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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胜利会师——喋血远征(2)

2011-01-02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俗话说:得人钱财,替人消灾。对于孙立人眼下的尴尬处境,廖耀湘明镜一般,他不露声色地暗示道:“依兄弟之见,孙军长在美国人手下做事何必太认真。打不到鱼儿还不能把鱼儿赶跑?缅甸将来终归是英国人的地盘嘛。”

孙立人闻言也是一愣,随即如梦方醒。这就是说,委员长并非一定是给小鞋自己穿,只是自己没悟过来而已。眼下的态势,日本人元气大伤,已是回天无力,委员长这一招,不过意在点醒自己而已——驻印军没必要到最后还与日本人拼实力消耗,缅甸终究是英国人的殖民地,中国人只消把日本人赶跑,赶到曼德勒以南英国人的战区去就行了,去让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吧!

挂断电话,孙立人长吐了一口气,立刻发布命令:攻城各师暂缓进攻,新30师退出南坎公路,网开一面。第1军主力在巴朗、曼昌、唆基一线摆开阵势与日军对峙。

孙立人大大松了一口气,他只消等到中国远征军打到畹町、瑞丽一线,敌人就会不战自退。那时候,他就稳稳地“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了。

就在这场交易进行的同时,新30师前沿阵地遭到猛烈炮击。炮火过后,成群的日军步兵在坦克掩护下向丁康高地大举进攻。

防守丁康高地的是新30师第88团1营。营长王礼垓是个久经沙场的指挥官,面对日本人的那些铁乌龟,他轻蔑地笑了。他一面频频调动炮火,一面指挥轻重机枪消灭跟在那些铁乌龟背后的步兵。铁乌龟们在呼啸而来的密集炮火里,有的被炸翻,有的起火冒烟,剩下的掉过头仓皇逃窜。凭借炮火优势,这一天,敌人的三次进攻均被一营击溃。

入夜,白天吃亏的敌人,以一支精悍的快速部队悄悄穿过南坎公路,从侧背突然袭击了第88团指挥所和炮兵阵地,猝不及防的指挥所和炮兵阵地顿时乱成一团。日本坦克冲进步兵指挥所,击毙军官多人,摧毁炮兵阵地两座,缴获155远程榴弹炮和野战炮30余门。丁康高地失去炮火掩护,在敌人疯狂的炮火与坦克的反复冲击下,于当天下午失守。

丁康高地乃是南坎八莫公路的要冲。高地一失,新30师正面就被撕开一个大缺口。师长唐守治连夜赶到一营。唐守治盯着头缠绷带脸色煞白的王礼垓,没好气地吼道:“限你明天之内收复高地,否则不要回来见我。”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礼垓,这位英国普茨茅斯军校的毕业生,此刻已是三处带伤,浑身血污。他的一营,此刻只剩不到一半兵力。望着这些比自己还小的热血青年,不禁眼里有些湿润,只要自己命令一下,他们之中,便不知会有多少就将和已经英勇战死的兄弟一样,永远躺在这异国冰冷的土地上。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王营长没有再想,他用喑哑的声音,命令部队集合,然后,迎着旭日的曙光向死亡高地走去。

激战又进行了整整一天。

黄昏时分,一营终于夺回高地,全营官兵只剩下不到四十人。身负重伤的王礼垓被士兵抬上高地,他吃力地接过话务员的话筒,向师部报告一营已收复高地的胜利消息。不料,电话里师长唐守治,语气竟是异常冷淡,没有一句表彰和安慰的话语,而是冷冷地命令道:一营放弃高地,退回巴朗待命。

王礼垓一怔,那话筒从无力的手上掉落下去,他挣扎了着欠起身;话务员以为他要话筒,忙把地上的话筒捡起来,递给他。他没有再接话筒,而是艰难地抬起头,望了望天边那血红的晚霞。晚霞正辉煌地映照着战场,映照着高地下面漫山遍野的弹坑和中国官兵的尸体。王礼垓大叫一声,吐血身亡。

……

与此同时,远征军第2军、第71军(附第200师)和第53军,以滇缅公路为轴线,向畹町、芒友追击。

11月17日,第71军进抵芒市近郊,对日军各师团残部形成包围。日军放弃芒市,向遮放,猛戛撤退。

21日,远征军第6军攻占三台山,进抵遮放,与第53军分两路向畹町进攻。

第二军连续攻破猛戛、蛮中坝。于十二月月中旬进抵猛古街附近。

第53军于11月15日由河头街地区沿芒市。遮放道西侧地区向遮放挺进,18日进抵来劳山地区,旋即经遮放向畹町前进。

1945年1月上旬,各军开始围攻畹町。

1月14日,八莫日军自动撤出市区,八莫遂告收复。

八莫之役为整个缅甸战场的胜利奠定了基础,英国政府和印缅战区盟军最高指挥部,为纪念这一战役之伟绩,特令颁布将八莫至莫马克的一段公路命名为“孙立人路”,将八莫市区中心马路命名为“李鸿路”。

