上海、青浦和金山等地赶来的进香者早早就到了,进香的百姓拥挤在街道两旁,并把董府团团围住,不下百万之众,骂声如沸,堵塞了道路,眼看骚乱一触即发。这时,松江知府黄芝才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便下令拘捕了陈弘元,当众杖责二十五大板。但百姓仍然不散,要求查办董氏父子。

董其昌坐在豪华的大厅里,长子董祖和走到他身边,道:“松江知府黄芝才携知县吴浩海和秀才陆绍芳求见!”

董其昌一见知府黄芝才,便恼怒地道:“我的人你拘也拘了,打也打了,这些奸民为何还不散去?”

黄知府道:“老东翁,这些人之意并不在董府一个小小的管家。”

董其昌道:“他们想怎么样?”

知府道:“老东翁是不是出面,向大家赔个不是……”

这时,一旁的董祖和骂道:“放屁!我家老爷是什么身份,向这些闹事的奸民赔不是?”

黄知府道:“少爷息怒,你想大街小巷,人不下百万,一旦闹出事来……”

董祖和道:“小小泥鳅,怎么掀得起大浪!再说,你是当地长官,负责地方治安,如今奸民造反,你有责任弹压!”

黄芝才无奈地摇了头,只好和吴浩海、陆绍芳退出董府。路上,吴浩海叹息道:“董大人父子的民怨结大了,这次恐怕要出大事了!”

陆绍芳道:“董大人有权有势有人追捧,做些出格的事也可理解,但想不到一个有如此造诣的书画大家竟会沉沦成这样!”

黄芝才嘴上不做声,心里也在暗暗叹息:难道说大明朝真的要走向衰亡了?

这时,如果董其昌父子能出来认个错、赔个罪,事情也许会有转机,但董其昌在乡里是横行惯了的,他并没有意识到大祸即将临头。为了守护董府,他还让董祖常到打行里雇了一些打手来守护。所谓“打行”,是当时的一个行业,由一些地痞无赖组成,专门受雇于一些有钱人家,为他们大打出手,董其昌请来这些人为董家守门,当然更激起了众怒,双方一接触,几个打手就被潮水般的人群给淹没了。

董其昌无计可施,便让众家丁从围墙内向外泼粪水和抛砖瓦,想以此来驱散围宅的人。没想到不但没能驱散愤怒的人群,反而点燃了怒火,有人攀上董家屋顶,向董宅投砖瓦反击。就这样相持了一夜,第二天,周边府县又有许多人相继赶到,先拔去董府大门前的旗竿,又拆毁董府管家陈弘元坐落在河对岸的房子。这时,董其昌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想派人出去向官府求救,但董府已被围得水泄不通。董其昌只得让三个儿子率家丁守护。到傍晚酉时,有两个少年攀上屋顶,用两卷油芦席点火,先点燃门面房。当时西北风不大,火势也不大,等烧到厅堂时,风逐渐大起来,火也旺了起来。有些愤怒的百姓冲入董府,把一些桌椅之类的抛入火中以助火势。

于是,一夜之间,董家数百间画栋雕梁、朱栏曲槛的园亭台榭和密室幽房,尽付之一焰。大火彻夜不绝。还把他的三儿子董祖源,强拆民房后盖了不到半年的美奂美轮的新居,也一同烧了个干净

大火烧起,董家奴仆等人早已一哄而散。董其昌想不到这些百姓竟敢真的放火烧宅,急得在大厅上大叫:“这些奸民,真的放火了!我的字画,我的珍宝……”

董祖和和董祖常见大火越烧越近,只得拖着董其昌,从后门仓皇出逃。好在泊在船埠上的一条大船没有被大家注意。董氏父子逃上大船,几个家丁挥起长篙,急急撑了开去。

大火烧起时,地方官多次欲点兵救火,但又怕更加激怒老百姓,引起其他变故,最终还是不敢出去。

这场大火,共烧毁董其昌房屋二百余间;烧毁其三子董祖源宅院二百余间。

几天后,董其昌建造的精致华丽的别墅白龙潭书园楼,也被焚毁。匾额“抱珠阁”为董其昌手笔,被沉于河中,众人都叫:“董其昌直沉水底矣!”

坐化庵正殿上,有一横书“大雄宝殿”匾额,落款为“董其昌书”。众人涌到庵前,用砖瓦掷击。寺僧一看不妙,慌忙爬上摘下。众人边持刀铲削匾额,边大声痛骂:“碎杀董其昌!”

大火熄灭后,董家已成一片废墟,惟独一面朝南的粉墙没倒。陆绍芳想不到原来宫殿般豪华的董府,一夜之间便成了一片废墟,见墙上写着一些辱骂董氏父子的文字,唏嘘间,便忍不住题了一首诗在上面:

福无胎兮祸有期,谁人识得此中机。

酒酣吴地花颜谢,梦断鸳鸯草色迷。

敌国富来犹未足,全家破后不知非。

东风惟有门前柳,依旧双双燕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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