攻下畹町后,第2军第9师命令其先谴搜索队:不惜一切代价与第1军会师

远征军第11集团军攻克畹町后,便准备与驻印军会师。

经过生死磨砺的考验,没有比在最残酷的战场上,把凶残的敌人打败后,两兄弟的见面更让人期待与渴望了。

收复畹町后的第二天,各部队纷纷抢出国境,希望抢先与驻印军会师。

为了与远征军会师,孙立人的第1军也主动出击南坎,以期迅速打通联络通道。

最后与孙立人的第1军第一个会合的是远征军第2军。

攻下畹町后,第2军第9师立即派出一个连作为搜索先谴队,沿畹(町)、木(姐)、南(坎)公路全速前进。师参谋长命令其:不惜一切代价与第1军会师。

从南坎到畹町至少有五六条大小道路可通,因此谁能抢到头功只好看各人的运气了。

带领第2军第9师搜索先谴队的是一名上尉连长,名叫解云祥,四川罗江人,保定军校19期毕业。接到这个命令后,解云祥兴奋不已,立即带领人马赶出边境。

出了国境,缅甸的公路都是柏油马路,柏油被热带太阳一烤,全化了,滋滋地冒烟。许多中国士兵没见过柏油马路,有人被柏油粘掉了草鞋,有的被烫伤脚板,还有人摔倒在柏油里,一连几星期都洗不干净。算是出足了洋相。尽管如此,士兵们还是个个兴高采烈热情高涨。

沿途山头仍有小股日军向公路射击,可只要一还击,他们就作鸟兽散了。

这也难怪。这几仗打下来,日本皇军的意志差不多彻底崩溃了。而此时,天上不时仍有盟军的飞机扫射,地上的中国军队也是狂追猛打,他们哪里还组织得起有秩序、有计划的反击。一连三天,这队长驱直入的中国士兵在公路上大模大样地行军,基本没受到骚扰。有的士兵脱光膀子,有的把步枪吊在脖子上,还有的更加吊儿郎当,赤条条地跳进河沟里洗澡。有时被敌人冷枪打恼了,架起机枪小炮一阵猛轰,日本人立刻就变成兔子,逃得无影无踪。

第三天傍晚,他们来到一处路口,见山坡上有几间空草房,大家便宿营到草房里。不料睡到半夜,到处纷纷嚷起来,掌灯一看,原来屋子里跳蚤如云。疑惑间,恰好师部派人送来急电,通报各部队提高警惕,说在芒市、遮放已发现敌人投放的的细菌弹。大家吓一大跳,不敢睡了,恼怒地将草房子点了一把火。

缅甸气候温差极大,白天暑热难耐,下半夜却起了雾,落下一层薄霜。士兵衣衫单薄不说,且破烂不堪,一个个冻得直哆嗦。有人去捡了枯树枝烤火,连长也不制止,只叫加强警戒。于是山坡上到处都是烟头的红光和一堆堆篝火。

凌晨时分,哨兵突然听见公路上有坦克和汽车开进的声音。这一下把大家吓得真是不轻。一个个伏在地上,那坦克履带越来越近的碾压声,仿佛碾压着他们的血管似的。人人心中都充满恐惧和悔恨。眼看着就要胜利了,眼看着就要与兄弟军队会师了,自己的小命却莫明其妙地要断送在这里。

坦克碾压的声音越来越近,“敌人”也发现了他们,搜索连被迫应战,对面坦克一阵炮击,打得山坡上飞沙走石。好在月黑风高,坦克没有明确的目标,搜索连没有什么伤亡。

炮击之后,公路上出现戴钢盔的步兵,黑压压地往高地冲了过来。解连长这时也存了一分侥幸,万一是驻印军呢!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要是还有这么多的日本鬼子,那上面也不会急着让我们寻找驻印军,争取第一个会师了!他看不清敌人的面貌,心想豁出去了,不如弄个明白。于是派了个大嗓门士兵向山下喊话,说你们哪部分的,是不是驻印军?

山下突然停止射击。有人回答,说山上的,你们是哪部分的?解连长听得清楚,山下明明是中国话,而且是四川口音。

为了防备敌人耍阴谋,解连长躲在石头后面坚持反问:“你们先说是哪部分的?”

山下回答说,我们是第1军先遣营,你们是不是远征军?

这下子山上的士兵全都高兴起来,也不管暴不暴露目标,都站起来纷纷乱嚷。解连长派了两名士兵下山联络,对方果然是第1军。昨夜里刚打下南坎,正在追击残敌。

公路顿时热闹非凡。友军会师,闹了一场误会,因此分外亲热。搭乘坦克和汽车的驻印军拉着国内兄弟的手,望着他们破破烂烂的衣衫和脚下的草鞋,心里不由发酸,纷纷取出香烟和压缩饼干慰劳战友。

正在热闹,一辆装甲车戛然停下,身着美军制服的中将军长孙立人走下车来。当他得知双方发生误会各有十几名士兵伤亡时,不禁勃然大怒。双方接连解释,方才弄清,误会是由于联络跟不上。远征军平均每个团才有一部电台;而第1军,不仅每个连配备了无线电台,而且还有美制十轮大卡车。

同车的美军联络官凡那脱对孙立人说:“看看你们滇西开来的部队,跟叫花子一样,这就是没有接受我们直接指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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